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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9:15:34 作者: 春風榴火
許刃胃裡簡直是驚濤駭浪, 中午吃的沒消化的食物都給吐了出來, 一陣陣的胃部痙攣使得他直不起身, 臉色通紅,眼睛腫脹。
恍然間,感覺背後有人輕輕地撫著他的背, 一下又一下。
吐過之後,許刃稍微好些了,手撐在膝蓋上,勉強站起身,回頭,發現程池真的站在他的身邊, 給他順氣,同時朝地上那推嘔吐物投來淡淡的一瞥。
「嘖。」她捏了捏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從包里拿出紙巾:「擦嘴。」
風一吹,許刃身形有些不穩,她連忙扶住了他,順勢揚手,拿紙巾給他擦嘴。
「吐了,好些了?」她聲音很溫柔。
許刃迷迷糊糊「嗯」了聲。
她將擦了嘴的紙揉成一團扔進了那堆穢物里,扶著他轉身朝轎車走去。
許刃全身無力,程池小小的身板支撐了他歪歪扭扭的大半身重量。
酒精上了頭,許刃整個人都倒在了後排的座位上,程池重新系好安全帶,將車發動了出去,這一次速度控制在四十以內,免得又把他的胃給震得難受。
許刃微微睜開眼,晃晃悠悠的右手手臂,摸到了座位下面,車門的一角,將那串銀鈴腳鏈撿起來,晃了晃。
程池聽到鈴鐺響,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他將腳鏈放在耳邊,一晃,再晃,叮叮噹噹。
她之前置氣,將腳鏈隨手亂扔,後來想了好久,差點把房間掀翻了都沒有找到在哪裡,沒想到居然在車裡,還讓他給撿回來了。
許刃朦搖著那串泛著銀光的腳鏈,叮叮咚咚。
「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它該是你的。」
他的聲音抑揚悠長,帶著不分明的醉意。
程池的心動了動,哼了一聲,不大相信:「為什麼?」
許刃沒有回答,他平躺著,將腳鏈放在自己的耳畔,不停地晃鈴鐺。
「戴在腳上,你來,我就知道了。」他說,帶著微醺的醉意。
「你聽不見,但是我能聽見,這樣就很好。」
程池意動:「知道我來了,想怎麼樣?」
許刃喃喃:「我想…」
程池還等著他的答案,可是腦袋一歪,睡著了。
程池沉默地看著窗外,她突然覺得,今晚的夜色,其實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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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程正年又出差了,否則許刃的手受傷的事,真不好交代,她不想跟老爸告狀,老爸肯定會揍死程厲銘,當然程厲銘肯定也會把氣撒在許刃身上。
她了解程厲銘,他對她有多疼愛,對別人就有多變態。
大宅已經滅了燈,家裡人早已經習慣了程池的晚歸,沒人出來候她。
這樣很好,程池摸著黑,將許刃扶著進了房間,小心翼翼地扔在了他的床中央,然後脫掉了他的鞋子。
許刃整個左臂都包紮著紗布,右手撫在額頭上,眼睛緊閉,眉心緊緊皺著,嘴裡喃喃道:「好難受。」
程池難得溫柔,俯下身問他:「哪裡不舒服?」
許刃將臉側過去,不再說話。
程池從醫生開的處方藥里翻出了止疼的藥片,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噔噔噔地下了樓,沒一會兒,上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淡藍色的保溫杯,杯里裝了滿滿的熱水。
她坐到床邊上,手伸到許刃的下頜,用力一捏,將他的嘴打開,幾顆止疼和消炎的藥片餵進了他的嘴裡。然後將保溫杯里的熱水倒在杯蓋里,將他扶起來,餵他喝下去。
許刃還算聽話,乖乖地吃了藥,睜開眼,目光落到了保溫杯口,微微皺了皺眉。
「乾淨的。」程池不滿地說:「我都還沒嫌棄,你倒是嫌棄了?」
她剛剛在許刃的屋子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可以保溫的水杯,這大冷天的,水很快就會冷掉,他吐了那麼多,晚上肯定會口渴,索性便將自己的保溫杯里裝了熱水給他用。
許刃平躺了下去,為了不讓他壓到左臂,程池將他的手臂擱在了頭頂,然後給他捻好了棉被。
「Sex,我好難受。」他神志不清地喃喃道。
「吃了藥,很快就好了。」程池悶悶地說:「快睡吧,水杯在右邊床頭,渴了自己喝。」
「Sex,你陪陪我。」他的聲音很柔,不似平時那般冷硬,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對一隻烏龜都比對她溫柔。
程池撇了撇嘴,說:「你這樣的傢伙,還需要人陪嗎?」
話雖然說得冷冰冰,但她還是坐在了他的身側,順勢也脫掉鞋,上了床,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難得溫柔地問:「這裡難受?」
許刃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她便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給他揉摁太陽穴。
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麼耐心的時候,她以前不這樣的。
從不這樣…體貼人。
「要不是看你這麼可憐,我才懶得管你。」她悶哼了一聲。
許刃將腦袋,往她的微曲的肚子窩裡蹭了蹭,程池索性將羽絨服拉鏈拉開,露出了裡面柔軟的毛衣,帶著她的體溫。
程池臉紅了紅,將他的腦袋窩進自己的肚子邊,讓他躺得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