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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9:11:43 作者: 宴夜鯉
桂芷棋:「傅天河家的房子很大嗎?這樣會不會打擾到他?」
陳念:「他說沒關係,他家經常沒人在,總比在我們其他人家裡經常會被父母撞見要好。」
桂芷棋點頭,大家都是同學,她從高一就認識傅天河,大概也模糊知曉傅天河的家庭情況:「那就這麼說好了,不過傅天河要準備物理學競賽的複賽吧,最近肯定沒有時間。」
陳念:「下周末他們就考試了,等考完試咱再統一商量商量。」
畫室里的人很快就多了,兩人也不再閒聊,開始了各自的繪畫。
陳念的速寫畫得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在自己水平足夠的情況下,幾乎不需要老師指點,速寫老師站在他背後逡巡了片刻,就去看其他同學了。
色彩老師從最前面開始,兜兜轉轉片刻後來到了桂芷棋身邊,他在少女身後駐足,盯著不斷塗抹在畫紙上的水粉顏料,視線偶爾又似乎有所偏移,挪動在桂芷棋握筆的右手上。
十七歲的女孩腕子纖美,她塗了裸色的甲油,指尖瑩潤,中指指節處因常年握筆有些彎曲變形,但絲毫不影響這是一隻漂亮的手。
桂芷琪渾身緊繃著,剛剛和陳念聊天獲得的輕鬆自在霎時間煙消雲散。
她沒辦法不去注意此時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以至於走神之中都把輪廓畫錯了。
「這裡不對。」色彩老師抓住了桂芷棋失誤的機會,他側身伸出手來,直接握住了桂芷棋握筆的右手。
桂芷琪渾身都僵住了。
她過了幾秒鐘才做出反應,嘗試性地想要掙脫。
奈何色彩老師的力道很大,直接牽引著她的手臂,控制著畫筆在紙上重新勾勒輪廓。
原本專心進行速寫的陳念注意到了身邊的突發情況。
在畫室里,老師突然上前指導學生作品,屬於很正常的情況。
但一般老師都會讓學生從座位上起來,站在旁邊看他們畫,或者直接口頭指點,很少有這樣直接上手抓著學生修改的。
桂芷琪身形比較嬌小,這下幾乎像是被色彩老師抱在懷裡。
陳念練美術這麼多年,早就對人體動態掌握得十分精妙,一眼就能發現此時此刻桂芷棋體態的僵硬。
色彩老師的身體擋著,他無從窺見桂芷棋臉上的表情,但也能猜到肯定不會特別好看。
怎麼回事啊?這個老師。
陳念皺了皺眉頭,他看向教室的其他地方,其餘的兩位老師也在指點同學,但沒有一個像色彩老師這般過分親密。
陳念幾乎沒在這間畫室里正兒八經地練過油畫,並不太熟悉留著長發的色彩老師,只記得他好像姓張。
很多搞藝術的男人都喜歡留長頭髮,但這個髮型挺挑人的,要是收拾不好,就會顯得又髒又油膩。
顯然,這位色彩老師就是其中之一,長發的存在一下子把他的年齡拉大了好幾歲,並且給人一種好幾天沒洗頭的油膩感。
特別搭配上他此時此刻的動作,怎麼看讓人怎麼不舒服。
這老師不像在干好事。
陳念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他向著旁邊探身,用力扯了下色彩老師的衣服:「老師,這裡有個問題我不太懂。」
陳念的舉止立刻吸引了色彩老師和桂芷棋的注意,色彩老師轉頭,少年明亮的琥珀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被如此的澄澈的目光盯著,讓他湧上幾分心虛。
張鎮波鬆開了抓著桂芷棋的手,和陳念說話的語調似有幾分生硬:「怎麼了嗎?」
「就是這個地方,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陳念指著速寫人物手指的位置,這幾乎是一種明確的暗示了。
但色彩老師也非常明確地選擇了當一個睜眼瞎,又或者他壓根沒往陳念在提醒他這方面去想。
畢竟在這所畫室里,他是老師,而無論陳念還是桂芷棋,都只是交了將近兩萬塊錢過來學習的學生。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智商不足以看出陳念的暗示。
桂芷琪朝陳念投去感激的目光,她放下畫筆,用力把右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試圖通過摩擦掩蓋剛才被抓過的噁心感覺。
如果說昨天桂芷棋還懷疑可能只是偶然,那麼現在她徹底確定了,色彩老師就是對她抱著騷擾心思。
所以要怎麼辦?
今天她把陳念叫來了,陳念能幫忙解圍。
但陳念畢竟不需要參加國內的藝考,之後還需要抽出時間畫稿或者進行遊戲製作,肯定沒辦法經常過來畫室,她需要獨自應對可能發生的更多事情。
難不成真的要選擇退錢離開嗎?
桂芷棋腦袋裡亂七八糟地想著,而另一邊的色彩老師倒是沒發現陳念的速寫作品中有什麼問題。
「挺好的,繼續往下畫吧。」
陳念點點頭,他話音一轉,似隨口問道:「老師,你在畫室里幹了多長時間了?」
張鎮波:「兩年多,怎麼了嗎?」
陳念笑道:「沒事,就是隨口問一下,因為看老師您和同學們關係特別好的樣子,還以為您在這很長時間了。」
兩年多麼……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肯定到不了資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