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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9:11:43 作者: 宴夜鯉
「幸好有傅天河陪著,要是真有哪裡不舒服,他能幫忙照顧。」陳念嘆了口氣,「你說這老天爺也真夠有意思的,偏偏趁著你考試的前兩天下雨。如果有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應該會在畫室里待一整天。」
陳詞:「最近怎麼這麼頻繁地去畫室了?」
「桂芷棋拜託我幫她一點小忙。」陳念神秘地眨眨眼,「等我辦成之後再告訴你。」
這次陳念去得比較早,在樓下等到桂芷琪,兩人才結伴進入畫室。
確定色彩老師對桂芷棋抱著猥瑣心思之後,陳念就絕對不會再讓桂芷棋一個人在畫室里待著了。
見陳念滿臉寫著雄赳赳氣昂昂,桂芷琪大概能猜到他想動手了。
「要選在今天嗎?」桂芷棋悄然問道。
陳念:「先看看今天來的人多不多,你和其他同學私下裡聊過沒?」
桂芷棋:「聊過了,好多女生也說色彩老師私下裡接近過她們,宋玥還問我有沒有收到過老師的微信消息。」
「這狗東西目標還挺多。」陳念磨牙霍霍,「等著吧,這個周末我絕對會把他趕出畫室。」
這邊陳念暗暗籌劃,準備給予色彩老師致命一擊。
而另一邊陳詞中午休息過後,在學校門口集合,坐上了前往省城的專車。
只有十六位學生,三位老師帶隊,車上格外安靜,陳詞和傅天河並肩坐著,車輛偶爾轉彎或者加速剎車,帶起身體的晃動。
興許是生病的緣故,陳詞特別想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的頭很暈,胃裡悄無聲息地翻騰著,中午吃下的飯還沒能消化完畢,頂在食道里,讓他格外難受。
車上難以流通的空氣又加劇了噁心,陳詞需要費很大力氣,才能忍住不讓自己吐出來。
呼吸出的氣流似乎都開始變燙,動彈時衣料和皮膚摩擦,帶來輕微疼痛。
情況好像有點糟。
陳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反正他是感覺不出來什麼,就是指尖有點涼。
傅天河敏銳注意到了陳詞動作。
事實上陳詞剛才難受時他就有所察覺,少年自從開車之後,就一直緊閉眼眸,眉心中間也浮著淺淺紋路。
「不舒服嗎?」傅天河小聲問道,他同樣抬手摸在陳詞的額頭上。
興許是他本身的體溫就高,掌心偏熱,總感覺陳詞的額頭反而還涼涼的。
「不發燒。」傅天河向陳詞確認,他迅速從包里掏出兩隻橘子,「實在噁心就吃點吧。」
「好。」陳詞慢慢把橘子剝開,光是拇指摳著橘子皮,指尖都在輕微刺痛。
雖然現在溫度不高,但陳詞非常確定,自己馬上就要發燒了。
只覺渾身就像噴火一樣滾熱,是體溫感受器被影響的表現。
「你靠在我身上睡會兒吧。」傅天河小聲道,「再過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你休息著應該會舒服很多。」
陳詞實在難受,面對傅天河的邀請,也沒拒絕。
他將身子朝體育生的方向傾斜,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傅天河專門調整姿勢,讓陳詞靠得更加舒服。
就這麼靠了兩分鐘,傅天河總覺得陳詞脖子大概會挺不舒服。
他努力伸頭,朝後面看了一眼,客車最後有五個連起來的座位,沒人,大家都覺得後面顛,習慣性地靠前坐。
「我們到後面去吧。」傅天河攬著陳詞肩膀,「讓他站起來,在後面你能躺著。」
「不用這麼誇張。」陳詞想要拒絕,車上還有其他同學和老師呢,自己躺著又算什麼樣子?
「都現在這個時候了,別硬撐。」
陳詞的那些抵抗在傅天河面前不夠看的,他幾乎是半摟半抱著讓陳詞起來,兩人直奔客車最後排的座位。
此舉自然吸引了其他同學和老師們的注意,帶隊的物理組組長問道:「怎麼了嗎?」
傅天河:「陳詞感冒了,有點不舒服,想讓他在後面躺著。」
「啊?是前天下雨變天凍著了吧,吃藥了嗎?要不要喝點水?趕緊躺下吧。」
陳詞可是老師們托以眾望的種子選手,如果說這一班同學裡有誰能通過複賽進入到最終的決賽,那陳詞和傅天河絕對是希望最大的兩個學生。
陳詞只來得及說了聲弱弱的「不用」,就已經被傅天河脅迫著帶到了後排。
都坐到位置上了,陳詞只能順著傅天河的意躺下。
他猶豫了兩秒鐘要不要脫鞋,在作出決定之前,傅天河就已經在面前蹲下了身。
體育生攥住他的腳踝,幫陳詞把鞋脫了下來。
雖然是今早剛穿的新襪子,但鞋子被脫掉時,陳詞還是下意識地往回收腳。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這般巨細無遺地照顧過,很不習慣。
陳蔚當然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陳詞都十八歲了,早就不用再被當成小孩子對待。
座位剛好夠陳詞微蜷雙腿躺開,就是側躺著脖子稍微有點累。
傅天河坐在陳詞頭靠著的那邊,他一隻手溫柔地拖著少年後腦,往陳詞的方向挪了挪,好讓他能枕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