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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6:19 作者: 藍小嵐ya
    沈閱微垂著眼瞼,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秦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還是叫她隱隱覺得頭皮發麻。

    於是,她規規矩矩的開口:「臣女謝過皇后娘娘抬愛,今日也耽誤娘娘不少時間,就不耽誤娘娘母子敘話了,臣女還是先告退吧。」

    話是這麼說,但是在得到首肯之前她人卻是穩穩地站著沒動的。

    柳皇后自然瞧出了她的侷促,笑道:「他就是過來請安的,本宮瞧上他一眼也就是了,沒什麼要緊話說。」

    然後話鋒一轉,看向了秦緒:「閱姐兒頭次進宮,你既來了,就順路替本宮送送,帶她出宮去吧。」

    沈閱面上表情四平八穩,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秦緒大概是不想為了這麼點事駁自己母后的面子,沉默一時,居然點了頭:「嗯。」

    沈閱一直微垂著眼瞼,儀態規矩得體的毫無破綻,無形中卻暗暗咬緊了牙關。

    柳皇后使了個眼色。

    侍立在外殿的女官轉身離去,片刻之後又捧了個紅木匣子過來。

    柳皇后道:「本宮瞧著你投緣,備了份見面禮,以後得空,常來宮裡坐坐,陪本宮說說話。」

    這樣的賞賜,是不能推的。

    沈閱跪下謝恩,領了賞。

    秦緒就好脾氣的站在旁邊等著。

    待到沈閱被人攙扶起身,他方才給柳皇后作揖告退。

    沈閱跟在他身後走出了正陽宮的大殿。

    女官將匣子捧出來,遞給了等在殿外的冬禧。

    冬禧手裡還拿著沈閱的傘,一時有些誠惶誠恐,手忙腳亂。

    雖然這會兒又飄起了雪,可秦緒都沒打傘,沈閱也不好逾矩。

    她先將雨傘接過,等冬禧捧好了匣子又將雨傘放在了匣子上面。

    其間,秦緒見她們主僕未曾跟上,還很有耐性的駐足等了會兒。

    等她們折騰完,他才若無其事的繼續轉身走了出去。

    沈閱刻意落後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跟著。

    等出了正陽宮大門,走在前方的秦緒突然淡淡的道了句:「以後別這麼穿了。」

    沈閱愣得一時。

    若不是這條路上再沒有別人,她甚至以為秦緒不是在同自己說話。

    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

    因為天氣變化,她外面雖然臨時倉促拎了件紅色斗篷披著,但裡面那身衣裳是特意逆著柳皇后喜好挑的。

    橫豎秦緒瞧不見,沈閱嘴角諷刺的抽了抽,規規矩矩道了句:「是!」

    反倒是冬禧不明所以的直皺眉。

    秦緒是孤身一人來的正陽宮,這會兒三人一行走了一路。

    相安無事的走過長長的宮道,等到拐進了御花園,眼前視野驀然開闊。

    可是沒走幾步,前面的秦緒腳步卻忽的頓住。

    沈閱狐疑一轉頭——

    就看側前方稍遠處的石橋上裹著一身素衣立著一姑娘。

    作者有話說:

    閱閱子:嘿,渣男小白花!事情搞起來啊!

    第009章 故意

    御花園裡落了雪的流水假山,襯著周遭亭台樓閣,在銀裝素裹之下,顯得既莊肅又唯美,景致宜人。

    橋下湖面結了冰,女子披著一件不怎麼厚的雪白斗篷立於橋頭高處。

    雙眸剪水,神情哀怨的望著這邊。

    衣衫偶爾被風捲起一角……

    亭亭裊裊的現在凜冽風雪裡。

    這畫面,也是極致唯美!

    沈閱瞧見她的面容,也一眼認出——

    那便是太子秦緒放在心尖子上的柳家姑娘,柳茗煙。

    柳茗煙自然是生得極美的,是弱柳扶風惹人愛憐的那種,天生一副美人骨。

    沈閱一個與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都覺得,若是自己不小心碰她一下,可能就要碰碎了。

    但也好像——

    就是她這樣的姑娘,才越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沈閱神色平平。

    看了她一眼,就有些興味的移開了目光去看秦緒。

    可惜秦緒是背對著她的。

    她沒瞧見對方神色。

    但秦緒也僅是停頓一時,腳下就十分自然本能的換了個方向。

    繞過面前的一片花圃,徑直朝著橋上走去。

    其間——

    頭也沒回,甚至都不曾對沈閱交代解釋一句。

    冬禧不明所以。

    但她雖然不認識柳茗煙,也不曉得太子秦緒私下的風流韻事,這時也很清楚的意識到這情況不太對。

    有些迷茫又費解的匆忙去看沈閱。

    卻又礙於是在宮裡,哪怕周遭沒人也不敢亂說話,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沈閱泰然處之,面上拘謹端莊的神色都退去了幾分,反而掛上了幾分鮮明的笑意,沖她微微點頭。

    然後——

    也是看都懶得多看那對兒男女一眼,目不斜視的繼續抬腳向前走去。

    冬禧連忙小跑兩步跟上。

    忍不住回頭再看……

    這時候,橋頭上的柳茗煙已經落了淚。

    秦緒依舊是背對著這邊,瞧不見具體的神態表情,但他卻是伸手親自在替那姑娘抹淚。

    極是親昵的一個距離;

    極其曖昧不明的動作。

    冬禧雖然知道的不多,卻也清楚帝後是因為相中了自家姑娘想說給太子為妃,今日才會下旨傳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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