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2023-09-23 09:19:20 作者： 葉澀
……
這是蕭若煙第二次看徐總流淚，她伸出了雙臂，徐總抱了抱她，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酒香和茶花的香氣，「好好照顧自己。」
這是徐總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拍了拍蕭若煙的肩膀，踩著高跟鞋踉蹌著離開。
灰暗的燈光。
蕭若煙沉默了片刻，她心裡不是個滋味，一直到顏芷蘭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怎麼了？」
蕭若煙搖了搖頭，「其實，徐總也很孤單的。」
顏芷蘭「嗯」了一聲，她看著蕭若煙的眼睛：「她會遇到值得的人。」
蕭若煙疑惑的看了看顏芷蘭，顏芷蘭笑了，「走吧，高宇她們不是等半天了麼？」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知道的永遠是最快樂幸福的。
倆人到酒吧的時候，已經嗨翻天了。
高宇這次特別闊綽的包了場，把蕭若煙這些年在酒吧里積累的「粉絲」都給叫來了，大家準備來一場送別演唱會。
蕭若煙一聽一臉黑線，什麼送別演唱會，弄的跟她將永遠離開人世間一樣。
舞台上，5lovein五個小姑娘已經穿著蓬蓬裙上去跳舞了，這是一首被蕭若煙戲稱為鴨子舞的舞蹈，動物簡單沙雕，歌詞更是二百五。
「你看我可愛嗎？可愛你就揮揮手，say 嗨。」
「你看我漂亮嗎？漂亮你就揮揮手，say 嗨。」
……
這是蕭若煙第一次接手這個組合的時候，在台下面無表情看到的她們第一次表演。
當時，五個小姑娘被她訓的眼眶發紅。
「你們要是這麼下去，真的就變成了可愛漂亮的鴨子了。」
蕭總監不苟言笑的毒舌殺傷力可是十足的。
這麼多年了，她陪著她們成長，一路像是帶孩子一樣護著她們長大。
明明那時候的自己也還稚嫩，但是只要蕭若煙在她們面前，就是老成的前輩。
年輕的缺點是浮躁臉皮薄自尊心強，別人說不得，但同樣年輕有它青春四射敢打敢拼不服輸耀眼的一面。
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的「孩子們」都長大了。
蕭若煙坐在台下，像是老母親一樣一手摟著顏芷蘭，欣慰的看著台上唱歌的幾個人。
雖然是簡單的口水歌，但是現在的五個人已經不是之前的她們了，唱功顯著，愣是讓她們唱出了豪情萬丈的可愛。
只是最後的最後，五個人明明唱著歡快的歌，卻一個比一個哭的厲害，在大家的掌聲中，她們一起彎腰鞠躬，對著麥克風齊聲喊著。
「師父，我們捨不得你。」
這是她們第一次叫蕭若煙師父，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蕭若煙將頭靠在了顏芷蘭的肩膀上，偷偷的擦掉了眼角的淚。
顏芷蘭看著她，那一刻，顏峰的話突然閃現在腦海里。
——你不是喜歡她麼？
喜歡一個人不該是成全麼？
一時間，她的胸口像是涌動著什麼，那情緒來的迅速，沖的顏芷蘭臉色都有點蒼白了，心隱隱的疼。
她慌張的伸手去摸兜，卻想起自己出來的匆忙忘記帶藥了。
忍一忍，再忍一忍，她可以的。
這樣重要的日子，顏芷蘭想要陪在蕭若煙的身邊。
霓虹的燈光，炫耀的舞台，高宇穿著騷粉色的襯衫，跳了上去，「嗷」的一聲，來了一首《對你愛不完》。
他的手一指，指哪兒哪兒尖叫聲一片。
——對你愛愛愛愛不完……
大家都跟著笑，氣氛跟著活躍了起來。
蕭若煙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看選這個歌歲數就不小了。」她看了看顏芷蘭：「是不是累了？我們回家吧。」
她看著顏芷蘭的臉色有些白，顏芷蘭搖了搖頭，「不是，就是這酒喝的不習慣。」
不習慣？
蕭若煙笑了，她牽起顏芷蘭的手，帶著她到了調酒吧面前。
除了公司，她難得的休息時間基本上都貢獻給打工事業了，除了吉他手，她調酒也很在行。
燈光有一點暗，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落在蕭若煙的身上，為她平添了一份神秘的味道，臉頰的輪廓都被勾勒了曖昧的柔光，可以想像，以前在這裡，她得讓多少人趨之若鶩。
她勾著唇角，兩手像是帶了魔力，酒杯與酒瓶在她的手裡不停的變化位置，蕭若煙抬頭目光對上了顏芷蘭，笑了笑：「技術不錯吧？」
別人聽著，都會以為她指的是調酒技術。
可是小顏卻聽出了弦外之音，她的臉紅了紅，嗔了蕭若煙一眼。
到最後，推到了顏芷蘭面前的是一杯泛紅的酒，她嘗了一口，味道很香醇，前面有些酸澀到後面卻是甜蜜的。
蕭若煙盯著她的眼睛：「好喝麼？」
顏芷蘭點了點頭，「這是什麼酒？」
蕭若煙：「我為你調的，叫相思。」
在很多個夜晚，站在人潮擁擠的舞台，站在最熱鬧的地方，蕭若煙卻總是感覺很孤單，她特別特別的想念顏芷蘭。
她的這雙手，為別人調過很多的酒，卻不知道，能不能為自己的女孩調一杯想要的酒。
相思，就像這酒鮮艷的顏色，像是它前前面酸澀後面甘甜的味道。
小顏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紅，「阿煙，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