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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34:35 作者: 雲非邪
    半天沒有人出聲,這還是那個端莊知禮的林青蘭嗎?

    「你看見了,侯爺,你都看見了!」應老夫人說話的聲調都要起飛了,帶著玉戒指的手顫抖著指著林青蘭,氣得扶著嬤嬤的手,直跺腳。「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女兒!竟然對自己的婆母如此放肆!」

    「蘭兒!無禮!還不給你婆母跪下謝罪!」安南侯也驚了,蘭兒是他孩子中最知書達理的,這是失心瘋了嗎?

    「父親,你都不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讓我下跪道歉嗎?」林青蘭沉聲說道,以前就知道這個父親重聲譽勝過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對沒有價值的孩子更是如此,現在就更加能深刻體驗了。

    「你……」

    如夫人剛剛一直都在,這時候自然適時的上前道:「蘭姐兒,不論發生了什麼,應老夫人始終還是你婆母,你對她無禮可謂不孝啊。」

    林青蘭深吸一口氣,「行禮,道歉,都不可能,如果應老夫人沒有帶放妻書來,那就請回吧。」林青蘭說完,就挺直胸膛,冷傲的坐著,這架勢,大概是除非叫下人壓著她下跪,才有可能了。

    但是只是因為沒有行禮,就如此對待林青蘭那顯然是不能的。

    安南侯只能憋著悶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端端的怎麼鬧出這種事情,剛剛應老夫人說你打了小姑子,又要鬧和離,這究竟是為什麼!」

    林青蘭道:「打了應小蝶,自然是她出言不遜在先,她侮辱漾漾,侮辱我們安南侯府,我自然要教訓。」

    「你……」應老夫人剛要叫囂,就聽到林青蘭道:「若是不信,可以找應小蝶來跟我對峙,當時在場的人可不是只有我們兩個,應小蝶平時什麼樣子,應老夫人應該最清楚,我打的合情合理。」

    應老夫人瞬間被堵住了,想起自己女兒平時對林青蘭這個嫂子的樣子,心裡有點沒底,也許真的是觸碰到了林青蘭的底線,才會導致被打,但是自己女兒如此精貴,怎麼能被這個賤人打。

    「就算小蝶說了什麼,也是年少不懂事,你作為嫂子,教育兩句就算了,怎麼能動手打人呢!小蝶還這么小!我們一家人都沒有捨得打過。」應老夫人說著就開始作秀要哭,

    安南侯真是腦袋大,但是既然林青蘭提到對方還侮辱了安南侯府,那就斷然沒有道歉的道理。所以不論應老夫人怎麼哭訴,就硬撐著沒接話。

    只有如夫人在一旁配合應老夫人演戲,安撫。

    見沒有下文,應老夫人也沒轍,轉念就說到了鬧和離的事情上。

    林青蘭頗為驚訝道:「既然應文隆讓您上門來鬧,難道沒有跟您說清楚我為何和離嗎?」

    「我兒子自然不肯在身後說你的不是,我兒子對你還不夠好嗎?他這夫君當的在外面可是有美名的,怎麼想都不可能是我兒子的錯啊!你倒是跟我說說看,你怎麼就不滿了,我們全家沒有對你不滿就已經看在安南侯府的面子了,你說說你嫁入我們應家三年都沒有動靜,我們說什麼了嗎?」

    應文隆早上陰沉著臉回府,腦子裡面都想著如何應對此事,根本沒有顧得上跟母親說什麼,就要去做上朝的準備了。

    而老夫人則是從下人那邊問出來的,自然也只知道下人們看到的一切,當即氣得要吃護心丸,帶著人就上門來鬧。

    林青蘭看著這老太婆竟然還理直氣壯的提這事兒,真的一點都不心虛,簡直都想要笑了。但同時又很無力,她竟然真的跟這樣的惡魔們生活了三年。

    「我也真是奇怪,你們怎麼還有臉來鬧的。應老夫人,為何我三年沒動靜,你心裡不清楚嗎?」林青蘭的語氣都變了,透著恨意。

    應老夫人眼中閃過一陣心虛,但是很快又死灰復燃,因為她覺得這事情對方肯定不知道,家裡只有他們夫婦和應文隆知道,三人不論是誰都不會告訴她真相的,當時的方子也是秘方,根本不會有證人。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雖然應文隆也會常常歇在林青蘭的屋內,但是可能根本沒有碰她,只是給她顏面罷了。這種事情自然不好知曉,但是應老夫人只能想到這種可能了。可能是這女娃忍的時間久了,不甘寂寞,這不前日還非要跟著應文隆一起去太學嘛,不就是受不了,大概是沒有勾住,所以才憤然提出和離。

    應老夫人對自己的推理表示滿分,立馬志得意滿道:「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問題嗎?自己沒有能力留住丈夫,能怪我們隆哥兒嗎?這是你作為妻子的失職,你要是真因此責備隆哥兒,還不如學學他院中的妾室怎麼伺候男人,別想著用和離壓人,我告訴你,我們是不怕的,就是顧慮兩家的顏面,怕你離了我們應家,要做一輩子老姑婆的!」

    應老夫人這般粗俗的一說,頓時讓在場的人都臉色難看。

    林青蘭一直是高雅的,驟然被人這麼羞辱,還是當著家中長輩的面,頓時感覺如遭火刑,整個人都被燒沒了,如果眼前有白綾懸樑,她都能當場吊死,以示清白,之前堆積起來的強悍也在這一秒土崩瓦解,瞬間淚如雨下。

    周圍的人即使顧慮顏面沒有看著林青蘭,那無形中的視線也會讓林青蘭感覺自己跟被扒光一樣無所遁形,她能怎麼反駁,怎麼證明,說每次應文隆來她房裡都會碰她?讓她深深的覺得沒懷上都是自己的錯,她怎麼說得出口,又怎麼證明的了,她可不是應老夫人這樣的潑皮二皮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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