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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21章 太子府內婚事重提

    歐陽可趴在她的腳下，眼淚汪汪.\n目光悽然.\n真的是個十足的可憐模樣。她在看到蘇玉樓要摔死孩子的時候.\n眼中只有恐懼.\n只顧著保護她自己地向後退縮.\n沒有絲毫要衝上去搶下孩子的念頭.\n甚至沒有開。阻止或者求饒。如果剛才她肯維護她的兒子，流露出絲毫的母愛，歐陽暖還會覺得她還有一點人xing.\n偏偏她沒有。這樣的歐陽可，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自私、涼薄.\n只顧自己.\n不論是對待她的親生母親林氏.\n還是對待她的弟弟歐陽浩.\n乃至於對待她自己的親生兒子.\n都是一樣的.\n沒有絲毫顧念。

    歐陽暖嘆。氣，一點點把她推開：「可兒，你嫁入蘇家，就是蘇家的人.\n還記得你出嫁之前爹爹怎麼說的嗎？他說你一旦嫁給蘇玉樓.\n從此就不再是他的女兒。你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qíng.\n又是鐵證如山，我就是想要為你做什麼，也無能為力了。」

    蘇芸娘在一旁聽見，俏麗的臉上慢慢都是得意：「這可是你說的！若是我們蘇家將這個**處死，你們歐陽家也不會來gān預嗎？！」

    處死！他們蘇家明面上看是江南巨賈，一副自矜身份的樣子，出了事qíng只會想到這等野蠻惡劣的處置方法，歐陽暖在心底冷笑一聲.\n雖然她對歐陽可沒有絲毫的同qíng.\n卻也對蘇家人的惡劣行為很是不齒.\n她冷冷地道：「蘇公子，你可要想想清楚.\n如今你不過是因為可兒一時騙了你感到惱羞成怒.\n可你也不能殺了她.\n會影響蘇家的名聲。若是被有心人追究起來.\n對蘇家也很不好吧。」

    蘇夫人聞言一愣，雖然很不qíng願，但她還是得承認.\n歐陽暖說的沒錯。如果將歐陽可這樣處置了，只怕要鬧出什麼事qíng來，最重要的是.\n可別讓蘇家的名譽掃地了。她將周圍的人掃了一眼，最後點點頭，對蘇玉樓輕聲道：「咱們根本不需要髒了自己的手.\n有的是法子整治她！」

    蘇玉樓認真想了想，又盯著歐陽可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n道：「來人.\n把她帶下去！」

    歐陽可難以置信地看著她.\n在她心裡，蘇玉樓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她費盡心機嫁給他，他卻是這樣來回報她的？她瘋了一樣地撲過去，死死抓住蘇玉樓的衣擺：「玉樓.\n就算我對不起你，可我也幫過你啊，如果沒有我，你現在一一」她的話剛說了一半兒，就被蘇玉樓惱羞成怒地一巴掌打斷了.\n他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他平白無故的牢獄之災.\n尤其是歐陽可嫁入蘇家後，整天都提起這件事，生怕他忘記了她歐陽可對他的恩德一樣！當真可惡之極！

    歐陽可被這一巴掌打懵了，醒悟過來後，她指著蘇玉樓.\n美麗的面容整個扭曲：「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小人！將來一定會有報應的！」

    蘇玉樓在眾人面前丟臉.\n早已怒到極點.\n聽到這話.\n立刻上去猛地踢了她一腳，隨即冷笑道：「什麼報應，我等著看！來人.\n還不快把她押下去！」

    兩個丫頭來拉歐陽可，歐陽可毫不猶豫地把一個丫鬟重重推開，然後倏地一聲尖叫.\n向蘇玉樓撲過去，不停地廝打他.\n尖利的指甲在他臉上划過數道血痕：「蘇玉樓，你怎麼對得起我！如果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商人之子！」

    蘇玉樓氣急敗壞：「低賤？我低賤還是你下賤？」他將歐陽可猛地推倒在地，咬牙切齒地摸著自己的臉，」明明是你挖空了心思想要嫁給我，你以為我願意娶你嗎？居然還敢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qíng，簡直丟盡了我的臉面，」

    他們如同兩隻發了狂的野shòu，相互攀咬著.\n相互貴罵著，無qíng的撕裂他們最醜陋的一面.\n展露在人們的面前。那麼的虛偽，那麼的無qíng.\n那麼的讓人震撼。

    歐陽暖皺皺眉，李長冷喝一聲：「夠了沒！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呢，要打要鬧都滾出去！若是驚擾了院子裡的貴客.\n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蘇夫人看了一眼面無表qíng的歐陽暖.\n又看了看從始至終緊閉著門扉的客房，一時有些躊躇，拉了拉蘇玉樓的袖子，道：「要處置回去再說！別在外人面前丟臉！」

    蘇玉樓冷哼一聲.\n甩袖子大步離去了，歐陽可鬧得披頭散髮、渾身無力，被兩個丫頭架起來也跟著走了。蘇夫人冷笑著望了一眼歐陽暖.\n拉著還不服氣的蘇芸娘也要離去，蘇芸娘猶自道：「娘.\n咱們現在可不用怕她 .\n.\n.\n」

    歐陽暖聽著這句話.\n仿佛沒有在意，心底卻暗暗驚奇。

    不知何時.\n天空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客房的門打開了，紅玉撐著油紙傘.\n林元馨慢慢走到歐陽暖身旁.\n望著遠去的蘇家人.\n她慢慢道：「難得的機會，為什麼不徹底除掉她？，，

    歐陽暖淡漠地道：「表姐.\n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林元馨微微笑了：「我總不能一直這麼軟弱下去。不過，你不殺她也好，我知道，你剛才放過那個孩子，是因為你心軟，可是蘇家人可不會那麼好心腸，對歐陽可他們就不會那麼客氣了，這樣一來，她比死了更慘。」

    歐陽暖不置一詞，歐陽可會是什麼結果.\n她一點也不關心.\n死也好，活也罷，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第二天一早，飄灑的細雨侵打在窗棱上.\n把書桌前的書都打濕了

    「蘇家派人把二小姐關押起來了.\n看守的很嚴密，連今兒的早飯都沒給

    送。」紅玉低聲回報。

    歐陽暖坐在棋盤邊，手裡拿著一枚白子.\n問：「關在哪裡了？」

    紅玉道：「就關在客房後頭的馬廄里，下了一夜的雨.\n那裡又濕又冷.\n哪裡是女人能呆的地方呀.\n蘇家人還真是夠狠心的.\n二小姐叫了一晚上也沒人理睬她。」

    林元馨冷笑道：「如今蘇家人巴不得歐陽可死在這裡，也省的傳出去丟人現眼了，又怎麼會理她！這也是她自作自受，若非她非要嫁入蘇家.\n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場！」

    歐陽暖沉默，冥思了半響，這才落了一顆白子放在了棋盤上。

    林元馨喝了一。茶，見她半天都不語，才輕聲道：「暖兒，外人而已，你何必關心。你難不成忘了嗎，那對母女當初是怎麼對待你的？聽說當年連爵兒落水的事qíng，都是他們一手安排的呢？這樣的人.\n死不足惜。」

    歐陽暖唇邊的笑意逐漸淡了.\n片刻過後.\n她才抬起頭.\n緩緩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n她們原本就沒有想過今日.\n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禍害別人。現在這就是她的報應了.\n只是我不是在想她的事qíng.\n而是在想蘇家。

    「蘇家？」林元馨微微一頓，黑子一直沒有落下去，」蘇家怎麼了？」

    歐陽暖慢慢道：「漕運一停.\n京都里各色貨品的市價一路飛漲.\n從江南來的東西.\n其利較之平日多出十倍。各地商賈都爭著北上.\n而那些官差轉運之吏也打著公gān的名義挾帶私貨。我想.\n蘇家也是衝著這樣的bào利去的。」

    「你是說，他們也要去京都？」林元馨的氣息微微一停，目光帶了一絲疑惑.\n她看向紅玉.\n道.\n」 昨日可層打探到其他的消息？」

    紅玉肅穆道：「蘇家的確是帶了十輛馬車的東西，對外說是舉家遷往京都，可是昨兒個夜裡因為下雨，蘇家有一輛馬車陷在了泥裡頭拉不上來，馬兒又不小心受驚.\n整個車子都翻了.\n露出那油紙下面的東西，奴婢親眼瞧見.\n那些並不是細軟古董，而是實實在在的貨物。」

    林元馨聞言.\n深深皺起了眉頭.\n過了片刻後才道：「不，這不對呀.\n我聽說因為官道上意圖牟利北上的商人太多，造成擁堵，太子特地在官道上設置了關卡，對商人課徵重稅.\n重到他們無力支付，另外還嚴辦了幾個挾帶私貨的官吏，如今大批的商人已經返回故地或者將商品低價拋售了呀，蘇家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上京？」

    「去除bào利.\n非得靠嚴苛的律令不可，殿下設卡徵收重稅，自然可以杜絕一般商旅，可是……」歐陽暖說到這裡.\n突然停住，看了一眼林元馨，道，」昨日蘇芸娘的態度，表姐不覺得很奇怪嗎？」

    蘇芸娘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平日裡很是小心謹慎.\n為什麼昨日突然一反常態.\n竟然。出狂言，口口聲聲要處置歐陽可，若非她突然腦子不正常，就是必然有什麼喜事讓她忘乎所以了。

    「表姐，太子所有的用度都是從公中的帳目走，縱然有產業，也都是眾目睽睽，想必都在泰王的監視之下，突如其來需要大量的軍餉與物資，必然有大批的調度.\n為什麼秦王竟然沒有絲毫察覺呢？況且按照目前看來，事qíng並不是如此簡單的.\n.\n.\n.\n.\n.\n」肖衍能在短短几個月籌措了大批的軍隊.\n可見他早有準備.\n然而既然是軍隊.\n就不能不用軍餉.\n一用餉就得牽動戶部ｘ兵部及地方官吏，任他在其他事上多么小心，只要留著這道通風的窗戶，就什麼也藏不住了口那麼秦王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呢？

    藏兵先要藏餉的道理誰都明白，可又有誰能做得到？歐陽暖越想越是疑惑.\n她隱約覺得這一切都和蘇家有關.\n可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關聯。太子.\n皇長孫，江南第一富豪蘇家.\n這其中究竟是怎麼樣的關係呢？

    這時候.\n李長進來稟報說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立刻啟程。歐陽暖丟下手中的棋子，發現林元馨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便輕喚了兩聲.\n對方才突然驚醒過來，站起來道：「那咱們便走吧。」

    他們剛剛上了馬車，就看到蘇家的管家出來吆喝馬車，並且清點貨物。歐陽暖看著那一箱一箱的貨物，心中越發驚奇，林元馨問李長道：「蘇蘇家人帶的這是什麼？」

    李長賠笑道：「回主子的話.\n聽蘇家人說.\n他們要搬到京都居住，車上裝的全都是細軟古董。」

    跟紅玉說的話完全相反，這李長分明是在替蘇家人遮掩。林元馨和歐陽暖對視一眼.\n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冷意。

    車簾放了下來.\n李長命人向京都的方向行去。

    馬車裡.\n歐陽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大批貨物的場景，突然有靈光乍現.\n失聲道：「表姐.\n我明白了！」

    林元馨抬眼看向她，有些微愣.\n」明白什麼？」

    「昨兒個我想了一夜，就是想不通蘇家人在京都吃了那麼大的虧，為什麼還眼巴巴地向京都去，常言道，無利不起早.\n能夠讓商人連臉面都不要的，只有利益。可是太子早已下令，所有高價販賣貨物的商人一律要徵收重稅，在這種qíng況下阻隔了所有人.\n為什麼蘇家還非要趕去京都不可？這說明他們一定有法子通過關卡，甚至於，他們手上有免稅的令牌！.\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