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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6:19 作者: 藍小嵐ya
    眼見著沈閱變了臉色,他快慰的朗聲一笑,轉身揚長而去。

    他對沈閱這輩子嫁給秦照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心有不甘也不服氣,雖然沈閱的取捨是他逼出來的,但是眼見著她為聞家的人就放棄秦照……

    不得不說,這件事本身足夠一解他這大半年裡的怨氣,頭一次有了神清氣爽的感覺。

    出了永和宮大門,秦緒再次回眸,看到臉色鐵青站在院子裡的沈閱,甚是滿意。

    但他依舊還是跟門口的守衛確認了一遍:「之前安王在這裡頭當真飲下了安王妃帶來的酒水不是?」

    這宮裡沒設影壁,整個院子裡的景象一目了然。

    沈閱衣衫沾血回來那會兒,侍衛們也都大為驚奇,自是少不得偷窺宮苑裡頭的情況。

    有兩三個侍衛異口同聲答:「是的。」

    主要是那個宮女膽子小,絕不敢有絲毫隱瞞,而且就算沈閱有本事在這麼多雙眼睛面前神不知鬼不覺換了他的酒水,依著秦照對她的心思,也萬不該獨自撇下她就走了。

    主要是聞家的人在他手裡,沈閱也不該有那麼大膽子耍花樣。

    秦緒放心去了承乾殿。

    沈閱就在院中站著,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侍衛領著徐驚墨過來。

    沈閱面露不悅,蹙起了眉頭:「徐小大人?怎麼是你來?」

    夜裡光線暗,沈閱身上的血跡不明顯,但徐驚墨鼻子異於常人靈敏,靠近她立刻就嗅到了血腥味。

    他心裡起疑,卻也不動聲色,露出個謙遜又靦腆不好意思的笑容來:「每逢夜裡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通常只有三人,今夜陛下突發惡疾,有兩位都守在承乾殿,另外一位則是要留守太醫院,還要防著其他各宮的主子貴人有恙,就只能是微臣來了。」

    說著,又仿佛是知道沈閱會對他的醫術不放心,連忙保證:「不過王妃放心,微臣雖然入行時日不及眾位太醫,缺也見識經手過許多的病例,以前還在民間的醫官坐過堂,一般的病症微臣都能治。」

    反正除了他,也沒別的選擇了。

    沈閱苦笑了下:「那你跟我走吧。」

    永和宮外,還有四名秦緒留下的親衛,也都立刻跟上來。

    徐驚墨雖然面露狐疑,但也是不多問的跟著。

    那幾個親衛得了秦緒的吩咐,帶著她依舊是從皇宮方向的暗牢入口下去。

    徐驚墨看在眼裡,不禁驚嘆:「這是要去哪裡?」

    沒人理他,有個親衛推了他一把,就將他塞進了暗門裡。

    裡面的地方不很寬敞,就只有一個人舉著火把在前面引路,另外三人都守在了入口處,橫豎保證這位安王妃會盡在掌握即可。

    下到密道里,沈閱就刻意放緩腳步,走慢了些。

    太醫院夜裡只會有三個人留守,這規矩她知道,又遇上今夜皇帝出了么蛾子,所以她往太醫院要人一定會要來徐驚墨,這是她預料到的。

    而徐驚墨——

    明顯也是心有靈犀的配合。

    此時兩人都放緩了步子,佯裝走不慣這狹窄暗牢里的小路。

    徐驚墨率先壓低了聲音開口:「怎麼沒見安王在你那?」

    「他走了。」沈閱儘量言簡意賅,暗暗咬了下嘴唇,她突然頓住腳步。

    徐驚墨本就走在她身後,自然被她堵住。

    沈閱轉身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般對上他的視線,儘量壓低了語氣飛快的道:「你給我的那丸藥,我給他服下了。現在我還得再跟你要兩樣東西,你有的話就現在直接給我,要麼也儘快配給我,最好不要拖過今晚。」

    說著,她湊近徐驚墨耳畔,將所需之物告知。

    徐驚墨給她的那粒藥丸,就藏在之前給她的迷藥瓶子裡,用一個單獨的蠟丸包裹,裡面放了紙條解釋了大概的效用,正好可以做出假中毒甚至致死的表象。

    沈閱明白他的本意是塞了這藥給她,如有需要,她可以用來脫身的。

    只可惜——

    還沒找到機會用上,就遇上了今晚這事兒。

    沈閱說完,剛好前面的人沒聽見腳步聲,舉著火把轉身查看,她就趕忙佯裝身子一晃,抓住了徐驚墨手臂:「這裡昏暗逼仄,我踩到裙擺了,抱歉。」

    說著,又拎了拎裙擺,繼續往前走。

    徐驚墨卻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沉了又沉,神情頗有幾分複雜難辨。

    一直到沈閱又走出好一段距離,他才趕緊快走跟上去。

    沉默著又拐了兩個彎,他才最終下定決心,一聲不響拉過沈閱的手,塞了一紅一褐兩顆藥丸在她掌心。

    沈閱沒想到她要的東西他居然隨身就帶著,攤開掌心看了眼,不禁微微怔愣。

    然後,她回頭,就見少年鮮少的冷著一張面孔,十分不悅的模樣,看也不看她的沉聲道:「紅色那顆是母蠱,都是服下即可。另一味單獨的藥,我晚點配給你,你自己再仔細想想清楚吧。」

    作者有話說:

    二更。

    第147章 秘藥

    沈閱不敢與他多說, 連忙收好藥丸,繼續快步往前走去。

    去到關押聞成禮的那間暗牢里。

    秦緒的親衛出面,命人將他自架子上解下來。

    他本來就被動過幾輪刑,渾身是傷, 又經過這一晚前半夜的折騰, 精神上再度飽受摧殘, 當時氣急了還是憑一時氣性撐著的那口力氣,此時那股子精氣神兒過去,反而整個人都陷入半昏迷狀態,有些神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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