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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9:10 作者: 空夢
    前幾天,他跟他學校的一群白人學生打架就是這麽乾的……事後還是學校打了電話過來道歉他才知道情況,是幾個白人學生挑畔他。

    不過,就算是受了傷,但張歡華對於成功一挑三的鍾苟還是驕傲得很的,這小子,看著削瘦,拳頭一點也不比別人軟。

    他自己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張歡華對此欣賞得很,他喜歡鍾苟這旺盛的生命力,欣賞到以至於到了喜歡他的程度。

    張歡華對他的喜歡挺讓鍾苟得意的,但沒有太多時間讓他得意忘形,他每天忙的事情可多,學習,省錢這兩條已經讓他忙得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

    本來他還想趕緊掙錢養家來著,但無奈關於這世界,他欠缺的太多,鍾苟不得不肉疼地接受自己還是一個花錢的米蟲的這項事實,每天拼了小命地吸收著來自各方面的知識,沒有什麽時間能讓他去打打工掙點什麽錢。

    他從16歲那年才開始正式面對這個世界,龐大的知識量向他襲來,他沒在其面前一腳跪下認輸那都是他咬牙堅持下來的結果。

    到18歲之年,他的知識量已經基本能追趕得上同齡人,他對於自己的任何事都急切得很,但張歡華對此不以為然,說他現在需要的是生活,而不是把自己弄得像條愚蠢的驢一樣被人火急火燎地追趕著往前瘋走……對此,鍾苟的反應就是狠甩了張歡華兩個白眼,這敗家子,仗著自己有兩個錢就什麽都隨隨便便,要是他們倆都這一個樣,這日子簡直就沒法過了。

    他不甩張歡華,但也不跟張歡華爭,他在外面可以跟任何人據理力爭,爭不過還可以凶神惡煞,用自己的拳腳說服別人,但對張歡華他再不滿也忍得下。

    他就完全沒有反抗張歡華的念頭──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打從心眼裡覺得就算張歡華說的話都是放屁,他也頂多翻個白眼就算了,他才不跟張歡華吵什麽架。

    再說,張歡華就算打死他他都沒話說,何況是忍著他那敗家子模樣的那些名堂呢。

    「我要去睡了,你要不要也睡?」晚上十一點,鍾苟打算準時睡覺,睡覺之前把剛弄好的宵夜端了過來,順便問了句話。

    「嗯……」張歡華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抬頭瞥了眼已經長得牛高馬大的鍾苟,又看了眼放在白色大瓷碗裡的麵條,放下手中文件就打算去拿筷子。

    鍾苟這時拿起一旁的溫熱毛巾,幫他擦了擦手,又絮叨說:「你再這樣沒規律,黑眼圈都要出來了。」

    「忙完這段就好。」張歡華淡淡說道,「你先去睡。」

    「哦。」鍾苟皺了皺他那飛揚的濃眉,把張歡華書桌上的書和文件整理了一下,又檢查了一遍房子裡的電器之類的東西,這才倒在床上,沒到十秒鍾就沈睡了過去。

    去年兩年他抽筋抽得厲害,骨頭也因此發疼,今年開春倒好了點,沒那麽抽得狠了,但還是時不時的會抽幾下筋。

    對此,鍾苟一直保持著它抽它的,老子睡老子的最高宗旨,睡眠質量那是相當的高,從沒因此而耽誤過什麽睡眠。

    這天早上起來時不用去買菜,昨天有買兩天份的,不過鍾苟還是五點就起來了,邊忙著做飯邊忙著看書,另外還得把昨晚張歡華換下的衣服該洗的洗了,一些該熨的也熨一下。

    忙完這些,到差不多七點的時候就把飯菜溫在保溫煲里,這幾天張歡華起得晚,要十一點才起,他怕打擾他睡覺,早上也不叫他吃飯,只是晚上宵夜做得豐富點,讓張歡華吃得飽一些。

    七點半從社區坐校車去學校,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打了個電話回去,知道張歡華有起來吃飯就不管他了。

    下午他是三點放學,一般高中的學生其實到了年齡就可以自己開車了,很少有人到了年齡還不自己開車的。

    但校車是免費的,為此,鍾苟是打死也不會錯過校車的接送時間的……所以他到家的時間每天都準時在3點35分,如果晚回,那麽就是他肯定跟敢欺負他的人打架去了。

    張歡華住的地方是高級住宅區,這片區域裡住的都是律師或者醫生之類的高級知識分子,大家都是體體面面的人,處著倒是風平浪靜得很。

    鍾苟也覺得自己不能給張歡華丟面子,人家對他客氣的時候他也挺禮貌的,他這人其實大都時候隨和得很,就是別人不能對張歡華有什麽惡意,誰要是敢對張歡華有點不對,他能衝過去咬人。

    上次張歡華在社區里運動的時候被人用球砸了身體,跟著張歡華同時在運動的鍾苟也就是這麽乾的──連一句話都沒說,就沖了過去把人胖揍了一頓,打的人還是個律師,事後又讓張歡華費了不少功夫擺平此事。

    當然,然後他又免不了被張歡華狠削了一頓。

    不過,當鍾苟知道得罪人也要花大錢時,他由衷地檢討了下自己,翻了好幾大本的法律大全,終於成功地在不久後打了人,事也找不到他頭上。

    對此,張歡華的反應就是哭笑不得地擠了四個字出來:去你媽的。

    張歡華畢業論文一交,需要回國打理一下他的產業。

    鍾苟一聽,問都沒問一下,就打算跟著他回了。

    張歡華頭疼,訓斥他:「在這裡念你的書,大學完了你愛哪哪去。」

    「我現在也愛哪哪去……」鍾苟理直氣壯,「這狗日的書我讀得差不多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傻啊才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

    「跟著我就不是浪費時間了?」張歡華冷笑。

    「那能是……」鍾苟言之鑿鑿,「我本來就是你的看家狗,跟著你就是我應該乾的……」

    說完,理都不理張歡華,自己跑去收拾李行去了。

    張歡華耐著性子過去跟他講,「花了這麽多錢,為的就是你讀幾年書,你現在跟我回去這些錢不都是白浪費了嗎?」

    張歡華說出了一個這些年為鍾苟花的教育費用的數字,鍾苟聽了之後目瞪口呆了好一會,然後垂頭喪氣地說:「去他媽的,早知道念書這麽貴,老子一開始就不應該念的,唉,敗家貨啊……」

    說完哭喪著臉抬頭跟張歡華說:「你別怕啦,我會給你掙回來的啦,我現在不念這狗日的書了,就有時間掙錢了啦。」

    說著,為錢肉疼的他像喪家狗一樣地繼續收拾手頭的行李去了,同時呲牙咧嘴的,實在覺得自己太浪費錢了。

    就自己這麽個東西,居然花了這麽多錢!

    這書趕緊的,一定不要念了!!

    再念下去真的會要他的命的。

    張歡華最後還是不得不帶了鍾苟回去。

    這人保證他讓他學的一切他都會去自學,為此,張歡華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倒不是真扔不下鍾苟,而是這確實出自於鍾苟的願意,而他也覺得可以接受,就這麽著把人帶了回來,也沒多抗拒。

    張歡華回來是不得不處理一件事情,他原先因為確實要管理自己的產業,為此成立了一個總部管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所以一般他都不會什麽都要親自過問,交給了職業經理人幫他處理。

    但現在他在一個城市的幾塊土地正遭到政府部門的強征,為此,他不得不親自回去打理關係。

    他剛下飛機連家都沒回就去了總部,總部的總經理浦志成早已等在那了。

    鍾苟也拖著他們的行李跟在張歡華身後,睜大著眼看著他們說話,但一路上除了看看人之外,他什麽話也沒發出,像條警戒心超強的狗一樣打量著四周之餘盡責地守著他的主人。

    「你現在去我那間洗漱室換個衣服,等會我們就去跟章老吃飯,你只有半個小時,你看時間夠不?」老總浦志成也是鐵腕級的職業經理人,他從事情一發生就開始聯繫上了人把事情壓了下來,現在就等老闆一回來,跟主事的人好好吃頓飯,接下來的事交給他處理就容易多了。

    時間緊迫,張歡華點了下頭,又回頭跟背後的人示意了一下就進了總經理休息室。

    鍾苟跟在身後,在張歡華洗澡的時候把他要穿的西裝拿了出來配好領帶,見張歡華洗了不到十分鍾出來,把手中倒好的水給他,拿著剛從行李箱裡拿出的毛巾幫他擦頭髮,「我等會想跟你去。」

    「去干什麽?」想著事情的張歡華懶洋洋地說。

    「就是去看看唄,你好像要去見什麽了不得的人……」

    「呵……」張歡華聽著冷嘲出了聲,眼睛卻還是沒有睜開,「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章士釗,一個老不死的,當年還給我爺爺當過小弟點過煙,本來浦志成就可以一手解決此事,他非得叫我出面見他,打的是什麽主意還不知道呢。」

    「那他打的什麽主意?你想出來沒有?」鍾苟揉了一下張歡華擦得半乾的細膩黑髮,聞了聞有點讓他覺得有點飄飄然的味道,滿意地繼續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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