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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56:27 作者: 南風不盡
嬋娟還想說什麼,馮山海後背上的人卻呻-吟一聲,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她便不好在外人面前下鄭沅的面子了。
嬋娟是個極懂事的,又想著既然淑儀都好說歹說了一通,便多為她擔待吧。
剛進了三省齋的門,便見鄧五兩陪春草翻花繩呢,見他們回來了,頭也不抬地說:「蕭娘子去掖庭徐典事處回話了。」
嬋娟與鄭沅齊齊鬆了口氣。
鄭沅立即來了精神,指揮著馮山海將江問舟安置在他與鄧五兩的屋子裡。
嬋娟想了想,心想等會還是得到院子門口守著。
他們住的屋子本來便是大通鋪,靠著兩面牆砌了兩條鋪子,馮山海與鄧五兩兩人占了東西遠遠的兩個角,另一頭還有很多空鋪位呢。
馮山海挑了個背風靠牆的位置,將人放下來,幾乎是一躺下來,江問舟便醒了。
他皺著眉頭想起身來,又實在渾身疼得厲害,手肘撐在床上都沒勁,不受控制著發顫,只能沉默又不解地向鄭沅看去。
鄭沅讓嬋娟打盆熱水來,她前腳剛出去,鄧五兩便滿臉好奇地跟進來了,見到人還皺了皺眉頭:「江問舟?」
鄭沅挑眉看向他:「你們是舊識?」
「舊識?!」鄧五兩眼睛都氣紅了,聲音尖利地叫起來,「仇人還差不多!當初就是他檢舉我!害得我被扔到這來……」說著便擼著袖子要上來揍人。
鄭沅立馬擋在他前頭:「哎哎,你幹什麼,擋著我的面也敢放肆?」
江問舟垂下眼,薄唇抿成一條線。
鄧五兩敗下陣來,氣急敗壞地甩袖出去了。
恰好嬋娟端著木盆進來,兩人差點撞到一塊,嬋娟放下盆便叉腰罵了他一頓。
「嬋娟。」鄭沅喚了她一聲。
她才住了嘴,行了個禮:「奴婢先出去了。」
擼著袖子預備去找鄧五兩麻煩。
江問周依然低著頭,鄭沅垮下肩頭,也沒有回身,只是讓馮山海去外頭院子裡拔了春草移栽的白接骨來:「牆角那些開紫色小花的,拔了拿藥盅搗爛了拿來給我。」
馮山海沒動彈,還掀了掀眼皮看她。
鄭沅沒好氣回過頭來:「給你二十文。」
馮山海立馬出去了。
鄭沅揉了揉額角,屋子裡徒然安靜下來。
只剩下他們二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排在十二月的工作
我經理:下周三把五份制度定稿行不行?我下下周一要上黨委會。
我保持微笑:(您看看現在周幾???說的是人話嗎?)我努力。
經理:我覺得你可以,我昨天一晚上就搞定了兩份,你今天消化一下,下周一就動筆,周三定稿,周四徵求意見,周五發我。
我微笑面具裂了:您有沒有感覺時間過於緊張,可能完不成?
我經理:該加班的時候也要加班一下。
我:……
嗚嗚嗚嗚果然領導的嘴臉都是一樣的,平時就叫你快回去,有事就換了個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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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我最近努努力只能日三了,回評可能也不太及時,農藥也玩不了了(抹淚)
第48章 忠犬太監的吃貨妃子06 ·
江問舟已慢慢坐起身來, 血凝固在他臉上,他扶著牆正要站起來。
「別起來,你身上傷多呢, 等會又動裂了。」鄭沅伸手試圖去扶他,「要快躺下, 別逞強……」
江問舟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他手背的那一刻, 忽而將手往身後一別,鄭沅本就是前傾的姿勢,他一撤開,鄭沅措不及防地撲了空, 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 收勢不住地向前撲去, 便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床上。
這通鋪是拿磚石砌的, 夏日只鋪了層薄薄的爛草蓆,鄭沅腦袋撞在硬邦邦的床鋪上, 疼得蜷起身子抱著腦袋直哼哼。
她甚至不敢叫出聲來,生怕被嬋娟聽見, 只敢輕輕地呻-吟。
「嘶, 好疼……」
江問舟見狀有些躊躇, 喉頭動了動,卻仍然沒說話, 渾身上下的戒備散了些, 烏黑的眸中防備中帶著困惑。
鄭沅趴在床上好生緩了會, 等額頭上熱辣辣的痛意逐漸褪去, 這才撐起身子來, 索性坐在那,將散在頰邊的髮絲隨意攏到耳後, 撫了撫身上變得皺巴巴的裙子,微微仰起臉看他,語氣無奈:「我只是想幫你。」
江問舟將身子微微借力靠在牆上,好撐住自己不倒下。
他低下頭去,正好便對上了女子大而圓的杏眼。
「你可能覺著很怪,我做什麼要多管閒事。」鄭沅語調放緩,帶著誠懇,「其實我也是有所求的,你既然認得我,想必也聽說過我的事了,可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摻和那些事情,想來說了你也不會信的。但我如今身處之地實在難堪,門窗都壞了,想要修繕也沒門路,前陣子生了病連個醫官都喚不來……我身邊只有這麼幾個人,都沒人能出了永巷那道門的。」
掖庭在永巷深處,鄭沅的雙腿被限制在苦竹園內,蕭娘子與嬋娟能活動得遠些,但他們也被限制在永巷那道永遠都有禁衛看守的宮門內。
「我想幫幫你,也希望你能幫我。」鄭沅只能這樣說,才能將自己怪異而衝動的行徑粉飾得理所當然些,她垂下眸子,一字一句道,「我才十六歲一輩子都只能留在這裡來,可我想過得好一些,至少……不要那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