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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30:13 作者: 於拾憶
    她的阿鴛終於醒了。

    一路小跑著來到阿鴛住的屋子,迫不及待地走進去,聞人笑一眼便看到了低著頭靠在床上的阿鴛。

    跑過去抱住阿鴛,聞人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鴛,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讓阿鴛去查善堂,阿鴛也不會受這樣重的傷。

    阿鴛慢慢抬起手,安慰地撫了撫她的背。

    想到阿鴛昏迷了這麼久,大概會擔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聞人笑便爬上床與她挨著坐好,絮絮叨叨地說起來。

    「你受傷以後,康寧堂姐污衊我指使你刺殺她,還在父皇面前倒打一耙告我黑狀……」

    察覺到阿鴛渾身一僵,聞人笑急忙拍拍她道:「別急別急,父皇當然相信我了。所以我們就猜到福王叔是想造反……唔,你在善堂應該也查到了。

    「……後來福王叔造反的那天,我去看樂海,」說到這裡,聞人笑的話音頓了頓。上次見到樂海他似乎病得很重,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回來的路上碰到壞人了,」聞人笑委屈道,「就是那次在太白居見到的那個西瑱公主,她和福王叔串通一氣,要帶人抓我。我被表哥救了,但是腦袋受了傷,很多事情都忘了……」

    阿鴛平靜的眼中泛起幾分痛苦和自責的波瀾,卻又聽公主笑了起來:「現在這些都過去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或許遭了紛亂的京城需要一段時日恢復,巨變的朝堂也要一段時間洗牌,但所有事都會變好。

    阿鴛輕輕點了點頭。

    聞人笑有些奇怪道:「阿鴛,你怎麼不和我說話呢,哪裡不舒服嗎?」

    雖然阿鴛一直話不多,但她與她說話的時候總會有所回應。

    阿鴛又搖頭,眼神透著令人安心的意味,面容平靜。

    聞人笑心裡卻莫名一緊,蹙著眉道:「阿鴛,你跟我說句話,一個字就行。」

    阿鴛一怔,漂亮的眼中露出一絲無措。

    見她這樣,聞人笑還有什麼不明白。

    「算了,不用了,你才剛醒,我不該鬧你,」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快躺下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

    *

    出了阿鴛的屋子,聞人笑直奔閔大師的院子,推開門帶著哭腔道:「先生,阿鴛好像不能說話了。」

    閔大師正在配藥的手頓了頓,嘆了口氣:「我猜到她醒來會有些別的問題,倒是沒想到聲音也壞了。」

    聞人笑眼睛紅紅的:「怎麼會這樣呢。」

    「她脖子上傷得不輕,險些保不住命,」閔大師想起當時搶救的艱險又是一嘆,「應該就是這傷傷了聲音。」

    聞人笑急道:「那能治好嗎?」

    閔大師默了會兒道:「老夫一定盡力而為。」

    再優秀的大夫有時也要面對這樣的無奈:病症可以用靈藥消除,破損的部分卻難以修補。

    *

    第二天,聞人笑陪了阿鴛一上午,在臨近中午的時候進了宮。

    崇元帝昨日聽說她回府便知道她要來,比平時稍早些下了朝在御書房等候。

    「父皇!」

    聞人笑噔噔噔小跑著進來,在站起身等她的崇元帝面前停下,仰頭道:「父皇,我都記起來了。」

    知道她自然也想起了嚴謙,崇元帝一時不知道該失望還是該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微抽著嘴角道:「那就好。」

    目光落在聞人笑長著疹子的臉蛋上,崇元帝目光一凜:「你這臉怎麼了。」

    聞人笑目光閃了閃,委屈道:「在外祖父家吃到了紅豆。」

    是的,她今日進宮的目的之一就是告黑狀。

    就算汝陽侯府要護著,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周月兒。作為有父皇疼愛的公主,她也不用費力氣對付周月兒,只需要父皇說句話施壓,侯府就是再把周月兒接回來罰一頓也不得不給出個交代。

    父皇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也不會牽連侯府其他的人。

    崇元帝牽著聞人笑走到檀木長椅上坐下,沉著臉沒說什麼,有些心神不屬的樣子。

    「父皇?」聞人笑搖搖他的袖子。

    「沒什麼,」崇元帝回過神來,又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事父皇知道了,不讓你受委屈。」

    「父皇最好了,」聞人笑笑嘻嘻賣了個乖,「兒臣還有一事求您。」

    崇元帝出乎意料地沒有一口應下,而是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碰了碰她的臉蛋:「告訴父皇,你這臉上的疹子是吃了紅豆之後多久發出來的?」

    「咦,」聞人笑一愣,努力回憶著道,「我吃了紅豆就暈過去了,疹子應該是過了幾個時辰才出的。」

    崇元帝又是緊擰著眉許久不語,眼眸里泛起回憶和深思。

    許多年前,他的皇后死去的那一天,臉上也帶著這樣的疹子。

    聞人笑歪了歪腦袋,不解道:「父皇?」

    「沒事,」崇元帝安撫的笑了笑,「你剛說有什麼事求父皇來著?」

    聞人笑臉蛋紅了紅,跪坐著直起身趴在崇元帝肩上,湊在他耳邊輕聲道:「父皇,您什麼時候給我和嚴將軍賜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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