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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9:10 作者: 空夢
    小孩子們也要睡了,許傑也沒多呆,手上拿了個鍾苟做的蛋糕吃著出了門。

    溫立言等著他吃完,拿了手帕出來幫他五根手指頭細細擦乾淨。

    許傑看著他微垂下的臉,等到手擦乾淨了,對溫立言說:「你背我吧。」

    溫立言抬頭,微笑,眼睛裡帶著寵溺:「好。」

    說著就轉過了身,駝下了背。

    許傑趴到他身上,讓溫立言背他起來回家。

    以前他也常讓溫立言背他,那個時候總是想著怎麽就那麽愛這個男人呢,好愛好愛,愛到只要想及失去他一秒鍾都不能呼吸。

    後來是怎麽變了的呢?自己那麽倔強,總是想去試圖證明他完全有資格站在這個男人面前,從而迷失了路途,以至於後來恨不得逃離他。

    可到底,他還是愛溫立言的。

    這個男人有千般萬般的不好,但一直都站在他的身邊,從未曾真正離去。

    就這一點,許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是離不開他了。

    「困了嗎?」溫立言背著身上有點身高將近一米八,身體頗有點重量的人,心甘如殆地移動著腳步。

    「有一點點……」許傑回答著,抬起一手無聊地玩著溫立言的頭髮,在路燈照耀下顯得靜謐的道路的盡頭就是他的家,這個地方他住了也有十多年了,以前卻很少有這樣的夜晚,他們能一起走在這片屬於他們的土地的外面。

    以前,忙於站穩腳跟,忙於爭名奪利,忙於跟溫立言證明沒有他他只會活得更好。

    好像那樣就可以傷害溫立言了,自己也就不那麽痛了。

    其實到底,還是在怨這個自己最愛的人把他扔進了一個孤立無援的站場,而他強忍著一口氣打敗敵人的時候,卻忘了,也是這個男人護了他一定的周全。

    如果沒有愛,他們又怎可能走到現在這地步?

    怎麽說,這都是相愛了吧?

    把寶貝少爺背回了家,助理正等著跟他報告事情。

    溫立言一邊讓助理說,一邊給剛放在沙發上的少爺脫鞋。

    許傑先是懶懶的,聽到溫立言助理說到「三綱剛剛把今天派下去的技術小組軟禁在酒店」時,不由冷笑了起來,打斷溫立言第一助理的話,「早告訴你們別用莊跡這號人當一把手,他忠厚算得了什麽優點?要是誰給你們跑了半輩子腿都要給他活乾的話你們怎麽就不把那點破東西全給分他們了算?還有他那個耳根子軟的毛病,加上他那個好妻子,他要是能辦得成事才他媽是你們今年燒了高燒……」

    「三綱」是軍工業加工廠,這個廠子今年有幾十把槍沒對上號,丟了不算,昨天還因發生爆炸事故炸了小半個加工庫。

    溫立言昨天就讓人派技術小組下去查明原因,今天聽到人把他派下去的人軟禁時也沒動氣,也任由他家許傑少爺刻薄他。

    許傑說完,接過第一助理拿過來的水喝了兩口,白了這跟了溫立言很多年,也算是跟了他很多言的人一樣。

    「也不是因為他是老功臣才派他下去的,」第一助理好脾氣地笑笑,解釋說:「黃工退下後,也只有他最熟悉那邊的情況,想著讓他先接手兩年,等接班人成熟了再替換也不遲……」

    許傑聽了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助理依舊笑,笑眯眯地看著溫先生給許少爺找來了本書放他手上,又挪來兩個枕頭讓他靠得舒服些,然後才轉過頭對他淡淡笑著說:「你打電話給黃少,讓他帶人去把人帶出來,至於你就要辛苦下了,連夜趕去接手一下工廠,按排一下接替,莊跡嘛,就讓他上來見我。」

    他話一說,算是把軍工廠的權力又更替了一翻,其幕後又不少不得因此有一翻動靜,第一助理儘管覺得莊跡這些栽得有些冤,但也覺得這人還是換了的好。

    畢竟,才一年,就出了兩件事了,再大的功也抵不了這過。

    助理領命去了,許傑看了兩頁書,才想起黃工的有兩個兒子,不知道這次接替的是大少還是二少,於是看著書時隨口問了句:「哪個黃少接手?」

    「大少……」溫立言把人半攬到懷裡,共看那本書。

    「哦……」許傑對黃大少沒多大印象,但黃家的黃二少還是有印象的,這人曾經來跟過他兩年。

    溫立言見他那完全沒什麽神情,不甚在意的臉,嘴角不禁微微挑起……當年黃二少為了他父親黃工的事跟許傑鬧翻過一次,以為當年他父親從第一集團調到第三集團是因為許傑的原因,那時他正好派這位膽大包天的黃二少跟著許傑,這黃二少倒好,當保鏢的他直接拿槍抵到他主子頭上了,氣得當時的許傑差點沒把人拖出去餵狗了。

    不過現在看來,許傑也真沒當回事,沒把那種事放在心上。

    可能連記都不記得了。

    溫立言嘴角挑起,許傑或許脾氣不好,也對他有意見,但為人卻還是跟以前那個剛認識的少年一樣,越不在意的就會越不在乎,很難去為此付出心思。

    也因此,對他在意,計較的也就越多。

    自己的一點點不好,也被他放大了很多倍記在心裡,然後用來武裝他自以為意的鐵石心腸,認為自己可以沒有誰都可以過得好。

    「那大少如何?」許傑隨口話。

    「你要見他?」

    「我見他幹嘛?沒興趣。」許傑無聊地扯扯嘴,「比莊跡靠譜就成,我說你那破廠子得抓下內鬼了吧?」

    溫立言這些年處理公事都是當著許傑的面,他知道的事,許傑也差不多知道,有時心情好了也會幫著做下決定,當然心情不好了也會搗下亂。

    「換了人,就讓主管的人去決定,」溫立言乾脆把書拿到自己手中自己翻而,讓許傑全躺在他懷裡看,「總得讓他們做些事。」

    什麽時總得讓他們做些事?還不是讓他們自己去立威信然後更好地替他跑腿吧?許傑扯扯嘴角,老男人陰險又無恥,真不知道外面那群人眼睛是怎麽長的,以為自己把他吃得死死的,真是天大的笑話。

    「再看兩頁我不看了,我困了。」許傑打了個哈欠,撇過頭在溫立言頸脖處蹭了蹭。

    「那你先睡,我去書房處理點事就過來。」

    許傑揉了下眼睛,沈默地跟著他繼續看。

    兩頁過後,他先去了臥室洗完澡,洗完,見人還沒進來,就去了書房。

    他沒穿鞋,單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點聲音也沒有,當靠近他在家從不關門的書房時,聽到裡面那個老男人好像在對人說:「你給我打電話叫人去海關查查是誰在故意壓許良的貨,然後處理了……」

    「是,那這個要不要跟許傑說一下?」是溫立言另一個助理的聲音。

    「不用了,」是溫立言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聲音,「這是小事,你處理了乾淨就好。」

    聽到門外的許傑冷笑了起來,小事?他哥的事是小事?就算這是小事,溫立言不讓人他,心裡還不知道是打的什麽齷齪的主意。

    第49章

    溫立言的話落音,許傑就走了進去。

    助理愣了,許傑沒當回事地去書櫃抽了本書出來,屈膝整個人坐進正桌邊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沒翻一頁,聽到溫立言無奈對助理說:「出去吧,處理乾淨點,回頭把報告給許傑。」

    許傑聽了還是無動於衷。

    只是等書房只有他們兩人,溫立言湊過來抱他時冷哼了一聲。

    但沒發作。

    兩人的關係,有時發怒起來也是一觸即發,但怎麽說,日子總是得過得下去的,爭爭吵吵也是一輩子。

    愛情無非總是這樣,撒不開心,就算掙扎,就算不完美甚多,也得繼續過下去。

    誰叫你,真正舍不下他呢?

    張歡華接到手下的電話,夜半召開了臨時會議,開會開到當天中午,還是為相當棘手的情況焦頭爛額。

    一艘船上億的貨物,在海洋里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多方打探,還是一點消息也無。

    船找不到,他也只能繼續耗著等第一手消息。

    鍾苟知道事情的嚴重是在中午過來上班時,上午的時候他要送兩個兒子去新學校,又實地考察了一翻,才來公司。

    夜半時,張歡華只是說有點事去公司處理一下,他也沒在意,畢竟有時候事態緊急時,這樣的會議常常會有。

    但他沒想到,張歡華要耗這麽長的時間。

    中午他帶了便當來,讓張歡華吃了,他自動接了張歡華的事。

    查到半天,不過是出了內賊。

    船長把船開走了。

    而那船長的所有親屬全部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下可好,看樣子,那人是把貨物全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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