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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8:59:01 作者: 白日上樓
    他拿起照片。

    蘇靨星卻捂著不許他看,她覺著這張不算好看,帶著嬰兒肥,對著鏡頭露出黑洞洞的門牙賊傻。

    可偏偏沈妍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偏要她放這一張。

    她去搶,陸野就伸直了手。

    蘇靨星覺得他真真可惡,怎能生得這樣高。

    跳幾回抓不到,便撅起了嘴:「陸野。」

    陸野小心地將照片框放到桌上。

    又去她擺滿了獎盃的櫃中看。

    柜子里,有她參加各種音樂大獎捧回來的獎盃,甚至還有蕭邦國際鋼琴大賽的青年組冠軍。

    可蘇靨星從來不曬。

    此時,陸野看到了,她難免驕傲地挺起胸脯:「怎麼樣?」

    陸野便問,她卻無比自然、天經地義道:「我不是歌手嘛。」

    這些鋼琴獎,和她有什麼關係。

    陸野卻拿了他手機。

    將她那一櫃的獎盃,一個個地拍。

    蘇靨星問他,是不是要珍藏。

    陸野便說是。

    說著說著,蘇靨星發覺,自己竟然被他到來的消息沖昏了頭腦,忘記問了。」對了,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去滇市了?」試鏡臨時取消。」陸野收回手機,又在她擺了一架子的書上掠過,之後是那粉色的床。

    和戀愛小屋裡的粉色不同。

    昂貴的材質與恰到好處的飽和度,令那粉顯出一種高級的夢幻感。

    仿佛躺在那柔軟的床鋪上,便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公主。」……所以,你就又搭了最近的飛機、連夜來找我了?」

    蘇靨星仰著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她穿著白色的睡裙,卸妝後的臉素淨得如同不諳世事的孩子。

    陸野什麼都沒說,便又低下頭來吻她,蘇靨星被迫仰起頭,承接他的吻。在這吻里,她總疑心他有滔天的感情,能將人整個都燒毀淹沒,成為他手中柔軟的骨,任她捏圓搓扁。

    他的手也實在靈活。

    那樣像藝術品的一雙手,解起女人的衣服來,卻也十分不含糊。

    蘇靨星被抵在床邊,腿軟,跌了下去。

    他欺身過來,她眼角的餘光看去,低頭,就只能見那白色的裙擺如同捲起的浪花,蜷縮在膝蓋之上。

    意識開始昏沉起來。

    可淡淡的草木氣息卻無孔不入,和著菸草的氣味,她能感覺他的手越來越熾熱,略略帶了繭子的掌間,卻抵著這世上最柔軟的瑑。

    他手一路下滑。

    蘇靨星下意識伸手,要去拽他的領子,最後,卻不知怎的,落到他胸膛。

    他輕輕喘了聲,喉結與脖頸形成一個鋒利的角。

    那模樣性感極了。

    蘇靨星迷迷糊糊看,卻見剛才還摧城拔寨一樣洶湧的男人突然停下來,過了會,翻到一邊,仰躺在她身邊。

    胸膛還微微起伏,額角有汗。

    蘇靨星悶悶地:「不繼續了?」

    旁邊的男人側身過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悻悻:「在你家。」

    等蘇靨星明白他意思,就忍不住笑起來,邊笑還邊問他:「你居然還有這節操?」

    陸野懶洋洋半支起腦袋,那雙不正經的桃花眼看她,就在蘇靨星剛想說什麼,他突然湊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那聲音被灼得很沙。

    蘇靨星莫名紅了臉。

    慢吞吞地想,會髒。

    什麼會髒。

    她目光落下去。

    粉色絲緞面的被子被壓出淺淺的褶皺。

    蘇靨星:「……」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卻不放過她,那隻玉質一樣的指尖落她面前,上面黏著著她的罪證。

    蘇靨星簡直不忍直視。

    他卻慢慢觀察著自己的手指,眼睛帶著點欣賞似的,嘴裡道:「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別人我不知道,可…」

    他將她別過去的下頷別過來,在她耳邊:「我家星星一定是。」

    啊。

    那聲音。

    蘇靨星不想承認,不過是聲音,便也令她…

    她」嗚得」捂住臉:「不要說了!」

    他笑了,過來抱她,輕輕搖晃她:「說這沒什麼。」

    說」她是因為喜歡他」。

    還將她手也放下去,讓她找他也喜歡她的證據。

    蘇靨星怔怔看著對方,只覺得,陸野這些年真的變了許多啊。

    她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他啊。

    她將腦袋更縮進他懷裡,揪著他,孩子氣地要他發誓:「永遠永遠要愛她一個,永遠永遠不能與其他人做這樣的事。」

    否則,她一定會瘋的。

    光想一想,都覺得難過到要死去了。

    陸野便發誓。

    但他發完誓,還要她也發,說如果哪天看上別的野男人了,就要胖五十斤。

    兩人跟個孩子似的,在她房間裡絮絮私語,做盡了一切幼稚的事,最後,抱在一起睡著了。

    *

    沈妍送完醫藥箱後,就回房了。

    許是因為今日的事,躺在床上時,怎麼也睡不著。

    她乾脆披了羊絨毯起身,坐陽台上看月亮。

    特意設計的拱形陽台上,地暖暖牆與厚絨毯,令她即使身在露天,也不覺寒冷。

    蘇黎難得沒出去廝混,拎著一瓶酒兩支高腳杯過來,與她碰杯喝酒。

    醒好的紅酒褪去了澀意,入喉有種醇厚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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