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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8:59:01 作者: 白日上樓
    蘇靨星也上了樓去。

    她是沒想那麼多。

    轉過樓梯轉角時, 看見陸野雙手插兜, 也邁著慢悠悠的步伐跟過來。大約是沒睡好,眼皮還有些惺忪,眼尾發紅。

    面前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人昨晚發來的那張照片,不由瞪他,可這人麵皮大約是城牆生的,絲毫未有察覺的模樣, 還摸了摸頭頂犯倔冒起的頭髮…

    那藝術品一般的手被樓梯頂道上的燈照得玉質一般。

    指骨漂亮, 有力修長。

    於是, 蘇靨星又不自覺臉紅, 這般紅來紅去,這人還似乎奇怪,看她一眼。

    蘇靨星:……

    算了。

    她轉過頭去。

    手卻被碰了碰。

    蘇靨星下意識回頭,卻見身後壓根沒人,前面人正絮絮說著話,也無人在意他們。

    趁無人注意處,陸野蜷縮起指尖,將她輕握。

    極短的一瞬,像掠過湖面,輕輕一點。

    蘇靨星心卻一跳,再要回握,這人的指尖卻像雨滴一樣收回,消失。

    一切的一切,都在暗處。

    蘇靨星心似搖擺的蘆葦,被旁邊這由壞男孩長成的壞男人,勾得一跳一晃。

    兩人在走廊分界處分開。

    眸光也若有似無,一觸即分。

    蘇靨星回到房裡,還能想起方才那一瞬間心的怦怦跳,之後,便沉靜坐在櫃門前,也不挑衣服,只一顆心七想八想。

    昨晚,交還完手機後,陸野又提來溫好的牛奶。

    還替她將兩大行李箱都理好。

    走時也不知什麼時候…

    蘇靨星坐了會,便起身。

    對著柜子,將陸野替她一件件幫她選好的衣裙過濾,這時,又難免會想,這人衣服從淺到深,從長到短,從裙子到外套,一件件一條條理得服服帖帖,也不知這五年有無幫其他人理過。

    可轉念想,當是不可能。

    他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沒有旁人,便沒有旁人。

    只想起這哪怕根本都沒存在過的旁人,蘇靨星也覺得仿佛是置身酸海醋天,難受得想要作一作他。

    這麼思來想去,一邊又細細搭配、精細化妝,配好配飾。

    最後,出門前,在鏡子前照了照。

    Valentino的一條古董裙,是沈妍讓她帶來的,屬她衣櫥里最貴的一條復古裙,外面的拍賣價,早已絕版。

    一水的森林綠,整條裙子剪裁極為簡單,V字開領,裹身,絲綢質感,走動間緞面與身體曲線幾融為一體,高級的性感。

    而蘇靨星還在外,披了件長的黑色大衣。

    只露一截細細腳踝,皮膚白得幾抓人眼球,裸鑽單鞋,配大耳環,髮髻挽起,與黑色復古網帽,落下斜斜一截,更顯得眼睛淌蜜,紅唇嫵媚。

    蘇靨星還在眼下點了顆痣。

    於是,那點蜜也成了流動的嫵媚,貓兒似的橫波。

    她眨眨眼睛,對著鏡中女子一笑。

    既有人要古典、要雅致,那她就盡情…嫵媚吧。

    蘇靨星想著,提起黑色碎鑽手拎包,出了房門。

    才一出房門,就碰上林垚。

    林垚換了件裸色長裙,配灰色皮草,一副貴婦人打扮,只是見到她,卻大張眼睛,捂著嘴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

    蘇靨星忍不住朝她一笑:「怎麼?不好看?」

    她張開手臂,任對方打量。

    林垚忍不住拍手,上下點頭:「好看,好看。」

    只是她一雙眼似不知往哪兒看,落在她雪白胸口,只覺橫波萬里,著實迷人,又看她眼睛,指尖,甚至那細細腳踝,都覺面前女子今日不止甜,還有著要蜇死人的風情。」走了。」

    於是,在蘇靨星一喊時,林垚便忘了她身後雙手環胸的江導,屁顛顛地跟上了。

    江導眸光落到蘇靨星那露在黑色大衣外的一截肌膚,心想,那場戲但凡這位活色生香的美人肯脫,那必能去坎城一場…

    可想起那護食的狗兒,也只能咬牙恨嘆,到底只能想一想了。

    *

    蘇靨星下樓時,發覺大部分人都到了。

    連慕黎也打扮好了。

    今天,她穿了輕盈的紗,公主裙的打扮,外面披著的。也是白色皮草,白色蕾絲長袖套在手臂,發上一頂碎鑽王冠,亭亭玉立在那,當真像位典雅公主。

    兩人目光一觸,又互相移開。

    蘇靨星這回倒覺得,這位沒那麼討厭了。

    總歸不像秦露荔,明明是來爭來搶的,卻偏偏要擺一副為你好的朋友模樣;這樣冷冷淡淡,倒是挺好。

    岑春、顧皎等人都換了。

    男士倒是沒什麼花樣,裡面西服,外面大衣。

    只岑春的西服要輕狂些,純白色,外面大衣也是輕盈的白;溫嘉和江霂一灰一黑西裝,外面大衣也是黑色,乍一眼看去,除了一個壯實些,一個瘦弱些,區別不大。

    女孩子的花樣便多些。

    不過顧皎還是走得御姐人設,倒未穿長裙,還是闊西褲,白襯衫,外面一件藏寶藍大衣,頭髮背梳,乍一眼風格十分強烈。

    只陸野還沒來。

    蘇靨星足尖輕輕點地面,略有些不耐。

    正想著,外面的門被推開,一個人沐著初冬的霜露進來,頭髮背梳,完全露出凌厲的眉眼。

    五官如畫,眉眼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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