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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56:27 作者: 南風不盡
阿月緊閉的眼角滑下眼淚。
「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虞明淵猛地收緊了攬住她的手臂。
他想起了他兩年前,他在鬼門關中掙扎時,迷迷糊糊聽到的話。
當時他也有短暫地清醒過,他睜開過眼睛。
卻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她長得有幾分像阿月,但他知道她不是。
阿月怎麼會到他身邊來。
他以為是自己太思念阿月了,他以為他聽見的哭聲只是一場幻覺。
作者有話要說:
日四了!
我又日四了,四捨五入和日萬有什麼差別?
————————以下是聊天——————
我有個甩鍋狂魔同事,昨天被我領導罵了。
本來有點小小的高興。
然後我領導指著我說:以後這個系統就交給你維護吧,我要有人用心管理。
我:……
日哦,這不會是我那同事的陰謀吧!
又多了一個活甩我身上(╯‵□′)╯︵┻━┻
#甩鍋新姿勢又學會了一招#
#然並卵每次都是接鍋俠#
第38章 病嬌教主的白月光10 ·
萬骷谷在西域的堂口, 設在北望關外。
那裡臨著大漠,大多是胡漢雜居,中原人士鮮少涉足。
但萬骷谷卻有許多產業在那, 教眾約有三百餘名常駐此地,照看那些客舍青樓之類的營生。
兩年前, 阿魏在崖底找到虞明淵後, 先封了他氣海,背著他一路直奔北望關外。
在大漠邊緣,有一名為西寧堡的小鎮,只居住著零星幾戶胡人。
籬笆圍牆, 黃沙漫漫, 幾間農舍。
虞明淵在路上休養過幾次, 但到了西寧堡還是傷重昏迷, 已有了不治之像。
他當時身上劍傷無數,最重的是應北之連同其他五派掌門圍攻他一人, 他先後硬生生扛下六人合力的「六佛掌」,澎湃洶湧的內力瞬間擊穿了他的身體, 骨骼便斷了數根, 五臟六腑仿佛都被碾碎一般。
但他當場殺了其中兩人, 若非阿月突然出現,他必然拼上一死也要屠盡應北之一流。
他遍體鱗傷來到西寧堡, 身體上的外傷都無須擔心, 唯一難纏的是, 他傷了內脈, 動不得內力, 體內又還有隻王蠱,平日全靠內力壓制它的毒性, 將它為己所用,協助練功。
如今體內王蠱無法抑制,它便從丹田開始反噬自身,王蠱毒性無人可解,很快便隨著經脈擴散全身,往常他若有走火入魔之相,阿月都在身邊,也留下了不少血藥,但這次離開得匆忙,什麼也沒帶。
虞明淵知曉他遲早會死在蠱上。
幼時便有過無數次遊走在鬼門關旁,當所有孩子都受不住被植入的王蠱鬆懈了內力被啃食成一灘爛泥,唯有他強撐下來。
因為所有的痛苦都比不上他仰頭遙望月亮時帶來的慰藉。
那些日子,都是因為有阿月的存在,才將他從無盡的殺戮與瘋魔中拉回來。
那麼若是就此死去,也算償了她的命了。
她希望他死去。
如果是她希望。
他這樣想著,便漸漸放棄了所有抵抗。
意識也逐漸消逝,無法感知到四季溫寒,聽不見一絲聲音,混混沌沌中他找不到出路。
直到濃重的血腥氣將安撫了他體內的王蠱。
他已失去了嗅覺,但他們感受到唇齒間熟悉的鐵鏽味,是誰的血……
他睜開眼,是個哭得雙眼紅腫的女人。
室內昏暗,唯有一星如豆燭火,那女人跪坐在他身邊,緊緊地握著他已變得黑紫的手。
她垂下頭,口中喃喃自語。
虞明淵聽不清。
他想抽出手,卻沒有絲毫力氣。
他厭惡除了阿月以外的任何女人的觸碰。
她的眉目雖有幾分與阿月相似,卻不是她。
他很快也要失去視力,模模糊糊朦朦朧朧之間,她能感覺到她炙熱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他手背,像是她燃燒了自己渾身的血,連肌膚都變得滾燙。
虞明淵內心湧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他還想再仔細分辨眼前的人,一隻發燙的掌心已經覆上了他的眼睫,女子的聲音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卻飽含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阿淵……」
「沒事的,我一定能想到法子……」
「我一定能救你……」
一字一句都像敲在他心頭。
「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你是誰。
他想大喊,想抓住女子快要消散的單薄背影。但卻很快被黑暗吞噬了最後一絲清明。
當他再次醒來,他狠狠喘了一口氣,卻發現所有的五感都回來了,體內的王蠱偃旗息鼓,仿佛吃得過飽,昏昏欲睡,縮在丹田深處不動彈。
屋外黃沙瀰漫,風暴呼嘯。
他在寂靜的室內。
掌心裡有個硌人的東西,他緩緩攤開手。
是一張鮮血淋漓的紙符。
浸透了血,已變得軟而皺,邊緣破損。
阿魏說,多虧了桑枝姑娘日夜照看,還割血作符為教主祈福。
是麼。
#
阿月在他懷裡重新安定下來。
虞明淵的神思也漸漸回籠,藥陽子像個抓耳撓腮的猴兒戳在一邊,想開口問問他能不能讓他看看日落蟬,又怕這檔口出聲被虞明淵一掌拍到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