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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6:19 作者: 藍小嵐ya
    聞成瑜被嚇著了,靠在沈閱懷裡,沈閱握著她的小手能感覺到她一直在微微發抖。

    實在是忍無可忍,沈閱就私下扯了扯文鳶郡主的袖子,給她使眼色。

    示意她——

    去啊,去交涉一下,沒什麼事兒了咱們早點回住處呆著也行,一直杵在這看人家拖屍體算怎麼回事?

    文鳶郡主明顯也還沒從受驚的情緒中完全抽離,倉促回頭與她對視,眼神茫然里透著詢問。

    沈閱繼續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去找秦照說話。

    相交多年,她倆默契是有些的,打了半天眼底官司,文鳶郡主弄明白她的意圖卻一臉抗拒的搖著頭反過來戳她腰眼:「我不……你,你去……」

    沈閱想說他是你親舅舅,你怕啥呢?

    然則眼見著文鳶郡主臉上愁得快哭了的表情不作假……

    無奈,她只得是把聞成瑜塞給對方,然後自己大著膽子走了出去。

    秦照身邊一樣隨他坐在馬上的還有幾個人,從高處的視野警惕注意著周遭。

    見她上前,並沒有人站出來阻攔。

    沈閱往前走了幾步,也沒敢太靠前,遙遙的衝著秦照施了一禮,然後儘量公事公辦的交涉:「殿下深夜至此當是有公幹的吧?若是不影響的話……能否容我們先退下?有小姑娘受了驚嚇,我們……」

    她儘量斟酌著用詞,以顯得自己這些人並非是輕重不分,無理取鬧的。

    話沒說完,長贏就快步從遠處過來。

    沈閱知道輕重緩急,立刻識趣的閉了嘴。

    長贏又看了她一眼,見她像是和秦照已經說完了話,這才拱手稟報:「主子,一干亂黨餘孽已經盡數控制,斬殺二十三人,另有生擒六人……」

    他們主僕說著話,文鳶郡主已經暗戳戳挪到沈閱身後。

    又再戳戳她的腰窩,一眼瞄著不遠處的秦照,一眼瞥著她,跟她咬耳朵:「哎!你剛叫什麼?殿下?那人……他也是皇族嗎?是哪位殿下?」

    沈閱:……

    沈閱一時無言,側目看她。

    但見這位閨中密友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不摻假,盛滿求知慾的眼神里更是毫不掩飾的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沈閱:「你不認識嗎?」

    「啊!」文鳶也用看傻瓜一樣的表情回望她,「這不是問你呢麼?」

    沈閱:「……」

    沈閱於是就想明白了——

    秦照才回來沒幾天,他們舅甥兩個應該是還沒機會當面見過。

    她耐著性子解釋:「那是安王殿下。」

    話一出口,便覺得自己一個外人給人家自家親戚引薦,這情況有點怪怪的,又忙解釋:「我回京路上遇到的。」

    這麼一說,又覺得像是欲蓋彌彰,在刻意遮掩澄清什麼,心裡依舊不自在。

    好在文鳶郡主震驚之餘也沒多想,只喃喃的道:「是五舅舅啊……」

    還沒等完全把關係完全捋順想明白……

    那邊長贏一招手,就有士兵押解了幾人過來。

    眾人循聲去看。

    這一次,除了穿著統一長衫的侍衛模樣的人,還有一個披著披風穿褐紅色長袍的中年人。

    五個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那中年人拖著一條傷腿,走路一瘸一拐。

    看見秦照,他似乎急切的想要趕緊衝上來,但是秦照抬了抬手。

    長贏怔愣片刻,然後果斷下令,叫手下人把他們強行拖走了。

    場面終於安定下來。

    秦照的視線落到文鳶郡主身上,語氣帶著公事公辦的冷淡與疏離:「這些人闖進來時砍傷了幾個人,其他人都給你留在前院了,這裡的事回京之後本王會去向陛下和你母親解釋,傷亡的僕從侍衛與損壞之物,朝廷會負責賠償。」

    沈閱於是瞭然——

    他這趟果然是公幹出京的。

    只是很奇怪,什麼樣的差事皇帝不能差遣別人去辦,而非得勞動他這位鮮少回朝省親的親弟弟。

    沈閱一個晃神。

    那邊秦照已經調轉馬頭,打算帶自己的人撤了。

    姑娘們一陣著急——

    這鬼地方剛剛經過一場殺戮,死了不少人,還潑的到處都是血,並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立在荒山之中,雖然公主府派了足夠的家丁護衛守著,但是很顯然,遇到像是剛才那樣的兇惡之徒,那些人也不管用。

    眾人不約而同的起了心思,互相對視一眼,意思很明了……

    她們都不想繼續留在這莊子上過夜了。

    「五舅舅,你這是要連夜回京嗎?」文鳶郡主急切的叫了一聲。

    秦照收住韁繩回頭。

    他視線冷淡的瞥過來。

    文鳶郡主立刻膽怯,眼神一個閃躲。

    當時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就是身體的動作快于思想……

    她下意識往沈閱身後挪了小半步。

    於是順理成章——

    秦照的視線就又落到了沈閱面上。

    沈閱頭皮一緊,也是出於本能的試探開口:「不曉得這些人還有沒有餘孽同夥會再次闖進來,殿下若要回京,方便的話能否帶上我們一起?」

    話落,姑娘們炯炯有神的齊齊看向秦照。

    保命要緊,誰還顧得上怕他。

    秦照不置可否。

    場面一度陷入一種詭異安靜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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