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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20:42 作者: 松下有鶴
綏帝沉吟一番,道:「我去去便來。」
說罷挑開帷帳往屏風後去,不多時內殿便響起嘩嘩水聲,讓靜坐帷內的南音止不住臉紅心跳。
先生他……的確非常偉岸,高大挺拔,僅著中衣時,便能清晰看到其下肌理分明的體魄,若是壓上來,她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聽聞先生臂力驚人,當初征戰東突厥時,能夠繃緊重弓,一箭射殺數里外的敵將。
不似大綏前幾任皇帝都是文士,先生文武兼修,既有智謀,也有武力。
左思右想,愈想,胸中愈如擂鼓。待綏帝回榻時,發現南音已經默默坐在了左上角,像個意圖用床帳和被褥掩住自己的小鵪鶉,想要逃避的模樣也顯得十分可愛。
長眉不由微揚了下,綏帝沒有直接靠近,而是道:「今日在外受百官敬祝時,相如端向我求了一事。」
「……甚麼?」南音抬眼看去。
「他心悅鄭盡的孫女,請我給他賜婚。」
在這之前,相如端其實已向鄭家表明過心意,之所以請求天子賜婚,也是希望能給予鄭瓔最大容光。
「五娘若知道,定開心極了。」南音忍不住問,「那先生應了嗎?」
「鑑於他此前查案有功,自是應了。」綏帝眉眼柔和下來,此刻有種平易近人的氣質,「並著禮部備了賀禮。」
聞言,南音為那二人感到高興,「早在表兄寄住鄭家時,他們便已生情,表兄和我說過,會在考取功名後向鄭家提親,他果然不負此諾。」
綏帝微微笑了下,「行止是君子,一諾千金。」
他道:「今日大喜,他們藉機請命,另外又賜了幾樁婚事。」
南音好奇詢問,綏帝便把人一一講給她聽,知曉她如今對長安城所有的高門士族仍不算熟悉,還將其出身背景都說得十分清楚。
不知不覺間,二人越靠越近。
待最後一個「的」字消失在綏帝唇間,南音發現,他們竟不知何時捱在了一起。
登時一驚,下意識想挪開些,卻被綏帝迅速按住,就著彼此正坐的姿勢朝她吻去。男子的氣息鋪天蓋地覆來,像織出了密密的金籠,將她禁錮其中,唇間也在被肆意攪弄,嘖聲不斷,南音被奪走了呼吸,很快就無力招架,雙頰泛出深深的紅暈。
雪肌染上緋色,更是美不勝收。
她無法再穩穩坐著,被綏帝身軀壓下,不由自主地陷進了柔軟的被褥,雙手被牢牢按在頭頂之上,渾身只余腿能稍作掙扎。
「怕嗎?」綏帝稍微起身拉開距離,低啞著聲音問她,氣息亦變得不穩。
「我若是說怕……先生會容我休整幾日嗎?」南音試探性地輕問。
綏帝低笑出聲,胸膛發出細微的震顫,「恐怕不會。」
他低首輕啄了下南音滾燙的臉頰,「我已等了太久。」
意思便是,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南音別過臉,側首枕在綏帝的臂上,頗有些破罐子破罐的意味,「既如此說了,那……還問甚麼。」
她閉上了眼,眼皮緊張地不停顫抖。
綏帝又笑了下,抬手溫柔地撫過她面頰,待南音的忐忑稍微平緩,這才真正俯下身去。
細嫩的,初初綻放的花兒,便在今夜被狂風驟雨無情侵襲。
風吹雨打過後,花瓣微蔫,唯余點點露珠留於其上。
……
燭淚在燈盞中積攢了大半時,內殿動靜已歇。
鑑於今日大婚勞累,二人又都是初次,綏帝並沒有太過放縱,稍感饜足之時便停下了。本還想和南音說些話,但她已經累得動動手指都難,只勉強從喉間含糊回應幾聲,就閉眼睡了過去。
低眸凝望倚在胸前酣眠的南音,綏帝胸中柔情無限,精力仍然很好,甚至可以將人抱起走個數十里不停歇。
但無論有甚麼想法,他都壓下去了,只就著這樣的姿勢看著南音,時而把玩她的青絲或手指。
這些小動作其實頗為擾人睡眠,可南音著實太倦,往往都是勉強支開眼皮看一眼,見是綏帝便又陷入睡夢。
大婚當夜,便如此過去了。
南音朦朧睜眼時,發現綏帝竟依舊是先前的姿勢,不由訝然,「先生一夜未睡嗎?」
「睡了,只醒得早。」綏帝面不改色扯謊。
南音半信半疑,動了下,發現四肢酸澀得很,尤其是幾個隱秘之處,還泛著隱隱的疼,登時又是臉色微紅。
她問過時辰,得知已不早了,忙支起身子,「該去給娘娘,母后請安了。」
「晚些也無妨。」綏帝不以為意,他後宮唯有南音一人,上也只有崔太后,無需太過勞累。
南音卻不依他,推著人起身,「第一日便不按時請安,既是我失禮,也是不敬母后。縱然她再體貼,也不可如此。」
綏帝無法,只能順她意召侍女入內侍奉,準備讓她請安後再回椒房宮補眠。
待二人快速收整好,已過去了兩刻鐘,差不多是該給太后請安的時辰。
綏帝傳來御輦和南音同坐,若無必要時刻,幾乎就沒鬆開過她的手。南音很是不好意思,但綏帝堅持,那些宮人又都很是知禮地低著腦袋,便隨他去了。
曦光漸盛,到達鸞儀宮時,崔太后已端坐座上等待他們,見了二人,受過敬茶,封了大紅包,又叮囑了些慣常的吉利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