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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9:10 作者: 空夢
過了沒幾分鍾,醫生帶了溫立言去消毒進重症室,隨著他進去重症室沒多久,張歡華就來了。
見到他,鍾苟有些微訝:「不是在工作?」
張歡華搖頭,「來找溫立言談事。」
「談事?」
「嗯,他當著我們手下的面處理了那三個人……」
鍾苟聞言眉毛一挑。
「溫家會以為我們跟他一夥。」張歡華淡淡地跟他解說。
「難道不是?」鍾苟納悶。
張歡華聞言看了他一眼,看了一眼又再看了他一眼,最後氣得笑了,「我什麽時候說過跟他一夥?」
鍾苟被堵得無言,最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裡面的許傑,自嘲說:「我這天天來看他的,我還以你們是一夥呢。」
他不能不說自己這麽認真照顧許傑,除了欣賞許傑之外,也是因為張歡華跟溫立言合作的緣故,他不是那麽純粹的人,不會在工作繁重的時候還能抽出這麽多時間來照顧一個合得來的朋友。
只是,看起來,他還是沒理查裡面的瓜瓜葛葛,鍾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的應對能力還僅僅只是在被受教育階段,張歡華他們這些人,什麽事都不會坦白說出來,而其中真正意思你琢磨個千轉百回也未必能拿捏住他們真正的意圖。
「只是暫時合作……」張歡華頭疼,不帶責罵意味地罵他:「回頭滾去之量那裡再上幾堂課……」
「哦……」高大的鍾苟顯得無比乖巧地應了一聲,隨後遲疑了一下問:「那現在?」
「都已經被認為了,只能成為一夥了,」張歡華不知道想到什麽笑了一下,然後看著鍾苟說:「等會我叫兩個人跟著你,這陣子你注意點安全。」
這時溫立言已經從病房出來,張歡華不再多說,朝著溫立言做了個手勢,兩人朝同一個方向走去了,看樣子是要達成什麽共識去了。
鍾苟看著張歡華那修長的背影,斂緊了眉,嘴裡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他要往前走的路,還長得很。
「抱歉。」溫立言跟張歡華站在有人把守的陽台上時,溫立言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他下了飛機,因離張歡華關住那三人的地方近,他臨時叫司機在那停了下車,本來只是想看看是什麽人敢背著他傷人,但哪想一看到人,裡面居然還有一個他提攜過的後輩,當時就沒說什麽就處理那三個人,這事是他做得太突兀,他原本應該先把人帶走再說,至少出要出了那個門才處理,讓張歡華能撇清關係,但當時他太憤怒,怒火在心口燒得他當時無法保持理智。
這麽多年,他都要受著許傑的氣,可真沒敢想像,這些人敢背著他,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他,溫立言氣得撕破了溫文的外表,可能是他這些年過於平和了,這些人一個個都敢真的陽奉陰違了。
事情已經造成,計較也無用,張歡華坦言說:「許傑這方面,我會叫鍾苟跟著,現在有他照顧,也讓你有時間去處理事情。」
對於溫立言的一時血腥,張歡華也沒提及,他們這些人,骨子裡是不可能真正平和的,這個世道,你不懂得取捨,很能成為強者。
仁者無敵這種事,在利益糾纏複雜的環境裡,那只會是在傳奇小說里才會出現的事。
「嗯。」溫立言知道這欠了張歡華一個大人情,以後償還得會更多,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比張歡華更穩靠的人了──或者說,他信任許傑不討厭的鍾苟,跟這個人當了多年的鄰居,溫立言也知道他的品性,知道這個時候交給鍾苟,或者脫離危險後的許傑不會那麽消沈。
鍾苟身上總有一種拼了命都要活下去的狠勁,他自己或許不自知,但溫立言作為旁觀者,知道那對許傑有一定的影響力。
他自他很年輕時候就喜愛上的人,也從來都不是自甘人下的人。
有著鍾苟的影響,至少,精神方面會好些。
第37章
鍾苟照顧許傑,絕大部份是自願的,張歡華當鍾苟是獨立的個體,他決定的事,自然讓他去做。
他從來都不願意用自身去要挾鍾苟做什麽。
他從來都不需要誰真為他奉獻什麽的人。
就算也愛人,也如此。
他教導鍾苟的,始終如一,選擇自己所要的,承擔自己所要的。
不要為自己的行為去找什麽藉口。
鍾苟忙他的,許傑過了幾天,身體好了些,這人怎麽說,拿得起放得下,沒幾天就回去了,把溫立言捅了兩刀,泄了恨,又承擔著一切,跟著溫立言,為他們在一起的命運做結案陳述。
所謂結案陳述,不過是拿溫家老老少少,無論大小尊貴開刀,心狠手辣得瞬間一片血雨腥風,那手段讓觀者不寒而粟。
鍾苟見了,自問自己他做不到許傑那樣。
許傑真拿人開刀,一遍一遍往死時折磨人,某溫家直系的大兒子,拉回去的時候,身上沒塊好肉……那是長孫級別的,與溫立言有直系血緣關係的親屬,許傑那下去的手,狠得堪稱魔鬼──當然效果也很立竿見影,沒兩個月,在溫立言的默許下,溫家被許傑掃蕩了一遍。
而溫立言不愛江山,愛藍顏的名聲也就完全傳開了去。
許傑惡毒地用著一切能運用的手段取得了他的勝利,過後又完全沈寂了下來,也不再工作去上班,只運營著手下的一個小公司掙點小錢。
他大起大落得完全自如,鍾苟在旁參考了幾個月,不由不得感嘆,他完全跟這些人兩個世界,這些人的心境真是天生養成的,該刀刃上見血時毫不手軟,該沈伏時一點光亮也不會外泄……他跟著許傑學了許多,許傑卻跟他說:「你跟我不一樣,你不是我,張歡華不是溫立言,你們的路跟我們不會一樣,但,有一樣是一樣的,你最好學會自保,如果不想死在他前頭,那就盡力讓你比他活得更長,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更捨不得誰。」
許傑是個生來都不會對誰服氣的主,鍾苟卻不是,他把自己當張歡華的狗,沒許傑那麽有骨氣,但他確實是把許傑的話聽在耳朵里的。
比他活得長,讓人甩不了他,這才是真諦。
許溫的事畢,鍾苟這時已經差不多熟悉張歡華身邊的事,也能跟張歡華的助理團定篤張歡華的行程。
有些事,不需要兩人一行前往的,他也盡力取代其中一個助理前往。
就算那助理的活,其實臨不到他頭上,他完全可以承擔更多的責任。
但鍾苟卻不想再浪費時間,人生太短,離別太長,他沒有那麽多光陰可以浪費了──情愛或許不是人的全部,但他對張歡華的依賴已經到了不想再分別過長的時機了。
再被這麽蹉跎下去,他只能抱著那點可憐的回憶,證明著他跟張歡華是有一腿的。
那麽悲劇的關係,鍾苟才不會去要。
他還不至於那麽可憐。
他忍了這麽多年,可不是為了當一個條好好先生的忠狗來著的,他沒那麽偉大,他只想跟那個值得他喜歡,可以讓他喜歡的人在一起,跟著他,守著他。
這是他得來的幸福,誰都不能搶走來。
就算是張歡華,以後,也不能。
他受夠了當一個傻瓜的日子了。
他這麽急於融入一個他談不上一點好感的世界,可不是為了跟張歡華過那段分離的日子來的。
這一月,鍾苟跟張歡華前往美國總公司,此行要在美國長呆一年之久,另外還要解決代理孕母的事情。
因東西方文化差異的影響還是根深蒂固的,西方人比較開放一些,鍾苟最終還是選擇了他們即將擁有一個混血兒。
母方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家世良好,在一場車禍中她在大學當教授的父母與剛從伊拉克服完役回來的弟弟全部罹難,而她也因傷勢過重也時日無多,家裡只剩一個沒有與他們出行而逃過一劫的老祖母……雖然有些趁人之危,但鍾苟在拿到資料後與這個女人進行了一次談判,在答應了照顧這家人的老祖母到天年之後,取得了這個女人母卵。
因他們請了昂貴的醫療小組,孩子第一次就在代理孕母的子宮裡成形,在得知她在世上即將有一個有她孩子出生的消息後,這位也欣喜有後代留於人間的女士也因心力過度衰竭,再也無法支撐地離開了人間。
而代理孕母的事是透過第三方進行的,行事完全保密,但每個月的胎檢的B超照片是按時送到他們手上的──鍾苟對此小心翼翼,而張歡華卻完全不以為然。
其實出由此,看得出來張歡華不會是個什麽盡責的父親,他對鍾苟也都是盡人事,隨便他怎麽人的態度,對有他血緣的孩子,也根本就是同樣的態度。
而鍾苟擔心張歡華會因孩子後而會有些忽略他的想法也沒了,每次都要拿著孩子的B超照片找張歡華,讓他瞅瞅他的孩子,希望看得熟悉了,也能讓張歡華看出點感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