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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9:41:34 作者: 閔然
江懷溪看著陸子箏的瓊瑤臉,冷不著眯了眯眼睛,冷冷道:「好好說話,我們還是朋友。」
陸子箏微微一愣,便一掃方才的委屈頹然,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挑眉道:「那我就和你好好說了。反正床已經搬進來了,你肯我也在這裡睡,你不肯我也要在這裡睡,你奈我何?」言語間,滿是得意的暢色。
江懷溪輕哼一聲,膽肥了?然而,她看了陸子箏得意的小模樣許久,終於也是抿了唇角,微微笑了,無言縱容了她。
晚上八點多,陸子箏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大把的氣球,抓了一大半放在了江懷溪的床上,讓江懷溪吹二十個氣球「醫生說多吹氣球有利於恢復。」
江懷溪卻只是冷冷覷了一眼,就拒絕道:「不吹。」
陸子箏不滿問道:「為什麼?「
江懷溪橫眉冷對:「太蠢了。」
陸子箏聞言,看了看一臉高冷的江懷溪,再一想像她盤著腿坐在床上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睛吹氣球的景象,也忍不住覺得有些喜感,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江懷溪的臉色,在陸子箏的笑聲中,忍不住又黑了黑,冷了冷。於是,接下來,陸子箏好說歹說,江懷溪都不肯點頭答應。直到,陸子箏忍不住告饒,求道:「女王陛下,怎麼樣你才肯吹啊。」
江懷溪看著陸子箏一臉為難的小模樣,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要笑的衝動。她一開始只是和陸子箏開玩笑,準備逗一下陸子箏,哪知道她還沒開始吹氣球,陸子箏就開始正大光明地嘲笑她,她只好多逗一會她了。她挑了挑眉,略略沉吟了一會,才沉穩開出條件道:「要我吹也行,我吹一個氣球,就算一個晚上,我在上面,你不能反抗。兩個氣球,就算兩個晚上。以此類推,怎麼樣?」
陸子箏一愣,完全沒有料到江懷溪會開出這樣的條件,不由驚訝地輕輕「啊」了一聲。
江懷溪好看的眉輕輕一挑,道:「你不答應?」
陸子箏苦兮兮地盯著江懷溪,半晌後,她才忍痛點了點頭,答應了這個霸王條款。
江懷溪瞬間就笑彎了眉眼,眉梢眼角的喜色和燦爛笑顏,一瞬間讓陸子箏看迷了眼。她看著江懷溪接過氣球,一個接一個地認真吹了起來,勾著唇角,忍不住也笑開了。
反正,是攻是受,在上在下,實戰見真章,嘴上讓她幾分,也無妨吧。陸子箏寵溺地看著腮幫鼓鼓認真吹著氣球,難得可愛小孩子氣的江懷溪,在心裡偷偷打著小算盤,默默地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九點鐘陸子箏幫江懷溪熱了牛奶,三十分鐘後,陸子箏就關了燈,監督江懷溪睡覺。
江懷溪因為背後插著引流管,無法躺平了睡覺,所以都是側著睡。陸子箏為了看江懷溪,也側了身子。因為時間有些早,兩人都有些睡不著,便不約而同地睜了眼睛,在黑暗中靜靜凝視著對方。
互相凝視許久後,陸子箏終於沒忍住輕聲地笑出了聲。她伸出了胳膊,朝著江懷溪勾了勾小拇指。
江懷溪淡淡嘲諷她:「幼稚。」語畢,她的手,卻也聽話地伸了出去,隔著一個床頭櫃的過道距離,輕輕地用小拇指勾住了陸子箏的小拇指。
夜,靜謐地讓人安心。
許久後,陸子箏突然聽到,江懷溪聲音輕輕卻鄭重地對她道:「子箏,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她牽了陸子箏許久許久,久到,她一度就要被心中的內疚擊潰。她早便知道,所有隱瞞陸子箏的理由,追根究底,其實都不過是因為自己的自私和懦弱。可她卻膽怯地,不敢面對。陸子箏沒有怪她,不代表,她就沒有錯,沒有虧欠。
陸子箏勾著江懷溪的小拇指輕輕地晃了晃,溫柔了聲回應江懷溪道:「懷溪,我沒有怪你的。」頓了一頓,她又說道:「你要是真的覺得覺得對不起,難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關,那就用你下半輩子的每一天陪伴來補償我。答應我,努力陪我久一點,再久一點,好不好……」
陸子箏感覺到,江懷溪勾著她的小拇指,微微地收緊了一些。許久後,她聽見江懷溪清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堅定又溫柔:「定不負君心……」
陸子箏與江懷溪對視良久,看見她溫柔的眸光燦若星辰,陸子箏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泛開了一圈又一圈的甜蜜笑意……
一周後,胸片顯示江懷溪的氣胸有所消減,情況有所好轉。醫生考慮到引流管置放的時間比較長了,經過外科專家的會診後,決定拔出江懷溪的引流管,讓她先回家休養。一個月再來複查,若是殘腔依舊還在,就要考慮進行手術。
所幸,一個月後的ct複查,江懷溪的胸腔內的氣胸完全消失,只留下了胸膜粘連問題,手術無需進行。江奶奶、江爸爸江媽媽對陸子箏這一個月內對江懷溪的悉心照顧和認真督促有目共睹,對陸子箏更是感激萬分,打從心底里把她當做了孫女和女兒來疼愛,對她的寵愛程度,遠超了江懷川和喬昕。陸子箏也在這一個月的朝夕相處里,消除了與江家人的陌生感與隔閡感,真正,成為了一家人。
許柏晗和江忘在江懷溪出院後就來探望了她。一個月後,江懷溪複查顯示恢復良好,江忘和許柏晗這才安了心。三天後,江忘就帶著許柏晗去美國治腿,歸期未定,江懷溪和陸子箏一起前去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