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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51:09 作者: 木子金三
    她或許真的醉了,看一眼兒子又看一眼程三,最後目光落在程青錦臉上,彎了彎眉眼,很是溫柔:「老天爺其實對我挺好,到今日我還有你和抱容。」

    她倒在桌上,終究是醉過去。

    程三隨後也醉了,程青錦扶著他們歇息,守在爹娘身邊,唯恐二人半夜發熱。

    但楊氏和程三隻是出了汗,一覺睡到大天亮。兩人被尿憋醒。

    楊氏和程三匆匆起身,回來後才察覺裡衣粘膩,跟著換了一身衣服。

    程青嶺敲響屋門來叫他們吃飯,早飯是二房做的,粘稠的大白粥,每個人碗邊放著一個水煮蛋。

    堂屋裡很是安靜,只有咀嚼食物的聲音。

    飯後程青錦道:「事情既然解決,我就先回縣裡。」

    其他人都沒意見,程青錦看向楊氏:「我娘,我能把我娘接縣裡住一段時間嗎?」

    其他人沒做聲,楊氏捏著衣角難得拘謹,她道:「我一個村婦,去縣裡給你打麻煩。」

    「我那兩個孩子有些頑皮,孩他娘恐照看不住。」程青錦一副愧疚之色,「不是娘給我打麻煩,是我這麼大了還麻煩娘才是。」

    楊氏沉默。

    「去吧。」老陳氏開口,對程青錦道:「下次回來把兩個孩子也帶上。」

    程青錦笑應:「我記下了。」

    程青錦動作快,不過一刻鐘就收拾好,他握著楊氏的手,「娘,走吧。你之前不是很想去縣裡嗎。」

    「我……」楊氏說不出話,她下意識看程三一眼,程三沖她笑笑,只是笑容很是僵硬,看得出來程三平時不常笑。

    楊氏跟其他人揮手,跟著兒子坐上去縣裡的牛車。

    第110章 終極刁難

    柳悉知曉派出去的人手不但沒辦成事還把自己搭進去, 忍不住怒火:「真是廢物。」

    管家勸了幾句,隨後道:「大人,接下來怎麼辦?」

    既然程敘言籍貫地的那步棋廢了,只好走下一步。

    柳悉問:「翰林院那邊如何了?」

    「丁教習那邊進度尚可, 程敘言被折騰的清減許多。」管家意有所指:「算算時間, 丁教習折騰程敘言也有數月,轉眼逼近中秋。」

    柳悉捋了捋鬍子, 「本官知曉了。」

    「對了, 覺兒這些日子如何?」柳悉的嫡長子柳覺在工部當值, 勢頭很不錯。柳悉也對柳覺寄予厚望。

    管家恭敬道:「大公子最近面容極好,意氣風發, 想來在工部很順利。」

    柳悉:「嗯。」

    傍晚柳悉散值回家, 卻發現柳覺還未回家, 他問下人:「大公子呢?」

    下人:「回老爺, 大公子身邊的得墨傳話,大公子今兒晚上與人有約, 不回家用飯。」

    柳悉沉下臉,他這個嫡長子才學相貌皆是上佳,偏偏愛好聽曲聽書, 不似他人愛好大雅。

    不過那孩子也沒其他短處, 柳悉想了想也就隨他去了。

    之後柳悉讓人給丁教習傳話,讓對方加大力度,同時送去一百兩銀子。丁教習得了銀錢,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程敘言, 但官場上便是如此, 程敘言受不住早些辭官罷。

    中秋節前日, 翰林院允庶吉士們一日假, 其他人都準備陪家人團圓或是友人聚會,唯獨程敘言被單獨叫住,丁教習笑道:「抱歉啊程修撰,有一要事麻煩你……」

    程敘言為難道:「……可是明日中秋佳節,翰林院諸人休沐…」

    「實在對不住程修撰,本官也無法子。」丁教習逼近他:「你也不想得罪貴人罷。」

    程敘言猶豫再三,最後低下頭,丁教習得意的笑了。

    翰林院書多,想找瑣碎活簡直易如反掌,丁教習讓程敘言校對孤本,謄抄一篇雜記一篇自傳。足夠程敘言忙活一整日。

    葉故本是想著中秋節給友人送禮,誰知程敘言不在家中。葉故心裡一咯噔:「仲惟不會又被丁教習那個老東西留在翰林院了吧?」

    高氏嘴角抽了抽,「你不要胡說。」

    「誰胡說了。」葉故擰著眉:「不行,我得回翰林院看看。」

    葉故說走就走高氏也懵了,趕緊叫上貼身丫鬟追人。但葉故腳程快,很快就沒影了。

    丫鬟猶豫道:「姑娘,怎麼辦啊?」

    葉故如今只是庶吉士,並無品級,下人不好稱呼高氏。是以丫鬟還如在高家一般稱高氏為姑娘,稱葉故為姑爺。

    高氏嘆氣:「罷了,由著他去。」

    「可是…」丫鬟欲言又止:「今日是中秋節。」她為自家姑娘抱不平:「那位程修撰也真是,差不多的年歲,事事要姑爺幫襯,姑爺又不欠他。」

    「住口。」高氏冷下臉:「朝廷官員也由得你胡言。」

    丫鬟經高氏提醒臉色頓時一白,立刻求饒,「姑娘,奴婢知錯了,姑娘饒奴婢一回吧。」

    高氏:「沒有下次。」

    丫鬟連連應聲。

    高氏沒怎麼跟程敘言接觸,不知程敘言為人,但她暫時相信自家夫君的眼光。

    葉故都快被氣死了,他真的不明白程敘言如此逆來順受是為什麼,他簡直難以將眼前人與臨水居智應江南考生的人看做同一個。

    這都多久了?忍耐也該有個限度。

    反擊一個教習並不算難事。

    面對葉故為自己的叫屈,程敘言心下受用,他拍拍葉故的背給他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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