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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9:11:43 作者: 宴夜鯉
陳詞的注意力被分到腰間,唇齒間有片刻疏忽,被傅天河短暫地奪走了主動權。
只可惜,傅天河完全不懂得什麼技巧,很快就憋得喘不上氣,被迫向後撤開。
反倒是陳詞只是呼吸有點急促,相較於傅天河的狼狽,要好上太多。
陳詞若有所思地盯著滿面通紅的傅天河,抬起手,用手臂輕輕蹭了蹭自己濕潤的唇。
片刻之後,他得出了結論:
「我不討厭你。」
這是陳詞式的精準描述,他還不懂得什麼才能被叫做「好感」和「喜歡」,但自己所說出「的不討厭」,則是他可以真正確定的。
說實話,面對表白,一句「不討厭」可不是什麼好的回答。
但配合上陳詞的行為舉止,足以讓傅天河激動地腎上腺素狂飆。
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短短五分鐘之內,他親吻了陳詞兩次,一次他提心弔膽地主動,另一次是陳詞回應。
而且還得到了准許式的答覆。
摟在腰間的雙手向後,滑到少年後背,將他緊緊抱住,傅天河低下頭,將臉埋進陳詞的肩窩中。
鼻子很酸,眼眶也不爭氣地濕了。
夜深人靜之時,傅天河悄悄幻想過無數次告白的畫面,但他從來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收到陳詞如此答覆。
明明可以是生硬的,迂迴的,疏離的,告誡的。
但偏偏是這般身體力行,然後再認真地給他一個最能表達出準確情況的答覆。
他如此幸運,究竟是何德何能,才在此刻,心安理得地將少年擁入懷中?
教學樓早就空了,保安上來,挨個樓層地檢查。
陳詞聽到聲音,主動把傅天河推開。
保安隨便往走廊盡頭一瞥,發現他們兩個人,問道:「怎麼還在?」
傅天河趕忙回答:「我們這就走。」
他牽住陳詞的手,不是攥衣袖,也不是握著手腕,而是鼓起勇氣,直接牽住了手。
陳詞都主動親他了,也就意味著牽手肯定也在准許範圍內。
傅天河背著兩個人的包,和陳詞一起走出學校。
他已經提前給老師們發了消息,不打算再去和大家集合了,直接找家飯店讓陳詞吃點東西,再去醫院。
陳詞溫度上來了,終究沒什麼胃口,吃到不餓就放下筷子。
「走吧。」
按理說只是發燒的話,在小診所里輸液就行,但保險起見,傅天河還是帶著陳詞去了醫院。
相較於外面的診所,醫院規範許多,需要查血判斷是細菌感染還是病毒引起的發燒,好對症下藥。
少年的指尖被扎破,吸了一點點血拿去化驗,大概要半個小時才能出結果。@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陳詞靠在椅子上,陷入飯後碳水昏迷的狀態,困頓地垂著眼,傅天河摸摸他的額頭溫度,至少三十八度五了。
血檢結果很快下來,細菌感染,要打消炎藥和退燒藥。
「想要肌肉注射還是靜脈注射?」護士詢問陳詞意見,肌肉注射速度很快,幾分鐘就能完事,但效果肯定不如靜脈注射要好。
陳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進行肌肉注射。
陳詞清楚記得自己上次打屁股針還在小學,針扎進去時還能忍受,往裡推藥水的過程簡直痛不欲生。
面對準備輸液的護士,陳詞理所當然地伸出了左手,右手空著能做更多事情。
醫院的輸液室里人還挺多,病床都被占滿了,傅天河找了個相對靠近角落的位置,最起碼會稍微安靜一些。
第一瓶就是退燒藥,體育生貼心地把陳詞的輸液管攥了一節在手中,用掌心的溫度暖著管道內冰涼的液體。
否則這麼涼打進血管里,時間長了會刺激得血管壁發痛。
陳詞盯著他的手看了幾秒。
很多時候,傅天河貼心到超乎想象。
陳詞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就從書包里拿出書來看,傅天河倒也能趁機學學習,但比起書本上的知識,他更想多看幾眼陳詞。
特別是不久之前,他才得到了陳詞的准許。
每每想到,傅天河都有種相當強烈的不真實感,要靠著掐大腿的疼痛,才能確定並非激動中產生的幻覺。
「對了,得給陳念發個消息。」陳詞從兜里摸出手機,「他還以為我下午就會跟著大家坐車回去。」
昨天出發之前,陳念就說讓他回家之後,直接去畫室,有一些事情需要他配合。
陳詞一隻手不太方便,就把手機放在腿上,用食指戳著屏幕上的鍵盤,慢慢地打字編輯消息:
[發燒了,傅天河陪著我在醫院裡打針,可能會回去得比較晚。]
他接著又拍了照自己正在輸液的左手,以及坐在旁邊的傅天河,發給陳念。
嗡——
手機在床頭髮出震動,讓原本就了無睡意的陳念迅速睜開雙眼。
一想到下午就要採取的行動,他激動壓根就睡不著覺。
看到哥哥發來的消息,陳念愣了兩秒,然後火速跑下床,猛地推開陳蔚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