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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9:00:16 作者: 空夢
    所以在之前一年他就給趙可開了後門,找了錢氏好幾個經驗老道的退休老律師給他補課,而現在專業方面是沒問題了,接下來的問題是老闆們的眼緣,這點也相當重要。

    萬朝昂估摸著只要趙可不要太發揮失常,進到錢氏的法律部是不成問題的。

    趙可在車上有些緊張,一直在拿著電腦翻看錢氏過往的案例,看起來像是主要去考試的,而不是去吃飯。

    萬朝昂也沒勸他,等跟老闆們時間久了,知道老闆們是什麽人,趙可也就會輕鬆下來。

    至於現在,該緊張的時候還是要好好緊張的嘛。

    萬朝昂帶了人進了老闆們的專位,笑著微笑跟老闆們介紹了趙可的名字。

    趙可倒是爭氣,無論是微笑,握手都挺到位,看不出在車上的緊張之感。

    「坐……」萬朝昂把趙可當朋友,當然更多的時候是當弟弟,在外也是習慣xing照顧趙可的,所以他推開椅子,讓打過招呼的趙可先坐下。

    趙可朝萬朝昂一笑,順勢坐了下去。

    胡晏馳倒是好奇地看了趙可一眼,以為趙可是萬朝昂的新歡。

    「路上堵嗎?」錢良鋼像是什麽也沒看到,給兩人倒了一杯茶,輕描淡定地問,見旁邊他家內當家的只顧好奇看人,不顧吃東西,也順手給他剝了一顆葡萄送到他嘴邊。

    見他吞下,這才滿意地略勾了下嘴角。

    萬朝昂在旁笑看著回答,「有點堵,不過我是從專道那邊過來的,還好。」

    熾安有專門的物流專道,那條道是什麽時候都不會堵車的,偶爾趕不及時間了,萬朝昂就用錢氏的特權從那條道過。

    「不要專門說給我們聽……」胡晏馳聽了笑,溫文爾雅的貴公子還笑嘆了口氣,「王安都從不在專道過,偏你好多次都用,也不怕公司年末扣你獎金。」

    萬朝昂毫不猶豫拆王安地台,「他急了就用飛機,當我們的油都是白產出來的!我車裡的油還是老老實實排隊加的。」

    王安這時正好拿了文件過來,一聽,拿著文件夾就猛敲萬朝昂的頭,還瞪他,「少給我亂說。」

    「那你是坐什麽過來的?」萬朝昂皮笑ròu不笑。

    坐飛機過來的王安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把老闆要簽的文件給了老闆。

    萬朝昂這時把身邊的椅子拉出來一點,等王安坐下後,他搭上王安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你都是揮霍在暗處,我這gān點什麽,就算是摳個鼻,都有人心恨不得360都給我拍了照片給整到各媒體上進行批評,人怕出名豬怕肥,你要了解我的苦,我說說你怎麽了?總比我被小老闆冤枉làng費資源來得qiáng吧?」

    王安任他胡說八道,但對萬朝昂的遠方表弟還是相當照顧,探過萬朝昂的面前跟趙可說:「少跟你哥學,等考核過了來公司上班了,你就知道在我們公司像你哥這麽不靠譜的就他一個……」

    萬朝昂聽了不滿,打了下王安的頭,「給我死開。」

    王安哼哼兩聲,不快,但卻切了萬朝昂比較喜歡的一塊綠茶蛋糕到萬朝昂的盤子裡。

    胡晏馳在旁見他們鬧著一直眉開眼笑地看著,除去他那灰白頭皮,他的神qíng有一種只有少年人臉上獨有的單純的快樂,引得本專心看文件的大老闆都時不時要分神幾秒專注看著他的臉。

    趙可跟王安見過多次,為了進錢氏的事,他也討教過王安不少專業領域的一些詳qíng,跟王安也算得上熟悉,所以當王安說出「今晚他要是去你家蹭chuáng睡,你就幫我給他打出來」的這句話後,他也笑著連連點頭說:「一定,一定……」

    他笑著說的時候,抬頭間對上了這時走到老闆們後面的一個五官分明的男人的眼神──那男人的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明晃晃地朝他she來。

    趙可打過這麽多年官司,什麽人都見過,但這麽冷得凌厲的眼神也還是見得不多,微有點招架不住,當正在轉頭禮貌移開眼神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這是誰……於是,他也瞪大了眼睛直晃晃地朝這人看過去,當看在人的眼裡,把他的這眼神當成了挑畔。

    趙可跟萬朝昂的那點關係只有王安和張通,還有幕後大老闆錢良鋼知道,連胡晏馳都不知道,所以胡晏馳也只當趙可是萬朝昂的好朋友,並且可能是有一腿的好朋友,所以對萬能萬助的好朋友他也是熱qíng禮貌接待著,等錢良鋼跟趙可談到公事上的一些有關法律的討論時,他更是滿臉笑意地看著這兩人,見錢良鋼滿意地點下頭,也緊跟著夫唱夫隨地滿意地點下頭。

    那神qíng,看得旁邊萬朝昂跟王安都好笑不已,覺得小老闆不知不覺中曝露出來的笑點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萬朝昂也知道胡晏馳這是因他而起的愛屋及烏,這小老闆對他的敬重向來都不吝於表現,如果說大老闆用利益及公平把他栓在了錢氏,那麽,最終把他在錢氏拴牢的其實是小老闆對他的這份qíng誼。

    一個就算當了錢氏的內當家,曾cao手擔當了那麽大動dàng的人,如今還是那個願意老實認真聽家裡姑媽們的嘮叨教誨的好孩子般的人,萬朝昂知道這麽個東家,就算換到全世界去,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

    他注下得大,但也不能否認,他得到的也多。

    他無論是親緣還是qíng愛的緣分都不太好,但事業緣說來還真的是一路不錯。

    後來的站在大小老闆後面的屈鴻萬朝昂不是沒看見,只是沒在乎。

    說來也真是微秒,他跟屈鴻上了chuáng,也就沒那麽惦記這人了。

    男人也還真是本xing本賤,只要確定能撈到手了,也就沒那麽在意了──尤其在不貪圖什麽qíng愛,什麽未來的qíng況下,萬朝昂對現在的狀況真是滿意不已。

    到那個份上了,也著實想念這個人了,拐拐就把人拐到chuáng上去就是;忙了,也沒那份心思,那就各安其位,自己做自己的事就是。

    現實就是這麽回事,騷動的永遠是qíng懷,而大多時間裡,大家都安安份份安守著自己的那份本份過著日子,哪還能轟烈到哪裡去?

    萬朝昂過著屬於自己的這份愜意的日子,所以哪怕覺出屈鴻看他的眼神不復以往的那般單純,他也沒放在心上。

    人活到他這份上,早明白很多事,如果步調不一致,不是錯過就是不屬於。

    所以,哪怕現在屈鴻對他有什麽別的想法,萬朝昂也只能說,就如對湯始威的態度一樣,他能給的就這點,多了,他給不起,只能一拍兩散。

    他不是那種多給別人什麽機會的人,他本xing如此,這是他的毛病,也是他的桎梏。

    他跟喬鵬最後鬧到這地步,也是因為自轉身後,他再不給喬鵬任何一點溫qíng──他就是這麽一個人,一旦覺得那個人不屬於自己了,他就不想再回首再要,哪怕孤苦一生,哪怕知道這是最不明智可取的。

    可他活著就是憑著一股氣,不服氣,不認輸,不在乎,他就是憑著這股氣焰活到了如今,摸爬滾打了到這地位,所以,讓他改一丁點,也是不可能的。

    世事就早造就了他的xing格,在公事上,萬朝昂從不意氣任事,因為他知道他處理的那些公事值得他收斂自己;但在個人qíng感方面,他一丁點也不過多làng費心神,因為那只會是無用功。

    世人大多只是貪得一時新鮮,很多時候用qíng過深,並不是美德,只是成為他人當時的,你自己日後的負累。

    趙可跟老闆談得不錯,看得出來,大老闆對趙可本身的能力還是認可的,這讓萬朝昂大鬆了一口氣。

    趙可的母親是較傳統的母親,對趙可是GAY並不會更改的身份已經是只能接受了,現在只寄望於她的兒子能有份好的前途,未來就算沒有兒女伺候於膝下,至少也有一份相當不錯的職業保障他未來的生活。

    當然趙可在外面掙得也不少,但比不得錢氏,錢氏的福利是所有企業中的箇中翹首,哪怕前期有些不良影響,但也沒影響很多人想在錢氏就職的想法,尤其知道錢氏現在更是不同往日,未來的發展只會更龐大之後,很多人更是削尖了腦袋都想錢氏鑽,而趙母也更是為此好幾次提著禮物過來拜託萬朝昂,希望趙可能得到他的照顧。

    趙母從前在他家師太在萬家苦熬日子的那段時間對師太有陪伴之恩,萬朝昂非常樂意償還這份恩qíng,所以一直非常用心,也大費人力財力栽培趙可,如今真得到大老闆首肯了,他這裡也頗為得意,當晚就讓王安張通這些部門的朋友都挪個時間出來,都來慶賀一下。

    萬朝昂得意洋洋跟張通這些部門好友打電話招喚人數的時候,屈鴻就站他身邊,等他說完,屈鴻把手裡的一個小提供給了萬朝昂,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落下的領帶……」

    萬朝昂拉過東西,對著袋子裡看了一下,挑了下眉,對屈鴻點頭微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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