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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9:11:43 作者: 宴夜鯉
    陳念心滿意足地收起本子,重新邁步的同時抬起頭,撞進了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眸中。

    陳念:「啊!」

    在胸口和沙弗萊相撞的瞬間,陳念嚇得跳了起來,於是他的額頭就這樣毫無懸念地撞在了沙弗萊下巴上。

    沙弗萊:「嘶——」

    陳念捂著額頭,沙弗萊捂著下巴,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三秒。

    「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陳念微慍道,也許準確來說應該是羞憤。

    「是你畫得太專注了好吧。」沙弗萊放下手,他看向陳念口袋,「畫的什麼?」

    「不能給你看。」陳念捂住衣兜。

    沙弗萊失笑:「還這麼神神秘秘的,該不會是那種圖吧?」

    陳念:「才不是!我怎麼可能在地鐵站人這麼多的地方畫啊!」

    說著陳念就把速寫本掏出來了,掀開夾著鉛筆的那一頁,用力拍在了沙弗萊的胸口上。

    沙弗萊本能地抬手去接,掌心實打實地按在了陳念還沒抽開的手背上。

    隔著薄薄的速寫本,仍舊能感覺到沙弗萊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啪嗒。

    鉛筆掉落在地,咕嚕嚕地滾了一段距離,最終停在沙弗萊腳邊。

    陳念愣了愣。

    四目相對,他清楚在沙弗萊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投影,少年臉上的羞惱還未褪去,就被怔忪取代。

    ……好呆。

    沙弗萊率先俯下身,拾起了陳念的鉛筆。

    他低頭看向速寫本上的內容,眉頭一挑,提筆在人物旁邊的空白寫下一串俄語。

    「畫得真好。」他將速寫本和鉛筆還給陳念。

    陳念面赤耳紅,他的本子上頭一次多出屬於其他人的筆跡。

    那是沙弗萊名字的俄語書寫。

    也不知道到底出於怎樣的心思,陳念又在名字後面加了兩個字。

    ——是豬。

    沙弗萊評價道:「你是小學生嗎?」

    陳念:「你才是!」

    他重新收起速寫本,定了定心神,道:「走吧,我請你去吃海鮮大咖。」

    沙弗萊一怔:「是我知道的那家嗎?429一位的?」

    陳念:「猜對了。」

    沙弗萊皺眉:「也太貴了吧。」

    他本來覺得兩人隨便去吃點就行,所以才主動發消息問的,要是提前知道陳詞會請這麼貴的,沙弗萊提都不會再提。

    畢竟他們還是學生,就算家境再好,也是花父母的錢。

    「沒事。」陳念總算找到了顯擺的機會,他儘量擺出一副灑脫神情,只是語調中小小的炫耀意味怎麼都掩不住:

    「畢竟最近接了個五位數的稿,手頭有錢得很吶。」

    第17章

    雖然五位數能立刻反應過來,沙弗萊仍特地數了一遍。

    陳詞竟然接了萬元以上的稿?!著實有些超越他的認知範圍。

    沙弗萊感嘆:「你們會畫畫的這麼賺錢嗎?」

    「不是會畫畫的賺錢,是畫到我這個水平的能賺錢。」

    陳念抬眼看他,語氣中滿是洋溢出來的驕傲和炫耀,仿佛在揪著沙弗萊衣領搖晃著朝他搖著尾巴喊「誇我誇我快誇我」。

    有點可愛。

    「真厲害。」沙弗萊真心實意地誇讚道,「那你剛剛畫了我,我是不是還要付給你錢?」

    陳念故意順著他的話開玩笑:「看在咱倆關係好的份上,就不收費了。」

    兩人走出地鐵口,並肩前往開在不遠處商廈中的海鮮大咖。

    陳念從小到大吃過許多自助,直到現在仍抱著「吃到就是賺到」的心思,每次都會餓著肚子去,撐到走不動地出來。

    有幾次陳蔚晚上帶著他們去吃自助,陳念把肚皮塞得滿滿當當,直到深夜都撐得睡不著覺。

    陳念從這些不算美妙的痛苦回憶中汲取到的教訓很簡單:並非什麼量力而行吃飽就夠,而是千萬不要選擇在晚飯吃自助。

    價格昂貴的自助當然有它貴的道理,各種珍奇食材擺上桌,光是看著都心滿意足。

    陳念專門拍了照片,發到家庭群里:[吃上了,嘿嘿。]

    陳詞很快也回復了一張照片,他跟下班回家的陳蔚吃了自製的咖喱飯。

    長達一個半小時的戰鬥中,沙弗萊展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讓陳念頗為欣慰。

    錢沒白花,沙弗萊肯定能吃回本。

    他們兩個都不太愛生食,就算是鮮嫩的大腹至少也要烤得半熟,和口味相似的朋友共同吃飯就是爽快,可以放心大膽地吃對方推薦的食物。

    下午兩點,陳念摸著快要撐到爆炸的肚子,走進地鐵站。

    說實話,吃飽喝足之後他其實不太想到別的地方逛了,碳水的攝入讓困意逐漸上頭。

    注意到少年的睏倦,沙弗萊問道:「要來杯冰美式嗎?」

    陳念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一滴都喝不下了。」

    地鐵到站,兩人很幸運地搶到了空位,行駛當中的車廂晃晃悠悠,咣當咣當的聲響規律,實在催眠。

    陳念不知不覺間閉上了雙眼。

    沙弗萊正低頭看著手機,右肩處突然落上了沉甸甸的重量。

    他扭頭去看,少年身子斜靠在他肩頭,腦袋恰到好處地枕著,已經在迷糊了。

    沙弗萊把手機轉移到左手,儘量保持右肩的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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