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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9:10 作者: 空夢
例如這次張歡華前去打交道的那位重要人物,浦志成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沒讓自己去探詢那人是誰。
張歡華這一個月比較忙,跟上頭的某人照過面,又跟自己的那幾個規劃師和會計師商定了商廈的擬定計劃與後期股權分布,忙得昏天暗地總算忙完,又把計劃書給了人看,那人顯然滿意,這事也最終拍了板,定了下來。
這次的事張歡華出力出錢都不少,但後期利益太可觀,可觀得他和那位也不願意拋頭露面的重要人物都相當滿意,於是事情一定,作為對自己的嘉獎,他買了張價值不菲的畫回去了。
一回到家,幾天不見的人瞄了他一眼,就去了臥室……聽著放水聲,張歡華微笑了起來,到了臥室解自己的衣服。
他進入溫熱,散發著清淡精油味的浴缸里,後面幫他按摩肩膀的鍾苟在水霧中甕聲甕氣地問:「你剛買什麽回來了?」
「一張畫。」
「哦。」
「……」
「多少錢?」還是沒有忍住的問話。
「忘了。」張歡華偏了偏頭,打了個哈欠,俊逸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疲憊。
見此,鍾苟也不多問,只是憤憤地說了句:「我問你會計去。」
說著,也不再多說話,幫張歡華繼續按摩了起來。
張歡華洗完澡吃了點飯就去睡了,留下鍾苟在電腦里纏著張歡華的專用會計師要這個月的帳單。
他每個月都要給家用列帳表,張歡華御用會計師早就跟鍾苟熟悉,回頭把張歡華這幾天帳面上能列出來的帳單給了鍾苟,在視頻那頭無奈地勸說鍾苟:「這是小錢,你別天天計較這個,省得他不高興……」
「他還有理了……」鍾苟翻白眼,「家裡堆了一堆他隨便買回來的垃圾了,我還只是問問,還沒管他呢……」
敗家子現在用的是他自己的錢敗家,他沒什麽立場管他,等哪天他們用他掙錢了,他非得好好說他一頓不可。
「那是藝術投資,回頭賣的價更高,這個東西也比較好送人……」對張歡華也挺忠心的會計師其實挺喜歡這對張歡華挺忠心的少年,對他難免有惺惺相惜之感,時不時也含蓄地告訴一點有關於張歡華的信息:「他買什麽東西都有他的打算,你別管他。」
「我才不管……」鍾苟不以為然地說:「我只是肉疼,管我才懶得管呢,他不高興的事我哪會做,只是這些垃圾東西還是可以少買點,像上次在畫館裡買的畫,媽的一千來萬,比三歲小孩隨便畫的還不如。」
那張畫確實一毛錢都不如,但畫的那個人的父親卻是一句話就值千金的主,看著這還沒多少心眼的鍾苟會計師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搖搖頭,說了聲拜拜就斷了視頻。
他有時也有點不明白他家老闆怎麽把人留在身邊這麽久──這少年有時也未免太一根筋通到底了,不太適合老闆那不動聲色間爾虞我詐的世界。
鍾苟做好帳表,去了客廳拿了那張拿回來的畫,看了一眼,「切」了一聲,撇撇嘴拿著它住儲藏室走去了。
他儘管是那條再墮落不過的街道出來的,雖然很早地懂得了人生的苦難,但他到底還是太年輕幼稚,太不懂上面那層人的生存規則──以至於到後來他懂時,不得不為他的不懂跟輕忽付出了慘痛至極的代價。
第8章
張歡華回國這陣要說忙也不是太忙,要說不忙,也沒多少時間呆在家裡。
睡好的隔天,他剛起床吃完中飯拿起車鑰匙就打算出門,出門前鍾苟跟在他屁股後面嘮叨著他的近況,說他已經有了工作,跟人合夥做點事。
張歡華也沒多問,手機在響,他扔了句「缺錢找我」就走了,讓鍾苟站在當地對著他的背影擠了下鼻子。
他本來還想豎中指的,但想想算了,張歡華最近忙,不太關心自己是應該的。
這麽一想,鍾苟又樂癲癲地背起他那破背包往合夥人的地方趕去了。
他還真找了件不錯的事干,找了個想掙錢的志同道合的人註冊了個小公司,干起了薄利多銷的網上代賣。
錢不多,事情又累,但前景可觀,鍾苟總算能掙錢,也不嫌事情又累又多,渾身充滿幹勁。
張歡華下午跟人喝完茶,本來打算回去,又接到了父親張瑾的電話。
張瑾去年新結了婚,新夫人帶了一對兒女過來,夫人嬌美,那對繼子女也看著知書達禮,日子也過得和和美美。
這陣子更是喜上加喜,新夫人又有了身孕,張瑾這嚴謹的人臉上都透露出了幾分明顯的喜色出來,只是沒想到這還沒喜上幾天,繼子闖了不大不小的禍,把同一個學校的王家的孫子揍了。
本來張家與王家是有交情的,但老爺子死了幾年,張瑾又是個讀書人,管著旗下一家文化產業集團也不跟外界接觸太多,再加上老頭兒的心眼他也沒繼承多少,所以就與這些商賈淡化了交情。
那被繼子打的王家孫子是王家再寶貝不過的繼承人,人也打得相當嚴重,住了院,一下子不好收場,張瑾立刻想到兒子,人一進院,就把兒子叫了過來。
進的還是寧家的醫院。
張歡華一到,王利安跟寧銘也到了。
王利安一見他就苦笑,「什麽人不好惹,偏偏惹我家的小祖宗,老祖宗現在氣得說要打爆你家那小子的頭。」
「只是我父親的繼子。」張歡華不以為然,什麽他家的小子,他連父親再婚的對象都沒見過,更何況那不知道哪裡出來的小子。
他來解決,也不過是給他父親面子。
「嚴重?」拒絕了王利安遞過來給他的煙,張歡華偏頭問寧銘。
「還在檢查,我讓醫生出來了第一個跟我說……」寧銘朝他點了下頭,帶他們往貴賓室走去。
途中張歡華打了個電話給他父親,讓他安心,進了房間內才問王利安:「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王利安翻白眼,「進來的時候手都斷了,你說嚴重不嚴重……你爸這娶的什麽人啊,這繼子這麽不長眼的……」
張歡華扯了扯嘴角,這時寧銘搖頭笑著讓他們坐下,問他們要喝什麽。
王利安做了個要水的手勢,轉頭問張歡華,「你打算怎麽處理?」
「按你家老爺子的意思來吧……」張歡華沈吟了一下,「不能讓他受氣不是。」
「那必須。」王利安也挺無奈的,沖著他與張歡華的交情,他也不能讓張歡華難辦,另外他是王家這代第二代當家的,面子上也得讓老爺子的面子過得去,所以這事的分寸必須拿捏得好。
「你家老爺子現在在哪?」張歡華接過寧銘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放在桌上問。
「在另一間貴賓室,」王利安哼了一聲之後說:「那是我那呆瓜哥哥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聰明兒子,自我哥死了後他一直寶貝得很,比寶貝我也不少一分,你看著辦吧。」
看王利安的樣子,也很是心疼他家侄子的模樣,張歡華偏了偏頭,說:「那就讓他離開那所學校,你侄子的事,回頭我給他送幾件他喜歡的禮物過去,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他喜歡籃球吧,我這裡有NBA下個賽季的套票,我會連著頭等艙的VIP卡一起送過去。」
王利安聽了不由搖頭,「你這又是收買人心。」
「他會喜歡不?」張歡華卻是微笑。
「會喜歡。」王利安無奈,其實讓那個張歡華都不以為然的繼弟離開那所一般人進不去的學校已經是最好的懲罰了,換到張歡華的父親張瑾那裡還未必答應,現在加上這個合小孩子心意的禮物,應該能在老爺子那裡交待一半了。
「跟你家老爺子說,明天我登門拜訪,好久沒去你家了,也該跟你家老頭請個安了。」張歡華又笑著開了口,王利安一聽,知道張歡華明天又會來哄老爺子,於是心上石頭放了下,拍了拍老友的肩,對他四兩撥千斤的手腕錶示了一下心知肚明的欣賞。
這時寧銘的電話響了,那頭的醫生在跟他說明檢查情況。
一聽完,寧銘就跟面前的兩人說了:「不嚴重,手臂打石膏一個星期就好,頭上只是輕微撞傷,輕微腦震盪都沒有。」
王利安聽了長吁了一口氣,「這就好。」
張歡華也淺笑了一下,朝寧銘點了下頭以示感謝。
跟寧銘和王利安確定好了晚上的飯局,張歡華出去找了父親在醫生的餐廳說話。
說到張歡華會幫繼子轉到另一所頗富盛名的國際學校時,張瑾微皺了一下眉。
高中學校在這座城市裡當然會分好壞,現在繼子進的這所以前張歡華就讀過的學校是他花了關係進去的,這所子弟學校一般人連校門口長什麽樣都不會知道,連裡面的老師都是萬中選一挑選出來傳道解惑的,裡面的學生更是一畢業,直接可以選擇國內的高等學府或者進入國外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