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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9:11:43 作者: 宴夜鯉
沙弗萊無語,只能抬起手去捏陳念的鼻子:「你知不知道你再多寫兩份,我今天就得當場跑死在這個操場上?」
陳念嘿嘿一笑,再度把保溫杯湊到沙弗萊唇邊:「喝點水,再喝點水吧。」
沙弗萊拼死拼活跑了他們小組的第一名,總體成績的名次也在前幾,說不定還能拿個獎牌。
但他把自己累成了這副鬼樣子,顯然並不值得。
報名一千米的男生還不少,一共分為三組進行,大家全都跑完還有四乘二百的接力賽,之後才輪到更進一步的五千米。
陳詞正在更衣室里換衣服,五千米太長,必須要換上更為舒適的運動服才行。
五千米一共是十二圈半,平時陳詞晨跑會把時間控制在三十分鐘,正兒八經努努力跑,應該可以跑進二十分鐘之內,再快就很難做到了。
傅天河說他平時訓練五千米能跑到十五分鐘,這是極度出色的成績,能夠達到國家運動員級別的標準。
陳詞當然沒辦法和體育生比,但他這個速度對普通人來說也足夠優秀,未經訓練的情況下,大部分人可能都沒辦法一口氣跑完五千米。
陳詞從包里拿出衣服,推開更衣室的門進去。
他正打算把門關上,突然有一隻手從外面伸進來,將門抵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擠進更衣室,反手關門,還非常熟練地落鎖。
單人更衣室里頃刻間擠進兩個人,陳詞不得不靠在牆邊,受困在另一人的懷裡,一觸即離的親吻落在他的鬢角,蹭到耳尖痒痒的。
「你怎麼在這。」陳詞輕聲問道。
「當然是換衣服了。」傅天河回答得理直氣壯,然而他脖子和手臂上都有汗跡,專門用於訓練的短袖訓練衣也被浸濕,他在前面才參加了4x100的接力跑,早就把衣服換上了。
陳詞有理由相信傅天河,是故意等到這時候專門來更衣室堵他的。
陳詞:「我要換衣服。」
「我知道,你換吧。」傅天河嘴上說著,腳下那是一步也沒挪動。
兩人僵持片刻,彼此的呼吸在狹小空間裡交錯,似乎稍不留神,就會將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點燃。
然後陳詞直接當著傅天河的面,雙手拽著衣服下擺,將它脫了下來。
如此乾脆利落,倒是讓傅天河下意識地後出一步,給陳詞騰出空來,防止自己被揚起的胳膊肘打到。
更衣室的單間裡昏暗,眼前大片大片暖白色的肌膚讓傅天河呼吸都變得克制,他自上而下地看著少年,把鎖骨處誘人的凹陷和胸膛上的點綴盡收眼底。
陳詞小腹結實而平坦,不帶有一絲贅肉,偏偏是這樣只赤著上半身的光景,讓傅天河的喉結上下滾動,陳詞甚至都聽見了他吞咽的輕微響動。
陳詞穿上輕薄透氣的棉質T恤,再把校服褲子脫掉,四月初天氣還蠻涼的,陳詞身形纖瘦,乾脆就把運動褲套在了寬鬆的校服褲子裡面。
校服褲子被褪下,露出裡面輕薄的運動褲,但就算褲腰緊緊地繫著,也會因為外褲脫下的摩擦而稍微下滑,卡在陳詞的胯骨處。
深藍色的校服外褲堆在腳踝,最好脫掉鞋子,再把褲子全部褪下,但因傅天河的侵占,狹小的空間讓陳詞難以做到。
身上的衣物少了,陳詞本該立刻感覺到幾分寒冷,然而屬於體育生的灼熱溫度,卻讓他輕微冒汗。
陳詞輕輕側過臉去,想要躲開傅天河的鼻息,卻被體育生抓住了機會,埋首在肩窩當中。
少年身上乾爽,有一股難以言道的淡淡香氣。
傅天河問過他是不是有噴香水,陳詞思考了半天,告訴傅天河自己只噴過一種香水,叫做六神。
可又為什麼會有晚香玉的味道呢?難不成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體香?
陳詞知曉了他的疑惑,給出一個更加科學的解釋。
人的鼻腔內分布著數以萬計的嗅覺感受器,這些感受器受基因的調控,不同的基因表達會導致人對不同味道的喜好差別。
就像是香菜,有些人聞起來芬芳撲鼻,有些人聞起來就像臭蟲,只要沾到就會嘔吐。
也許是傅天河鼻子內的氣味感受器對陳詞身上的味道分子比較敏感,才能嗅到旁人都無法察覺的淡淡香氣。
陳詞的猜想成功讓傅天河信服,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意味著陳詞對他具有天然的吸引力,老天爺都在支持他們的感情。
外面隱隱傳來廣播聲,男子決賽一千米的比賽即將開始。
陳詞輕輕推了推傅天河:「我該出去了。」
傅天河敏銳地聽到更衣室里除了他和陳詞之外,應該還有別人在換衣服,他的嗓音刻意壓低,幾乎只有微弱的氣聲,必須要湊到耳邊才能夠聽清:「五千米老長了,我得把我的體力和耐力分給你一部分才行。」
至於要如何分給陳詞,連猜都不用猜。
雙唇被溫柔地封上,駕輕就熟地觸碰到對方,是鼓勵,也是安撫。
時間緊迫,傅天河很快就自覺退開,他蹲下身,示意陳詞坐在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