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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9:10 作者: 空夢
鍾苟不得不點頭,就算萬般不舍,也裝得像模像樣地對張歡華笑著說:「知道,你忙你的。」
但張歡華一轉身,他臉就垮了下為。
他其實也不是要膩著張歡華,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就是覺得這人成天的不著家,他有些心慌──他已經完全把張歡華當他的主心骨了,現在回來了,這主心骨還是不消停,天天夜夜的見不著人,他真心覺得很難高興得起來。
張歡華不在,鍾苟其實也沒閒著,把做飯的時間用在了無限的掙錢事業上去了,實話說,張歡華不在,他還真多掙了不少錢。
他家主子要是在,他每天早中晚三餐伺候著真的要花不少時間,有些事情因沒有時間難免顧不上去談,肯定得糟蹋不少機會。
這下可好,時間可多了,他也懶得老早下班回去那個沒敗家子主子在的家,這個星期每晚就跟銷售跑網點,一個星期下來,銷售點又多了兩個,工廠的業績到了年底肯定又得翻上一翻……不過他樂於工作,但這沒天沒夜地跑,跑得比人銷售骨幹還勤快,黑老三就有點看不過去了,這跟鍾苟有過命交情的老大哥就找鍾苟來談心了,在某天把欲要出門的鍾苟堵在他辦公室裡頭問:「你這是幹嘛呢?怎麽主管銷售去了?人家經理可向我來訴苦來了啊,你上個月搶我的活,這個月就去搶他的去了,知道你精力好,但你這勁頭能不能收斂點?」
「收斂點?」
「嗯。」黑老三點頭。
「怎麽收斂?」鍾苟倍感困擾地在辦公室跟困獸一樣轉著圈圈,「我這不為咱們多掙點錢,年終獎金不也多能發點麽。」
「得,」黑老三翻白眼,對鍾苟苦口婆心狀,「你跟我們合夥,咱們哪個都不是各司其職?你倒好,哪個部門都要插一腳,這讓我們怎麽做人?你是能一時多給我們攬點生意,但咱們請的人不都白請了麽?還是你想把他們的事都幹了,咱們裁人?」
鍾苟一聽,腳步停了,咕嚕兩句,答應了下來。
這邊他閒了,還沒隔一天,他就折磨他的工作室去了。
他的工作室其實也是個搞市場開發的調研部,專程研究點,發現點新鮮產物什麽的,其實工作人員個個都是工作狂,平時老闆不在他們都恨不得在辦公室里打地鋪,這下老闆來了也沒故意弄得鬆散些,每個人都忙得團團轉,見著老闆了也就一點頭,回頭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鍾苟跟著他們轉了兩圈,發現他這塊他還不是很熟悉,一時之間也幫不上什麽忙,亂轉了幾圈之後不得不放棄地去了他在這的小辦公室,有些心不在焉地給他的這些盡職的員工分配月績獎來了。
可這事,他幹得久了,難免效率過高,隨便算了那麽一兩個小時,就把事情幹完了,看看表,還不到九點。
他出辦公室,跟員工們說他請吃飯。
員工主管則扔給他一本外賣單,叫他點。
知道近期他們在弄一個新開發案,鍾苟覺得自己對其現在一知半解的也不好上前輕易湊亂,只好盡請客身份的職,認真地給一群10來個年輕人的員工點起宵夜來。
等到宵夜吃完,其實也不過晚上十一點,鍾苟轟了大部人的回家去睡,只留下兩個以辦公室為家的人呆在工作室,他自己也跟著回去了。
回到家,看看家裡的電話,錄答機里沒留言。
再看看自己的手機,也還是沒有那個人的來電,那個人的簡訊。
頓時,寂寞叢生,鍾苟覺得自己真是想那個想得心肝都疼了──真的,心都疼了,這都一個星期了,那個人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條簡訊,活像最初的等待成了空,那個人根本沒回來過一樣。
鍾苟在東想西想的時候,張歡華那邊是刀光血劍,沒哪天不是步步為營。
他在牢里那麽長時間,在外的產業明帳上都至少虧空了一半,何況是那些無形的資產,其損失更是難以用金錢估計其價值的。
這陣子他都跟他在國外掌管其總資產的會計在清算其總資產,又在評估幾個新項事業的投資狀況,還得跟某些干預的勢力周旋,每天睡上那麽三四個小時都會因夢中的思考被驚醒,接著醒過來就是沒完沒了的算計……他上次能逃脫出來,也幸虧他家那幾個老頭給他留了足夠多的後路。
而這次,他必須學著自己給自己留後路了,他一個人掌舵全部決策,其艱難程度不亞於他在牢里計算著自己的生死狀況。
一步錯,就難免滿盤皆輸。
而他這次的逃脫出獄,儘管是因攀上了足夠強大的新的勢力而所致,但他本身如果不夠足夠強大,他也會很快被撇下犧牲──為了生存,張歡華不得不真正的心狠手辣起來。
他以前還以為靠著祖輩的那點餘蔭,能湊合著低低調調地過完這輩子,可無奈形勢比人強,他不欺人,自有人欺他。
怎麽說,祖輩留給他的產業不乾淨,而他也沒有雙手奉還的意思,所以也只有跟形勢死磕下去的覺悟了。
再說,個人孽個人擔,他接受了這份家業,也就代表著他有著逃脫不了的責任,而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自然也更不會再有脫手的意思。
為此,他必須學著像個真正的掌權人那樣深思熟慮,而此所帶來的,就是他的全部時間都被公事填充。
一時之間,無更多時間與精力去顧及談情說愛。
這天開完會,灰頭灰臉,鬍子拉茬,身上西裝就像霉菜乾,不知道幾天沒睡過覺的會計用沙啞的聲音跟他老闆說:「BOSS,你幾天沒打過電話回去了?」
張歡華頓了一下,這才想起至少兩個星期沒給那個人支言片語了,也有好幾天沒睡的他揉了下太陽穴,頗為頭疼地說:「有好一陣子了……」
「那打一個。」會計含糊地笑了一笑,身體有些捱不住地在原地搖了搖,過了幾秒,他又慢吞吞地往電梯那邊走了。
情況不比他好的張歡華「嗯」了一聲,按了電梯的鍵,打算去樓下一層的臨時休息室休息。
為了開會方便,他的會計跟他最近都是住在樓下公寓式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這家酒店是他們的產業,套房的位置也是留給高級幹部所用,外人從來不能入往,因是給內部人員的住處,安全係數挺高,不必要擔心過多的安全性問題。
一到了休息室,張歡華也沒去洗澡換下身上這套開了兩天三夜的會的衣服,先拔打了鍾苟的電話。
手機響了好幾遍,沒人接。
他接著又打了家裡的,也沒有人接。
張歡華也沒多想,疲極的他去了浴室洗澡,洗完了就癱倒在了床上。
這幾天,工作確實把他全榨乾了。
他在倒到床上的那刻,身體的每處都不能控制了,然後知覺完全陷入了昏迷當中。
鍾苟這天跟貨車司機出貨,坐在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上。
他這次跟車其一是中途的時候跟司機換把手,能讓人休息一下。
另外一個是他要跟交貨的老闆談一下接下來一年的生意,另外收一下這一年的尾款。
只是不知道這次出行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邪,在過了一個高速收費站的時候遇到前面的幾輛車相撞出了一起車禍,在他們工廠的貨車司機在後怕還好自己的車沒撞上車的時候,那幾輛車裡的車主從車裡爬了出來,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打了起來。
這一言不和地打了起來,其中有個看著挺悍的司機居然從身上抽出了刀,往一個車主身上捅了好幾刀,捅得那人全身都是血……這一捅,一發不可收拾,交警根本不能及時趕到,而且那拿刀的司機看樣子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跟著另外兩個車主也吵了起來,看樣子是打算一個都不放過了。
鍾苟見狀顧不得他們司機的喝止,下了車打算去調解。
他去調解,其實還沒說上幾句話,那開了殺戒的車主根本就不聽他講什麽,發了瘋的也威脅起鍾苟起來,嘴裡就幾個字:「給老子賠錢,不賠弄死你們……」
這車主簡直就跟失心瘋似的,為了不讓他傷害人,鍾苟只好上前去奪刀子,在旁人的旁觀下,他刀子倒是從那個壯漢身上奪下來了,不過身上也中了好幾刀。
人最後被制服,那些先是圍觀的人也靠攏來了把那個發了瘋捅人的車主壓住,這邊也只有鍾苟工廠的貨車司機管中刀的鍾苟的死活,急忙幫他止血跟叫救護車。
救護車慢吞吞的來了,鍾苟在這時也失了不少血,昏迷了過去。
張歡華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巧昏迷地躺在救護車上,正給他急救的護士也沒理會他褲袋裡的手機震動。
等鍾苟脫離昏迷就是第二天清晨了,他醒了過來,跟急忙趕過來的黑老三交流了幾句,覺得自己身上這傷也不嚴重,死不了,就拼了命地要出院去談生意,後來黑老三在他的執拗下無奈妥協,也就在出院的時候才拿到自己手機的鍾苟才看到張歡華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