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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56:27 作者: 南風不盡
    帳篷里暖和,鄭沅脫了大棉襖,穿著緊貼著身體的羊毛衫,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平時大家都穿得厚實,所以季奕銘從來沒有注意到鄭沅的身體。

    季奕銘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要和怎樣的一個女人呆上一整晚。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和其他女性一起來放過羊,但都是四五十歲的嬸子們,把他當成自家的毛頭小子一般使喚著,還會嘮嘮叨叨地幫他補襪子。

    但是……如今……

    他站在門口,幾乎不敢挪動步子進去。

    鄭沅把兩個人的鋪蓋挨在一起,回頭見季奕銘呆愣愣的樣子,明知故問:「怎麼不進來。」

    煤油燈在微風中忽明忽暗上下跳動,燈光照不了多遠,但足夠照亮鄭沅五官秀麗的臉龐以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在衣物緊密地包裹下如水波蕩漾的豐滿之處。

    季奕銘剎那間滿臉通紅,猛地掀開帳篷門帘掉頭出去:「我……我還要去看看拖拉機上還有沒有東西沒拿……你先睡吧……」

    門帘在風中抖動,鄭沅伏下身子把臉埋在被子裡無聲地笑。

    少年怎會不知慕少艾?

    所以她在兌換羊毛衫的時候才特意換了小一碼。

    作者有話要說:

    鄭姐套路深,弟弟要小心!

    第72章 作精女知青的乖弟弟09 ·

    雲母山的夜是寂靜又吵鬧的。

    帳篷里甚至能聽見草地下嚙齒類動物不時跑動鑽出地面的聲音, 但又沒有其他人聲,風呼呼在外吹著,帳篷有時像是波濤一般晃動。

    但風很難灌進來, 季奕銘在睡前拿牛皮沿著釘了一圈,煤爐子沒敢點了, 怕出事。

    所以夜裡還是冷得厲害, 手臂肩膀若是探出被子外頭,沒一會就凍僵了。

    他將軍大衣鋪開蓋在被子上頭,睡前燒了兩袋熱水,裝在水袋裡, 毛巾卷了一圈, 一人一個塞在腳下。

    就這樣, 他還是能聽見身邊的女人牙關冷得咯咯作響, 小心翼翼地輾轉反側。

    他聽見了,卻只能背對著她裝睡, 不敢回頭。

    睡覺前那一眼給他的影響太大了,他大衣都沒穿, 跑回去後, 頭腦剛凍得清醒些, 冷靜了心情,他腳步猶豫地回了帳篷。

    掀開門帘時, 卻見鄭沅將煤油燈移到了跟前, 側著雙腿, 低著頭將他不小心拉開一道口子的軍大衣縫好。

    纖細的手指熟練地捻著針線, 她低頭咬線頭的時候發現了他, 便就著這個姿勢微微抬眸。

    上挑的眸子烏黑飽圓,就這樣清澈明亮地望過來, 唇齒間舌尖若現,咬下線時,細如銀光的絲線從她唇角緩緩扯過。

    季奕銘幾乎呆住。

    她忽然就彎起眼睛一笑,剎那間仿佛燈火都明朗了,直直透進了心底。

    「過來試試,我瞧瞧還能不能看得出來。」

    胳膊被那雙細白的手握住了,他如同牽線木偶般被她扯到跟前,她把軍大衣兩隻手張開,抬高掀起來,他個子比她高些,她像是蝴蝶般踮起了腳尖,身子向前傾,就這麼仿佛擁抱般為他披在肩頭。

    她身上獨有的仿佛馥郁玫瑰般的香氣將他籠罩,她的側臉幾乎就在他耳旁,胸膛也輕微地感受到了綿軟。

    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血色又開始往臉上涌,他下意識想要逃避,慌裡慌張還沒撤開腳步就被輕喝住:「別動。」

    她清脆的聲音像是操縱他身上線條的手,他瞬間站直了,竟覺著手腳都不聽使喚似的。

    「好了,補得還行,看不出來了,」她說完把衣服扯下來,也退開了一步,轉過身跪下來坐在自己的腳跟上,手上利索地將衣服重新疊起來,「這樣明天下午穿著就不冷了。」

    季奕銘站在那兒,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手腳,但他邁開的第一步還是腿軟了,差點摔了個跟頭。

    幸好,她沒看見。

    衣服放在了他鋪蓋上,他後來看了,一點縫補痕跡也看不見,沒想到她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針線活卻那麼好。

    ——怎麼又開始回想了。

    季奕銘躺在那,不得不屏息靜氣地開始數羊,數完母羊數公羊,連小羊崽子都數了兩遍,他還是沒能將腦海中令人血脈噴張的身影移開。

    腦中就像放電影似的,很清晰地描繪著她的身影。甚至最後她跪坐在那裡疊衣服的背影都一遍遍地放映著。

    他不由唾棄自己,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人家疊個衣服再正常不過,自己怎麼就……就……著了魔似的?

    如果這個問題讓鄭沅知道。

    她只會暗笑。

    小男孩不會知道的,女孩子要想這樣跪著,看著好像輕鬆但其實繃緊了全身的肌肉,身體從上到下又緊實又挺直,這樣的儀態本身就是動人的。

    何況關素秋……腰細腿長……關鍵……還大。

    這還是穿著保守衣服呢。

    鄭沅之前洗澡的時候就驚訝地端詳著自己的身體,饒是她這樣見過世面的人,都覺著自己穿到這個角色上,攻略任務已然完成了一半。

    等以後季奕銘成年了……咳。

    鄭沅在黑暗中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男孩,冷得有些發抖,她真的有點冷。

    他們各自蓋自己的被子,但緊挨著。

    鄭沅人鑽進被子裡,摸到了被子邊緣,一隻手探進了季奕銘的被子下面。

    「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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