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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8:02:06 作者: 秦簡
歐陽可一瞧qíng狀不對,連忙跪下,疊聲賠罪道:「祖母,孫女什麼都不知道啊,孫女沒有做過!他冤枉我!」說著便哭了起來,一邊看了眼林氏,連忙道,「孫女的金釵明明是白天丟了,怎麼會被他撿到了……孫女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呀!丟失金釵不過是無心之失,我哪兒知道會……」歐陽可看見老太太面帶譏諷的瞧著自己,再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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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背叛主子沒有好下場
林氏幾乎氣了個仰倒,到了如此地步,歐陽暖竟然能絕地翻盤!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小桃背叛了自己,根本沒有將歐陽暖的東西拿出來!可……又怎麼會變成了自己女兒的金釵!
她怎麼會想到歐陽暖讓丫頭故意撞倒歐陽可,取走了她頭上的金釵,而紅玉就趁著一片混亂的時候偷梁換柱呢!又怎麼會想到歐陽暖今晚瓮中捉鱉特意挑選了信任的人手,沒有露出半點風聲給她!這一環一環下來,她當然弄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暖眼波流轉,看了一眼在旁邊目瞪口呆的林氏,輕柔地道:「爹,娘,你們可不能再任由此人污衊妹妹的清白了啊!」
林氏的臉一下子就綠了,自己的女兒這么小,又怎麼可能與人私會,可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歐陽暖這麼做不是要別人相信歐陽可跟外人有什麼私qíng,分明是要將可兒也拖下水,攪渾這一鍋粥!
事qíng到了現在,可以說是和歐陽暖關係不大了,就算張文定被人邀請,外人看來也是歐陽可邀請的他,而且他還沒進院子就被人捉住痛打了,只是大小姐無辜被牽連在裡面,多無辜啊!
林氏看看那根金釵,知道此事已經被歐陽暖引到了自己親生女兒的身上,如今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再讓歐陽可出事,至於張文定----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不過一霎間她已經想明白了利害關係,當即喝道:「好你一個張文定,竟然安下了這等賊心!偷了東西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一再污我們歐陽家的女兒!」
張文定大驚失色:「夫人,明明是你----」
林氏怎麼可能容他說話:「堵上嘴巴,拖下去狠狠的打!打完之後送到官府查辦!」
張文定還想說話,已經被人堵住了嘴巴,嗚嗚嗚嗚嗚說不出話來。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歐陽爵撲過去把人推開,怒斥道:「說!誰指使你的!」
張文定再也顧不得許多,一下子大叫起來:「是夫人讓我做的,是夫人讓我今天晚上來,說以後把大小姐嫁給我,還給了我銀子……」
歐陽治聽了心中大震,忽然站起來一掌拍在桌子上:「還不給我拖下去打!居然連夫人也敢誣告,當真是畜生不如!」
歐陽暖冷笑著看著這一切,只覺得無比諷刺,事qíng到了這種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幕後指使,歐陽治卻還要百般維護林氏,真是鬼迷了心竅!這種糊塗人做的什麼親爹,當的什麼官員!
王媽媽跳了起來,領了兩個壯實的男僕一下便把張文定堵住了嘴,捆住了手腳,張文定宛如一頭野shòu般,瘋了似的掙扎,硬生生被人捆著抬出去了。
屋裡一片寂靜,久久無聲,只聞得院子外頭樹葉被冷風chuī得嘩嘩的搖曳聲。
「娘,謝謝你主持公道,不然妹妹的清白真要被這賊人污衊了去……」歐陽暖的淚水像是又要落了下來,本來旁觀局勢發展的李姨娘立刻上前,安慰道:「大小姐說的哪裡話,是那個混帳東西偷了二小姐的東西,不想被人捉住所以才如此污衊,你放心,老爺絕不會放過他的!」
林氏聽了這話,只覺得心中有一把烈焰熊熊燃燒,只是她還有三分理智,不得不qiáng壓下這股怒火,看了一眼嚇得幾乎癱倒在那裡的歐陽可,轉而嚴厲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丫鬟婆子們:「今天的事qíng,如果外面聽到了半點風聲,我叫你們全都沒命!」
「是。」所有管事丫鬟婆子都應聲跪倒在地,屋子裡一片肅殺之氣。
李氏高高在上地坐著,心底冷笑不已,雖然她也不明白歐陽可怎麼就被拉下了水,但從這件事看來,林氏半點不省心,總是想方設法給自己添堵,好啊,這個兒媳婦做的還真是孝順……
歐陽暖看了一眼氣得半死的林氏,心中暗道,這可是你咎由自取,從今天起,為了保住歐陽可的名譽和掩蓋你的毒辣計謀,你可有的忙了!
從正廳里出來,紅**都軟了,跨過門檻的時候差點摔倒,方嬤嬤不著痕跡地扶了她一把。歐陽暖看見了微微一笑,紅玉心地善良,忠心耿耿,唯一不好的地方是還不夠心狠手辣。對待惡人,善心永遠多餘,要打倒林氏,只能是她狠,你要比她狠百倍千倍,打得她永世不得翻身!
回去的第一件事,歐陽暖將菖蒲升為了一等大丫頭。紅玉看了傻呵呵笑著的菖蒲一眼,小心道:「大小姐,小桃那裡……」
歐陽暖看著窗外怒放的梅花,淡淡地道:「她不會回來了。」昨日事成,小桃會被林氏滅口,昨日事敗,她一樣逃不了這種下場,小桃背叛了主子,就要承受這樣的後果。
紅玉想了想,也明白過來,但總是相處了不短的日子,她臉上流露出細微的黯然之色。方嬤嬤瞧見了,冷笑著說道:「你可別同qíng那丫頭,昨晚之事若是被他們構陷成功,且不說小姐會如何,單是你這個隨時伺候小姐的丫頭就要落個慫恿主子與人私會的罪名,到時候是活活打死還是賣出去就難說了!」
紅玉聽了這話,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立刻點點頭,不敢再亂想。
方嬤嬤看著歐陽暖清麗的側臉,大為欣慰,大小姐能不被林氏所騙已經讓她很高興了,萬萬想不到還能有如此漂亮的應對之策,她想了想,含蓄地提醒:「大小姐,這件事倒是一個可以扳倒林氏的契機……」
歐陽暖看了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的方嬤嬤一眼,眼神柔和了許多,道:「不,嬤嬤,凡事要擇機而動,一擊必中,不中則退,今晚爹爹的立場你還沒有看出來麼,他不倒戈,我們就沒那麼容易成事。」
「可是老爺一向寵愛這位繼夫人,恐怕他沒那麼容易……」
這倒未必,歐陽治再寵愛林氏,也絕不會超過愛自己的權勢地位,等著瞧吧。歐陽暖微微勾起唇角,帶著一絲神秘莫測的味道:「寵愛麼?只怕再寵愛也有限……」
☆、027 上門興師問罪
壽安堂
李氏神qíng肅然地在正廳里坐著,屋內下首坐著的正是歐陽治,他看到李氏表qíng不善,心裡有些緊張。
「老太太,今晚的事qíng著實太不堪,您放心,我一定會將那張文定重重懲辦!挽回我們歐陽家的顏面!」
「顏面?現在還有什麼顏面可言?」李氏惱怒萬分,重重一拍桌子,猛地咳嗽了一聲。張媽媽見她說的急了,立時端起茶杯湊到李氏嘴邊,一手還輕輕在她背上順著。
歐陽治見狀,一臉惶然,急切道:「老太太千萬保重,您有什麼訓示,兒子都聽著!」
「我本以為你這些年處事愈發老道,一切便任由你自己拿主意,誰知你把府里一切完全jiāo給林氏,搞得烏煙瘴氣不說,連歐陽家清白的家風都差點保不住!」李氏冷冷地說。
歐陽治從袖中掏出素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李氏輕輕緩了口氣,看了他一眼,端著茶碗輕輕撥動茶葉,一旁的張媽媽極有眼色,輕聲招呼屋裡的丫鬟婆子出去,才又回到正房服侍,正聽見李氏在說話:「我原也不想多嘴多舌惹人厭,你房裡人這些年被你那個媳婦都清的差不多了,你去外頭打聽打聽,哪個規矩人家像你這個年紀還只有一個兒子的!給她臉面罷了,她還不知道收斂,先是禍害我孫子,今日終於鬧出誣陷來了!」
歐陽治滿面愧色,站起來連連作揖:「都是兒子的錯,兒子糊塗,總想著她到底是侯府的千金,嫁給我做繼室,多年來孝敬老太太、辛辛苦苦照顧一雙兒女,我心裡不免憐惜了些,卻沒想讓她愈發不知進退,兒子回頭一定好好教訓她!」
李氏聽見他的話,知道他還在為林氏說話,不由輕輕冷笑幾聲,也不說話,張媽媽見狀,便上前說:「老爺,老太太宅心仁厚,有些事不想管,有些話不便說,今日就讓奴婢這老婆子托個大,與老爺說說清楚,望老爺不要怪罪。」
歐陽治見張媽媽開口,忙道:「媽媽說的什麼話,這些年你服侍老太太盡心盡力,於我便如同自家長輩一般,有話儘管說。」
張媽媽側身福了福,道:「原夫人和繼夫人都是侯府出身,一個是嫡一個是庶,卻因自幼在老太君身邊長大,感qíng是極好的。原夫人賢良淑德、寬厚大度,一派大家風範,她的庶妹來咱們府中小住,原夫人待她十分親厚,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挑頂尖的給,誰曾想,這位庶小姐卻是個有大主意的人,私底下竟與老爺生了qíng愫。這事老太太本是不贊同的,接她來本是照顧姐姐,怎能與姐夫鬧出事qíng來,傳出去於老爺聲譽有損,好在原夫人體貼大度,反過來替老爺說項,還親自去與侯爺府老太君討了她來。原夫人的病本是好轉了,可經此一事反而日漸沉疴,終於不治,現在想來,再大度的女人也有幾分心氣……」
歐陽治羞慚不已,面紅耳赤,話也說不出來。所有人都以為是原配夫人替他選好了這個繼夫人,卻不知道他和婉如早已在婉清生病時就已經暗度陳倉,說起來,婉清那麼早就去世,他們確實脫不了gān系。
張媽媽看了一眼李氏的臉色,放緩了口氣道:「原夫人在的那會兒婆媳倆是親親熱熱、有商有量的,繼夫人進門前些年,倒是對老太太有些尊敬,這些日子是越發不像話了,先是把大少爺的院子弄的烏煙瘴氣,生了病竟然要老太太親自去看望,今天晚上還折騰出這一出,您也別怪老太太生氣,繼夫人真是傷透了她的心!」
歐陽治噗通一聲,直直的給李氏跪下了,垂淚道:「兒子罪該萬死,給老太太惹了這許多不快,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張媽媽連忙去扶歐陽治,歐陽治不肯起身,告罪不已,李氏道:「你先起來吧。」
歐陽治爬起來,張媽媽準備了熱帕子來給他擦臉,又搬了椅子讓他坐下。李氏緩了緩口氣,道:「現如今你仕途的確一帆風順,但外面還有多少人在等著挑你的錯處的,今晚的事qíng說小了是賊人誣告,說不好就是家風不正,若讓外人知道了,參你個治家不力,你還能順順噹噹的做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