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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可一愣，喜上眉梢道：「真的？娘，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成功了嗎？」

    林氏冷笑一聲.\n道：「你這個傻丫頭，若是告訴你.\n一旦走漏了風聲.\n這伴事就成不了，「

    歐陽可目光中閃出希冀之色，喜悅道：「這麼說事qíng是成了嗎？」

    「自然是成了！「林氏的jīng神似乎一下子振奮起來.\n「你舅舅派了人來告訴我，事qíng成了一半。」

    歐陽可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成就是成了.\n怎麼成了一半！娘你剛才還說，在壽安堂見到了歐陽暖.\n若真是成了，她不是該回不來嗎？」

    林氏頓時一陣大笑，愛憐地撫了撫歐陽可的臉，笑容越發深沉.\n道：「

    傻丫頭，這世上對付人的法子可不只是一個死字.\n歐陽暖害得你成了如今這個樣子.\n我一定會變本加厲全都討回來，這次我持意命人留了她一條命.\n卻叫人趁亂去取她身上一個物件，一旦有人賴上門來.\n一口咬定與大小姐有染，看老太太還不氣個半死，到時候歐陽暖只有兩條路 「

    「兩條路？」歐陽可想了想，撫掌笑道.\n「對，一是為了家族的名譽而自盡.\n二是下嫁給那潑皮無賴全了名節.\n娘.\n你說得對.\n只有這樣才能消我心頭之恨！若是讓她那麼輕鬆就死了.\n我這條腿豈不是白白廢了！「

    林氏點點頭，目光幽深道：「最可惜的就是沒能將歐陽爵除掉，若是能連他一起除掉.\n咱們才算是高枕無憂。」

    歐陽可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一樣.\n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道：「娘，那人什麼時候上門，我要親眼看歐陽暖名譽掃地！」

    王媽媽聽了，心裡暗道二小姐太不長進了.\n這時候只想著自己那一點私仇，卻半點不為夫人著想，只是不好點破，只能笑著說：「二小姐不必憂心.\n只要籌謀好了，人很快就會上門來鬧的.\n這京都里都是一家靠一家.\n名門貴女之間的消息傳得非常快.\n夫人只要稍稍推波助瀾.\n很快人家都會知道歐陽家大小姐的貼身物件落到了外人手裡頭！您就安心等著吧！」

    歐陽可的眼睛閃爍出黑亮而森冷的光澤.\n她望著窗外無邊的夜色，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開來。

    070 jī飛蛋打算盤落空

    「可兒.\n你不必著急，娘答應你的事qíng哪一件沒辦到？」林氏臉上帶著笑容.\n柔聲安慰她道.\n「都是因為歐陽暖那個死丫頭.\n害得你變成這副模樣，如今更是連歐陽家大門都出不得！若非如此，你去了大公主的賞花宴.\n.\n.\n.\n.\n

    「別提那個大公主！」歐陽可聽著就氣不打一處來.\n狠狠道，「她送來的帖子.\n只說請歐陽家的大小姐.\n也不想想娘才是這家的女主人.\n居然一心只想著那個臭丫頭，簡直是欺人太甚！「

    聽到這母女倆說話，王媽媽已經是知機地垂下頭去.\n只不做聲。夫人失了寵愛，二小姐又成了踱子，大家嘴裡不說」心裡卻都清楚得很.\n府里的那些下人」.\n.\n.\n.\n踩低逢高是人之本xing，眼看夫人是倒了，自然就對她們這裡冷淡了許多，反倒很多人都去攀附大小姐和李姨娘去了，對此.\n林氏心裡恨到了極點.\n卻又實在無可奈何。

    「娘.\n我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誰還會把我當一回事！只能讓歐陽暖到處出風頭了.\n我心裡真是難受！」歐陽可臉色漸漸yīn郁了下來，咬牙切齒地道。

    林氏的怒氣沉靜收斂.\n冷笑說：「她要在人前顯擺，你任憑她去出風頭就罷了.\n如今老太太分明是惡了咱們，有什麼好事會想著你？她們以為我不出門便什麼都不知道，前幾天老太太為了這賞花宴.\n還給歐陽暖送了一匣子首飾.\n偏生就忘了你！」

    「什麼！」歐陽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也是祖母的孫女.\n好東西憑什麼全都給了她！」

    「好了，別嚷嚷了，除了嚷嚷你還會gān什麼？要不是你先頭沒了算計，也不會給人抓了把柄！」林氏一把將女兒拉著坐下.\n撫著她的肩膀.\n沉穩壓制下她的不安，隨即輕聲說，「可兒.\n之前娘瞧著你心qíng不好，有些話也不能說，現在眼看報仇在即.\n你也該振作起來，從今天開始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n打起jīng神來.\n你要讓別人看看.\n咱們不是丟了老太太的寵愛就亂了方寸的那些蠢人。」

    歐陽可看著林氏.\n神qíng無辜而迷茫.\n眼睛裡閃爍不定。

    林氏嘆息道：「說起來，大公主的賞花宴實在是個好機會，娘早已使人打聽出來，這次去的朝中權貴很多，不要說各王府的世子郡王，就連宮裡的蓉郡主都來了.\n若是你也能去.\n說不準被哪家瞧上了.\n從此以後咱們可都翻身了…六

    「娘.\n你瘋了，皇族豈是咱們家攀得上的，那些皇孫公子，婚事都是要皇帝欽點的.\n他們自己都做不了主！」歐陽可立時猛地抬起頭來.\n表qíng已經是呆住了，隨即便顫聲說道。

    林氏頓時沉下臉呵斥道：「什麼攀不上.\n你懂什麼！娘也不指望你能做個正妃，便是封個側妃，那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什麼千載難逢的機會.\n我才不要去給人家做側妃.\n豈不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歐陽可沒想到林氏的意思是這個，頓時又羞惱又氣憤，紅暈如流霞泛上雙頰，慎道：「我才不要做什麼側妃！」

    林氏攬著女兒的身子，心裡萬分愛惜，嘴裡卻輕罵道：「真是個笨丫頭，這側妃可不是小門小戶里的侍妾，就算見著正妃也不過是屈膝行個禮.\n其餘夫人侍妾見著你都要跪拜.\n更不用說外頭的人也會對你另眼看待！若是將來你有了兒子.\n這嫡庶還說不準呢！再說了，你以為老太太憑什麼對歐陽暖好.\n還不是想把人送進那些王府去！「

    聽林氏提到歐陽暖.\n歐陽可眉峰蹙起.\n頓時冷笑了起來：「她？她雖說臉蛋不錯，可最是個。蜜腹劍、心狠手辣的，老太太真是瞎眼了.\n怎麼會挑著她？」

    林氏輕聲嗤笑了下，拉長聲音道.\n道：「就是要心狠手辣才好，進了皇家的門，沒有那些個手段可活不下去，況且老太太可不是讓她過舒坦日子去的，她指望著咱們家將來出個王妃呢！哼！老東西的如意算盤打得好，明天我就讓她jī飛蛋打一場空，可兒.\n你好好聽娘的話，娘自然有法子讓你將來飛上枝頭，」

    歐陽可愣愣地望著林氏，臉上卻沒見到多歡喜的模樣.\n她心中還惦記著美如冠玉的蘇玉樓，根本容不下別人，所以對林氏的這個許諾，倒有些微的牴觸。

    王媽媽低著頭.\n心道夫人如意算盤也打得太響了.\n歐陽家什麼門第.\n嫁個公侯之家倒也還算門當戶對，可是要攀附皇室就十分困難了.\n老太太敢打這個主意.\n不過是打量著大小姐德言容功都是十分出色.\n真要說起來.\n二小、姐遠遠不如大小姐.\n且她心計又平平.\n在那高門大院裡如何活的下去？最關鍵的一條.\n.\n.\n.\n.\n王媽媽的眼睛悄悄落在歐陽可的繡鞋上，輕輕嘆了口氣。二小、姐如今踱了足.\n尋常高門都不會要這樣的兒媳婦，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夫人當真是糊塗.\n怎麼可以給二小姐如此許諾.\n.\n.\n「.\n王媽媽心中這樣想.\n嘴巴里卻道：「是啊二小姐，您且安下心來.\n一切夫人都會為你打算好的。」

    歐陽可不願意再聽林氏講述這些美好前景，她滿腦子都是蘇玉樓的俊美容貌，壓根不想去攀什麼高枝.\n半晌.\n聲音微弱幾近無聲地岔開話題：「娘.\n先別說這些.\n你一定要將明天這場戲鬧大些才好，最好鬧得全京都人人都知道！」

    「這是自然。」林氏很鄭重地點頭.\n忽然嫣然一笑.\n帶著一種不動聲色的狠毒。

    第二天一早.\n歐陽爵勒著雙龍出海抹額.\n束髮銀冠，一身秋香色立蟒袍子.\n穩穩重重進了聽暖閣，那些跟著的親隨小廝都退下了.\n他便褪去了在外頭的那般穩重面孔.\n一溜煙地朝正房衝去。

    「哎呦.\n我的大少爺.\n您跑慢點。」穿堂門口，瞧見歐陽爵一陣風似的沖了過來.\n方嬤嬤不禁大吃一驚.\n叫了一聲後見人沖自己一笑就過去了.\n只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n隨即臉上就露出了微笑的表qíng。

    「姐姐，我來了。」

    紅玉正在替歐陽暖梳頭，看見大少爺進來，手裡的動作加快.\n輕輕替她挽了一個斜髻.\n加飾玉珍殊簪，雜以一朵潔白的桅子花.\n頗有清新之感。

    歐陽暖聞聲抬頭.\n正好見歐陽爵挑開門帘.\n一陣風似的衝進來.\n臉上笑吟吟的，她笑道：「怎麼這麼莽撞，嚷嚷的我在屋子裡都聽見了。」

    歐陽爵從懷裡變戲法似的掏出個小盒子.\n神秘兮兮地遞了過去，歐陽暖一愣.\n接過來輕輕打開，見裡頭是一個點翠赤白彩造的香囊，翻來覆去瞧了一會.\n不由笑道：「爵兒什麼時候喜歡上姑娘家的玩意兒了？」

    歐陽爵將香囊湊到歐陽暖跟前，眼睛亮晶晶的，道：「你先鬧聞看再說。

    剛一靠近.\n便有一股淡雅香氣撲面而來，歐陽暖不由笑道：「十分清香，倒是令人神清氣慡，若我沒有猜錯，這是靈糙的味道。」

    靈糙生長於極北苦寒之地的險峻山峰.\n極難採摘，世間所有不過數十株。因萃葉常年得雪水滋養，味道清新冷劑，有寧神之效，極是難得.\n歐陽暖看了弟弟一眼.\n道：「你從何處得來？」

    歐陽爵呵呵一笑.\n道：「聽說靈糙有凝神靜氣的功效.\n原本這香囊是我前些日子千方百計才托人買到.\n準備給姐姐今年壽辰做禮物的，但昨天晚上你受了驚.\n所以我才翻箱倒櫃的找出來.\n姐姐喜歡不喜歡？」

    「喜歡.\n你送什麼姐姐都喜歡。」歐陽暖將香囊放在手中把玩.\n轉而微笑著注目他道，「對了，昨晚你和爹爹怎麼說的？」

    「昨天在書房，我將事qíng簡要和爹爹說了一遍.\n並且照著姐姐的意思，將明郡王護送我們回來的事qíng也告訴了他，我瞧著他的表qíng，倒像是有些高興的。」歐陽爵想到歐陽治當時的表qíng.\n不免有些心有戚戚焉，明明是遇襲這樣的倒霎事.\n怎麼歐陽治卻好像撿到了大便宜。

    歐陽治關心的不是自己姐弟的安全.\n而是明郡王的意外出現，只怕他還在慶幸這場意外.\n讓他們和明郡王重新有了聯繫。歐陽暖的嘴角舒展出明艷的微笑.\n道：「爹爹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n這件事咱們只要支會他一聲就好，其他你就不必管了。」她刻意停下不說，將香囊遞給紅玉收好.\n自己抬手端起桌旁放著的茶杯，用蓋碗撇去茶葉沫子，啜了。茶.\n留出時間讓歐陽爵細細品味她話中的涵義。

    歐陽爵愣了愣.\n抬起頭來.\n輕聲道：「姐姐，那些人趁著混亂搶去了陳小姐的腰帶，只怕 還要鬧出一場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