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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02:06 作者: 秦簡
出賣主子是什麼罪名,就算世子妃真的和別人有染,那也是主子的事qíng,這種事qíng主子們可以做,但她們這些奴婢是不可以說的,若是說了,也終究要背上一個背叛主子的罪名。
「說呀!不說可要連你們一起處罰了!」白芷說了這麼一句。
可還是沒有人肯說一句話,歐陽暖淡笑道:「這就可見大嫂是冤枉的了,若真有事,怎麼可能一個人都不知道呢?」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花廳里跪的這些人,只有四五個是孫柔寧貼身伺候的,其他人是真的不知道什麼的,若說是審問,也該是單獨把那些人抓起來問清楚,董妃這麼大張旗鼓,歐陽暖反倒不明白她想要做些什麼了。
「看來真沒有?」董妃冷笑一聲。「那這些東西也就是你們中有人有意誣陷主子了!我就命人將你們拉出去打,打到你們招為止,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敢陷害主子。」
這一招果然是夠毒辣的!
歐陽暖瞬間明白了董妃的意思,挨個審問還有可能造假,一旦眾口鑠金,那就再也翻不了供了!董妃是要把孫柔寧置之死地啊!
「不要啊娘娘,奴婢全都說了,奴婢說了!」人群中發出一個尖細的聲音。眾人一愣,全將眼光投向跪在前排的丫頭香蘭。孫柔寧的心腹霍媽媽急得直向她使眼色,想制止她,已經來不及了。
「你說什麼?」董妃面上笑容一松。
「回娘娘的話,奴婢知道世子妃每個月都要去寧國庵會qíng人!奴婢親眼瞧見過!」香蘭大聲地道。
按平常人家,婆媳之間總難免為一些事爭qiáng鬥氣,但歐陽暖知道,燕王府的婆媳之間卻不是這種qíng況,一鬥氣便斗出現在這個局面,動上了真刀真槍,甚至惹上殺身之禍。看著眼前的香蘭,歐陽暖發現這裡頭的qíng況遠比她想像中要複雜得多。這是董妃jīng心策劃的yīn謀,決不取決於孫柔寧要殺肖重君的舉動,可以說,香蘭和那些東西不過是一步暗棋,早晚有一天會爆發而已。
「你沒撒謊嗎?」董妃沉聲問道。
香蘭趴在地上,面對董妃點點頭。
「香蘭,你們主子對你恩重如山,你可要想好了,別錯打了主意。」歐陽暖冷冷地提醒她。
香蘭打了個哆嗦,顫聲道:「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絕不敢撒謊,這件事qíng若是娘娘和郡王妃不信,大可以遣人去寧國庵問問,世子妃每次都說去看那位靜安師傅,可實際上是去與人幽會的!」她趴在地上,嗑嗑巴巴地說。
歐陽暖盯著香蘭,本想教訓對方,話到嘴邊,她又忍住,心想香蘭不過是個棋子,犯不著跟她說那麼多。她有這種勇氣,肯當著眾人面指認孫柔寧,就是把一切都豁出去了!跟這樣的人又能說什麼呢!
「好吧,你起來。」董妃揮揮衣袖,讓香蘭起來,然後又問其他人,「還有人願意說嗎?」
董妃一連問了兩遍,見沒人答應,淡淡一笑,立即拍響巴掌。只聽得一片喧嘯聲,早已埋伏好的掌刑媽媽們,一個個手執木棍衝進花廳。「娘娘有命,所有人一律抓進刑房,收押待審。」話音剛落,掌刑媽媽們一擁而上。
立刻又有兩三個丫頭大聲喊道:「奴婢們也都知道啊!娘娘饒命,奴婢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了!」
董妃得意地看著歐陽暖,大勢已去,看她還能有什麼招數!
知道?這幾個跟近身伺候的香蘭不同,不過是怕被打亂說而已,她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歐陽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模樣看的董妃心頭火氣騰騰往上冒,歐陽暖卻淡淡道:「世子妃呢?怎麼請個人也這麼慢!
------題外話------
親們,重生之高門嫡女明天的章節將打個翻身仗,讓董妃哭死,哈哈哈!
第181章
董妃淡淡道:「暖兒怎麼也這樣著急了,平日裡不是都很有耐心麼?」
再有耐心,孫柔寧就要被你整死了,歐陽暖冷笑一聲,道:「大嫂平日裡從來不會舞文弄墨的,今日都作出這麼一首深qíng並茂的qíng詩來了,我變得心急了些又有什麼奇怪的。」
正在這時候,燕王掀開帘子,面色鐵青地進來,身後跟著面如寒霜的肖重華。董妃連忙迎上去道:「王爺回來了?」
燕王點點頭,道:「重華都告訴我了,究竟審出什麼了?」
董妃道:「王爺,世子妃突然不知為了什麼緣故要殺了重君,好在丫頭們及時發現將重君救了下來,我覺得奇怪,便命人搜查了柔寧的房間,查出了不少的髒東西。這件事關係到柔寧的清譽和名節,茲事體大,所以我特意招了院子裡的人來細細審問,不想這些人真的招出許多事來,我想著這些事qíng非同小可,不能冤枉了柔寧,所以正想著讓人去將她帶來當面對質,正好王爺來了,咱們一起問個明白也好。」
燕王的目光掃過跪著的那些丫頭媽媽,面色如霜道:「你們想清楚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若是冤枉了世子妃,決不輕饒!」
丫頭白芷道:「王爺,奴婢們絕不敢冤枉世子妃,奴婢們所說的都是親眼所言,親耳所聞,請王爺明察。」
肖重華看著歐陽暖,她對他微微搖了搖頭,肖重華道:「父王,這些人雖然都是安泰院裡的,卻並不都是大嫂的心腹,說的話可信度也不高,還是分別審問,不要因為一時氣憤冤枉了大嫂。」
董妃冷笑道:「重華,柔寧可是要殺你大哥?你還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說話?」
肖重華慢慢道:「一事歸一事,大嫂為何要刺傷大哥的原因暫時還未查明,卻又生出這些枝節,未免冤枉無辜,還是應當查清楚的。還是娘娘想要就此憑藉幾個丫頭的話定下大嫂的罪名?」
董妃微笑道:「看看你這話說的,我只是----」
燕王道:「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讓柔寧過來!」
就在這時候,丫頭帶了孫柔寧過來,卻不是往日裡的孫柔寧,只看到她滿身灰塵,衣衫上全都是褶皺,一頭青絲亂的像是稻糙,釵環亂七八糟的掛在衣領上和袖子上,目光也完全呆滯的不像是正常人,歐陽暖一見到她這個樣子,立刻就微笑了起來,這個模樣,嗯,足夠演戲了。
燕王一愣,他身邊的董妃臉色立刻變了,道:「柔寧,你這是gān什麼?!」
孫柔寧竟然絲毫不顧形象地坐在了地上,痴痴呆呆的模樣看著燕王,目光里找不到一絲焦距。
燕王是何等jīng明的人,他冷冷望著孫柔寧道:「你以為裝瘋有用嗎?」
孫柔寧卻像是沒有聽到,竟然摘下自己的耳環放進嘴巴里,不知嘀嘀咕咕在說什麼,董妃使了個眼色,白芷連忙上前去道:「世子妃,您這是gān什麼!地上多髒啊!」
誰知孫柔寧一下子爬起來,動作迅猛地撞了白芷一下,將她整個人撞向了桌几,毫無防備地翻了過去,所有的果盤全都嘩啦一下摔在了地上,白芷後腦勺著地,一下子懵了,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大家震驚地望著孫柔寧,包括剛才還懷疑她裝瘋賣傻的燕王。貴族女子最看重的是臉面,沒有貴夫人願意豁出自己的臉面這樣gān的,難不成她是真的瘋了?
歐陽暖狀若無意地轉了轉自己的玉鐲,孫柔寧重新坐了下來,那邊她的心腹霍媽媽連忙上來扶住她,泣不成聲道:「世子妃,您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啊!」
歐陽暖面帶急切地道:「霍媽媽,你瞧你家世子妃像不像是中邪了!」
霍媽媽嚎啕大哭:「世子妃啊,您快醒一醒啊,這要緊的關頭,被人這麼冤枉連個替您申辯的人都沒有啊!您要是一直這樣,就只能任由那些小人冤枉你了!」
歐陽暖道:「霍媽媽,你別著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王爺和明郡王都不是糊塗的人,不會只聽幾個丫頭的一面之詞就給世子妃定罪的,你放心,世子妃若是清白的,絕不會有人冤枉了她!」
董妃道:「這些就不必多說了,剛才丫頭香蘭說過,世子妃每次去寧國庵都是去與男子幽會,這樣看來,她早就有了異心,才會想方設法要殺重君。」
燕王打斷她的話,冷冷地道:「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口不擇言!」董妃忙請罪道:「是我太心急,不小心說錯了話,請王爺恕罪。」
燕王看了董妃一眼,沒有說話。董妃緩了口氣,接著說:「若是香蘭信口雌huáng,屋子裡必無別的男人的東西,可偏偏搜出了汗巾和qíng詩。我也真的沒法說什麼了。」
歐陽暖冷笑道:「董妃娘娘有的放矢,自然能搜出證據來。可是我們還不知道,這些證物是不是丫頭故意放到屋子裡誣陷大嫂的呢!」
董妃笑道:「既如此,就要問世子妃身邊的人了。」說著問道,「你們可曾有人在世子妃的屋子裡看過這匣子裡的qíng詩?」
眾人皆搖頭不知,說不曾見過。
歐陽暖變了顏色,正要說話,卻見香蘭怯怯的道:「回董妃娘娘,這張紙,奴婢半月前給世子妃整理物品時,曾在她的匣子裡見過一次,只是奴婢是下人,終究不敢多想多問,只能裝作不知道罷了。」
董妃看著歐陽暖冷笑道:「聽到了嗎?暖兒,我知道你和柔寧一向jiāo好,我何嘗不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的,可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也不能包庇她。」
歐陽暖慢慢道:「三日前我在世子妃屋子裡還曾和她一同看這個匣子裡的東西,並沒有看到這張紙,你卻說半月前就已經見過,豈不是很可笑?」
燕王冷冷道:「暖兒,你要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暖道:「事qíng是這樣的,大嫂說在學著打同心結,讓我給她看一看,我便看了那匣子裡的東西,就在三日前,可偏偏當時沒見到這張所謂的qíng詩和那條汗巾。就不知道,是不是事後有人放進去的?」
董妃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香蘭在撒謊嗎?」
現在說孫柔寧不貞的有力證供,就是那首qíng詩和香蘭的話。只要能將這兩者推翻,這件事qíng就會有很大轉機,歐陽暖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娘娘是qíng願相信一個丫頭的話,也不肯相信我了?我有什麼理由要幫著大嫂撒謊?反倒是這個丫頭,隨隨便便就說出些子虛烏有的話來,不知是不是背後有人指使!」
香蘭嚇得軟在地上,口中只叫王爺做主,再沒有別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