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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21:15 作者: 日日復日日
小白鳥撲扇著翅膀落到朱厭頭上,嘰嘰叫著拼命啄他。
朱厭煩躁地一把抓住小白鳥,猶豫了下,沒有捏死,氣急而笑道:「蕭靈,你不會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為你治療的吧?」
蕭靈渾身軟下去,控制不住流出淚來,浸濕了遮眼的白紗,嗚咽地低聲祈求,「閉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求求你放過我……」
身上的人越是求他,他便越想將蕭靈那點自欺欺人的自我矇騙碾碎,撕下她那副總是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清高。
蕭靈若真想和他劃清界限,就不應該回應他。
朱厭嗤笑道:「荊重山挑選那些與你靈脈契合之人,將你體內瘴毒過渡到他們身上,用他們的靈基為你修復內府。」
「不要,閉嘴,不要說,我不想聽……」蕭靈咬得嘴唇滲血,朱厭說的每一個字似乎都能穿透她的耳朵,扎進她心裡。
她不想聽,只要不去聽,不去探究那些異常之處,糊塗一點,自私一點,便能心安理得一點。
就像聶音之那樣。
蕭靈想要繼續閉目塞聽,可朱厭偏偏不讓她如意,「你每一次藥浴,都有一個人為你犧牲,那個經常接送你的小丫頭,也為你而死了。蕭靈,你是知道的,你不是還為她哭過了麼,為什麼不敢承認?」
耳邊細弱的嗚咽消失,朱厭聞到濃郁的血腥味,皺了皺眉,將蕭靈放下托到懷裡。
蕭靈一張臉慘白如紙,已經昏迷過去,即使是這樣,她緊蹙的眉間依然透著痛苦的掙扎之色,嘴裡往外涌著鮮血。
「蕭靈?」朱厭用袖擺擦一把她臉上的血,捏住她下巴晃了晃,頓時有些慌了,「蕭靈,我不說了,你醒醒。」
蕭靈毫無動靜,心脈微弱,沒有半點求生的欲望。
朱厭神色幾變,臉上那種茫然無措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勁。
他將神念凝為一線,強闖入蕭靈靈台,將一句話刻進她腦海里,「蕭靈,你現在尋死覓活已經遲了,你若是死,那些為你而死的人全都白死了,你的命已經不屬於你自己。」
蕭靈被這一句話刺得身體一震,蜷縮在他懷裡顫抖。
「好,我不帶你走。」朱厭惱怒地一掌劈開前方樓閣的窗,闖入其中,將蕭靈放到一張桌上,俯身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蕭靈,我會回來找你的。」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緊追而來的兩人,揮袖裹入狂風,從另一端離開。
兩個長老追到此處,伸手試探了下蕭靈的脈搏,「她的情況不太妙。」
「好,你帶她回醫堂。」
兩人飛快對話完,一人繼續追去,一人抱起蕭靈折身返回。
【女主也是無辜的,蕭靈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荊重山會那樣治療她,就算後來猜到一點,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朱厭這個臭傻逼,為什麼要這麼對女主?!難怪你在原著里只配當個男三,就連男三都算不上,去死吧。】
【我看明白了,聶音之那邊走的是甜寵風,蕭靈這邊走的是虐身虐心強取豪奪。】
【要不是因為女配,女主根本不會這麼慘!原著里明明很甜!是她把蕭靈的一切都毀了!】
【說得好像聶音之剖了她的金丹挖了她的眼睛一樣,搞清楚,聶音之只殺了狗男人而已,又沒動你女主。】
【聶音之躺在思過崖陰冷的山洞中,她不知道這山洞裡有沒有光,因為她什麼都看不見,沒有神識,沒有眼睛,眼窩裡只剩兩個空洞,】
【如今那裡面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著,她想,可能是腐爛生蛆了吧。】
【她肚子上也破了一個大洞,她渾身的靈力和精氣都隨著被剖走的金丹抽離,身體乾癟腐爛,瀰漫著一股臭氣。】
【聶音之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她只覺得冷,徹骨的陰冷,好似黃泉水已經沒過她的身軀,她就要死了,死在爹爹和娘親無法想像也難以企及的陰暗角落裡,他們永遠也等不到她回去了。】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所有人都說,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望她回頭是岸。聶音之回不了頭,她也不想回頭,她從不後悔自己所做,就算死在無盡的怨恨中也罷,永不悔改,死不瞑目。】
【前面刷原著片段的女主粉,你瘋起來的樣子好像得了狂犬病的狗哦,把姑奶奶們都逗笑了。】
聶音之目光掠過彈幕,極其自然,她已經習慣了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隨時會冒出來的或激憤、或有趣的字幕。
「永不悔改,死不瞑目。」聶音之默念這句話,輕笑了聲。
她就是這樣的人。
顧絳察覺到她的情緒,垂眸看向她,指尖輕輕摩挲她的手腕,「聶音之,本座乏了。」
聶音之眨眨眼,看了看方才破曉的天際,「那好吧,我們找個地方睡覺。」
第20章
試劍台上的眾人看到魔頭突然動了,都各自警惕,做好了隨時要和魔頭拼個你死我活的準備。
但顧絳看都沒往這邊看上一眼,帶著雲笈宗那名女弟子御空徑直往山門外去。
「要不要攔下他?」不知是誰問了一嘴。
眾人沉默片刻,有人應道:「攔得下來麼?」
又一陣微妙的沉默後,顏異嘆口氣道:「目前為止,顧絳並沒有濫殺無辜,相反的,他以一己之力扛下護山劍陣,還挽救了許多未來得及撤退的弟子,我們最好還是別激怒他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