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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9:10 作者: 空夢
可能在意多了,他老覺得鍾苟是自己的人,孩子生是生了,但生命終究是他個人的,長大了,他愛飛哪還不是由得他飛去哪,而鍾苟的人生,卻是被繃在自己身邊的。
他們只須對對方在意即可。
鍾苟在張歡華吃飯的時候又跑去抱了下孩子,餵了下牛奶,這才回到桌前吃張歡華剩下的東西。
張歡華沒力氣,暫時懶得說他,只是在鍾苟為了趕時間往嘴裡猛塞吃的東西,太急的時候瞥了鍾苟一眼。
鍾苟收到不是刀子,卻跟刀子無異的眼神之後立馬減速,動作也優雅了些起來。
換得張歡華的輕哼一記。
張歡華這幾天辦公的大樓跟鍾苟上班的地方不一樣,他換去了某部的大樓在做什麽決策的事,事情保密,鍾苟也只能得知五六成,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他也沒問得仔細,只是會在中午的時候叫張歡華出來跟他一起吃飯。
這天是在家吃的中飯,自然不用再約,跟著司機送了張歡華到了他辦公的地步,鍾苟在他下車的時候整了整張歡華的衣服和領帶,叮囑說:「你下班前一個小時給我電話,我過來接你下班……」
張歡華點頭,吻了下他的額頭,打算下車。
鍾苟見他下了車,又見他跟著助理進了樓,等到人影全部看不見了,這才叫司機大哥開車送他回辦公大廈。
回了他們公司的大廈,月前剛過來辦事的寥之量見到他來,叫他簽了幾個文件,隨後說:「你準備一下,今年在美國的年中匯報會議由你主持,資料我現在已經傳到了你IPAD,你這兩天抽時間準備好,下星期我們回美國。」
「我主持?」鍾苟愣了一下,打開自己的IPAD,看著電腦在啟動程序中,隨後抬頭問眼前的人:「張歡華不回去?」
「他現在的事忙,走不開,交給你來辦。」寥之量簡潔地說。
「他沒跟我說過。」鍾苟有些納悶。
「這事我剛跟他電話過,臨時決定的,好了,有什麽要的資料跟我說,我會查出來過來給你……」寥之量也忙,說完就打算走。
鍾苟喊住他:「我得去幾天?」
「一星期左右,看情況。」寥之量頭也不回地回答完就走了,剩下鍾苟迅速翻著桌上的行程表,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安排那一星期有關於張歡華的事情。
他可不想把孩子跟張歡華扔下這麽久。
鍾苟有些頭疼了起來了。
第40章
鍾苟要趕去美國主持會議,臨走前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臥室里轉來轉去,也不收拾行李。
看簡報的張歡華沒理他,坐在玻璃窗邊的沙發上,看幾眼喝口酒,自在得跟空間裡就他一人一樣。
那氣度,那派頭,也跟唯我獨尊的帝王似的,悠閒自在得誰也沒放在眼裡。
可鍾苟看多了他這模樣,這少爺的腳指甲都是他剪的,這老狐狸在自己眼裡雖然是個寶貝疙瘩,但也無沒至於把他真當祖宗供著。
不怕,自然就有火氣,見少爺不搭理他,心中的氣焰更是難以自我消平,湊過去對著張歡華說:「就不能視頻會議麽?」
「不能。」張歡華頭也沒抬,眉也沒揚,漫不經心地說。
「我不想去。」鍾苟有些氣唬唬的。
「嗯?」張歡華用鼻子發出了聲不屑的輕哼。
意思就是在說,才讓你擔當點事情,你他媽就給老子打退堂鼓了?
他這麽一「嗯」,「嗯」得鍾苟徹底沒了脾氣。
別的都好商量,他受不了別人把他當張歡華的廢物看。
不能比張歡華厲害已經夠傷自尊心的了。
鍾苟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美國。
到了開了一天會,抽空打了個電話,先打給張歡華,問候完,打給保姆。
保姆在那頭說,張先生這一天來沒來看過孩子一眼,現在回來了好像也在書房裡。
氣得鍾苟啊,又一個電話揮到了張歡華手機上。
張歡華聽到他的怒叫,不慌不忙地說:「他一天到晚只會吃喝拉撒,眼睛都不太睜得開,看我干什麽?」
鍾苟在那邊咆哮,面孔都已猙獰:「他是你兒子。」
「那又如何?」張歡華慢吞吞地說:「我不看他,他就不是我兒子了麽?」
鍾苟簡直快被他氣死,要不是這頭有人叫他繼續會議,他真的要從手機那頭爬起來活生生把張歡華掐死。
真他媽沒見過這麽不靠譜的男人。
當初是怎麽瞎了狗眼,覺得這男人閃瞎了他一次次眼睛的呢?
這明明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老混蛋!
自己的兒子都這麽不以為然!
真是快要把他給氣死了!
張歡華這陣子在收復失地,七竅心思在鍾苟不可察覺間日日都要旋轉個幾千幾萬次,哪有時間讓自己父愛泛濫。
對鍾苟的注意,也都是因這孩子已是心愛之人,難免會因他對自己的忽略而有些不悅。
至於自己的孩子,總歸是生下來了,跑不來了。
緩緩也是可以的。
他讓鍾苟去開原本該是他主持的會議,也是慢慢試著把鍾苟推到台前。
對他來說,男人就該獨擋一面,他有才華,有能力,就該受人矚目。
不會因為他是自己的情人,他跟其它人就會對他有所輕忽。
他希望鍾苟真正站在他的身邊,不用忐忑,更用不著什麽自卑。
儘管,他態度是差了那麽點,沒把對鍾苟的期望都明確地說出來。
但張歡華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是做什麽就得說什麽的人,以前如此,現在更不會改變行事風格,也就讓鍾苟在年月中自行體會去了。
他還是以前那個態度,適合了,他就陪鍾苟走到自己老去,死亡。
不適合,就讓鍾苟去飛往沒有他的開闊天空。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真去壓抑鍾苟什麽。
一切都由鍾苟自行選擇。
而他,給予他最寬廣的沃土,讓他成就他真正想成為的人。
而不是,成為他想讓他成為的人。
張歡華真沒閒著,他很認真地在收復失地之餘又在吞噬更大勢力。
這一兩年,他也沒白給大人物忙,他在國內掌握了兩條相當掙錢的產業,再上近來溫立言的幫忙,這兩條線路很快就要被他完全收括囊中了。
而那錢,不是掙的一般二般了。
而這,張歡華想等鍾苟回來,再讓一直不知真正實情的人知曉。
這天他從大人物那裡出來,還沒出宅邸,正好碰上溫立言。
他們身邊還跟著人,溫立言眼神一示意,警衛員都退下了,兩人去了大廳旁邊的小廳里坐著。
溫立言是不抽菸的,張歡華則是在鍾苟的嘮叨下已經盡力少抽了,這時也只掏出煙放在手中把玩中,也不抽,跟溫立言說著:「你們家許傑好像要過生日了,是嗎?」
「你怎麽知道?」溫立言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掏出藥出來倒了兩粒吃,又拿出手機去看他家那位有沒有回他簡訊。
「鍾苟說的。」
「他倒什麽都跟鍾苟說。」許傑格外的喜歡鍾苟,這是溫立言從來都料想不及的。
「我家那傻小子傻呼呼的,聰明的都喜歡他。」張歡華不介意在溫立言面前貶低他家那隻傻冒狗,反正溫立言也知道,他那狗傻歸傻,咬起人來那兇殘樣還真不是別的凶狗比得上的。
「呵……」溫立言輕笑,眼睛看向張歡華,知道張歡華不是平白無故就找他談話的。
「你們沒打算大辦吧?」張歡華問他。
「我倒是想,許傑不會,現在他想清靜得不行,這時候要是給他辦宴,他得把我踢出門不可。」溫立言微笑,一臉好好先生,任許傑想怎樣就怎樣的模樣。
「嗯,」張歡華點頭說,「鍾苟現在在國外,正好許傑生日前天回來,我想著咱們幾個去寒山寺住幾天,也讓老醫生給我們看看身體,調養幾天。」
寒山寺是道觀,張歡華的御用老中醫就住裡面,算是在裡面帶髮修行,平時難得下山,張歡華有時要是去找他聊個天都是自行去的。
那老中醫是溫立言見識過實力的,比他認識的那些幾代家傳名醫的老中醫還要厲害幾許,甚至要比現在供著那幾位老中醫還要更勝幾籌些,算得上是當代難得一見的真正神醫了。
就是神醫有些隱世,不是誰都能見。
上兩次請他看病,都是張歡華親自伴隨著才請得了那醫生幫許傑與他看上了那麽兩場。
現在張歡華這麽一提議,還是去那平時無論何方達官貴人也不接待的寒山寺住上那麽幾天休養,溫立言更是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