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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9:11:43 作者: 宴夜鯉
相較於陳詞自我封閉,傅天河兩隻耳朵都往陳詞的方向支著,凝神聽著動靜。
根據他的了解,退燒藥吃下去一般只能奏效六七個小時,接下來有可能再度燒起來,特別是凌晨三四點鐘。
傅天河挺擔心陳詞半夜燒起來沒人發現,所以他專門定了個凌晨三點半的表,反正他睡眠很好,就算中途起來,躺下去也能重新睡著。
事實證明,傅天河的舉措再正確不過。
凌晨三點半,他被手機的振動吵醒,意識還昏沉著呢,就本能地抓起手機把鬧鐘關上,防止吵到陳詞。
等待著五感從睡夢當中漸漸回籠,傅天河首先聽到隔壁床不斷翻身的動靜。
他起身,摸索著來到陳詞床邊,黑暗當中看不清,只能伸手試探,結果一下子就碰到了堪稱滾燙的身體。
他的手從被子的縫隙探了進去,直接摸到陳詞的腰間。
比起其他的旖旎想法,傅天河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怎麼會燒得這麼熱?
陳詞的翻身屬於無意識中的反應,他流了很多汗,睡夢當中想要把被子掀到一邊散熱,傅天河甚至都摸到他身下的床單被汗水浸濕了。
不行,得把陳詞叫起來,吃藥補充水分。
傅天河當機立斷,選擇喊醒陳詞。
他輕輕晃著少年肩膀,低聲喊道:「陳詞?醒醒,你發燒了。」
片刻之後,少年才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迷濛的「嗯?」
「起來吃藥,喝點水再睡。」傅天河的聲音很輕。
他說完過去好幾秒鐘,陳詞都沒反應,傅天河猜到了情況,先伸手摸向陳詞耳邊。
實在太黑他看不清情況,竟是碰到了意料之外的柔軟。
他反應了幾秒鐘,才意識到那是陳詞的嘴唇。
甚至因為傅天河沒能收住力道,指尖沒入了唇縫之中。
陳詞在發燒,口腔中的溫度很高,又濕又熱。
一瞬間傅天河還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他趕緊慌忙地抽出手,顫抖地順著少年臉頰摸向側邊,最終找到了塞在他耳朵里的安耳悠。
傅天河把陳詞右耳的耳塞摘下來,終於能夠順暢和他說話了。
「喝點水,你又燒起來了。」
陳詞迷迷糊糊地撐起身,傅天河把保溫杯和藥片塞進他的手中,陳詞抬起攥著膠囊的那隻手,手背貼了貼自己額頭。
……好燙。
「幾點了?」他嘶聲問道,嗓子又啞又痛,跟晚上吃的那頓燒烤關係不大,只是病程到了這個階段。
「三點半,我擔心你半夜會突然燒起來,就定了個表,幸好起來看了。」
傅天河聽著吞水聲音,確定陳詞把藥吃掉了:「多喝點水,出了好多好多的汗,要不要幫你換個床單?」
陳詞這時才想起伸手去摸,床單濕噠噠的,還有他的睡衣,也被汗黏在皮膚上。
繼續這樣睡肯定不舒服,陳詞幹脆就把睡衣脫掉,他挪到床單還乾燥的位置:
「可以了,我把衣服全都脫掉,房間裡也沒有可換的新床單。」
全、全都脫掉?
傅天河傻了,一片漆黑他啥也看不見,但眼前就是出現了隱隱綽綽的幻象。
——打住啊你個變態!
陳詞重新安靜下來,確定他睡得舒服,傅天河也就不再說話。
陳詞睡眠質量差,他擔心讓少年清醒的時間過長,會導致他難以再次入睡。
傅天河把耳塞還給陳詞,陳詞重新堵上自己的右耳,安靜下來。
傅天河算放心了,回到自己的床上,閉上雙眼。
除了半夜被傅天河叫醒吃藥喝水的那一次,陳詞夜裡休息得倒挺好,退燒藥吃得及時,早上醒來,溫度又重新降下來了。
就是嗓子劇痛,都要說不出話。
陳詞吞了一包龍角散含在喉嚨里,決定如果條件允許,就充當一天的啞巴。
他在衛生間裡洗漱,傅天河探頭進來,問道:「感覺還好嗎?
陳詞朝他點了點頭,當作回答,並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搖頭,表示他暫時不太想說話。
傅天河明白了陳詞的意思。
兩人收拾好,背上書包去酒店樓下吃早餐。
老師看到陳詞和傅天河,立刻過來詢問情況:「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陳詞他嗓子疼,不太想說話。」傅天河代替著回答道,「昨天夜裡又燒了一次,不過及時吃了退燒藥,現在狀態還挺好。」
「那就好。」老師們鬆了口氣。
畢竟大家專門為複賽準備了這麼長時間,要是受到太大的影響,總歸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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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晚相比,陳詞明顯沒多少胃口,只稍微喝了點稀飯墊墊肚子。
同學們結伴前去學校,這次傅天河沒能和陳詞分在相同考場,不過兩人的教室緊挨著,結束之後能立刻見到。
站在教室門口,傅天河挺不放心的,他估摸著時間,總覺得陳詞可能會在考試臨近結束時再次升溫。
升溫期人很容易發冷,傅天河身強力壯,體溫常年保持在較高水平,也不會隨身攜帶暖寶寶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