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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1:52 作者: 李半盲
江言酌被這人勾得快瘋了,心臟震顫,思緒停擺。
每一個吻都又濕又重,格外綿長。
光影效果絕佳的流星走廊里,光束隨之時間不知道變換了多少種,他們還沒結束。
走廊里的人來來回回,似是早已習慣這種情景的上演。年輕人的曖昧與心動終究是難以擱淺的。
隔壁包廂里走出來個搖搖晃晃的壯漢,他都已經送走了好幾撥的朋友,路過的時候鬱悶地嘀咕道:「就是親不夠,現在這些年輕人啊。我都開了幾瓶酒,這咋還沒結束。就不知道回屋親,忒晦氣,非得擱這旮沓親,這眼饞誰呢。」
江言酌清晰地聽見他的話,沒發出任何聲響,他沒閒心去搭理旁邊的酒鬼。他將懷裡的小醉鬼摟的更緊一些,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柔軟可欺的模樣。
當察覺到秦聽的呼吸又變得艱難微弱,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秦聽的溫軟唇舌。
只是抬眸看見秦聽呆愣愣的眼神,他又情不自禁地覆上去,溫柔克制地貼了貼他的唇瓣。
這種感覺又甜蜜又微澀,他此時實在過於貪心。一旦嘗到了甜頭,觸碰擁有過,他便徹底放不下了。
瞧著秦聽被吻得氣息不勻,嘴唇一圈都磨得紅腫瀲灩,江言酌意猶未盡,卻又不得不宣告暫停,他憐愛地幫他擦了擦嘴角亮晶晶的水光。
然後埋在他的頸邊劇烈喘息著,等著身體緩慢平復。
那種特殊又奇妙的感覺忽然消退,秦聽顯得有些茫然無措,他緊緊拽著江言酌的衣角,意味不明的小聲哼唧。
江言酌抬起頭的那一刻,頭腦也變得模糊與混沌。他禁不住嘲笑自己,一定是在秦聽那嘗到了太多酒,原來酒醉也是會傳染的。
緩了片刻,他抬眼看著秦聽的臉蛋沒有絲毫的紅暈,除了眼眸水潤澄亮,好像就沒有其它動情的痕跡,仿佛剛才追著江言酌索吻的人不是他一樣,仿佛他們剛才的擁抱纏綿只是逢場作戲。
就在江言酌有些茫然與困惑,不知道是該懷疑自己,還是懷疑秦聽的時候。
秦聽朝著他淡淡一笑,羞澀地轉過頭,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肩上。江言酌這才注意到他的耳尖仿佛滴血般,艷紅得如上好的瑪瑙一般通透,品相極佳。
江言酌低笑出聲,驀然抬手,輕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卻宛如觸碰了電閘開關,懷裡的秦聽驟然扭動了一下身體,眼裡泛出更多的淚光。
江言酌的笑意漸深,「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秦聽低柔出聲,「可我腿軟,走不動。」
可憐巴巴的語氣昭示著出被人欺負過頭的委屈。
江言酌的心早已軟爛,他抬手摸了摸秦聽被汗水湮濕的後背,「能走得動嗎,要背還是要抱。」
秦聽迷戀地聞著江言酌身上冷冽好聞的氣息,在周圍一片菸酒的雜亂味道下,江言酌的味道格外清新淡雅。頭髮都要埋在江言酌的衣領里,秦聽搖頭晃腦地回應道:「先背我,一會再抱。」
小醉鬼依然是很講邏輯的,這個時候還能分清先後次序,還透露著「我都要」的霸氣選擇傾向。
聽到這話,江言酌輕笑著彎腰蹲下身去,秦聽搖晃了幾步,然後穩穩地趴在他的後背上。
當然這種紳士的徵求意見行為,實在是令江言酌吃盡了苦頭。離包廂不到百米的距離,江言酌每一步走得都艱難吃力。
倒不是秦聽太重,實在是他太能惹事生非。無所顧忌地調皮搗蛋,在他耳邊吹熱風,在他後背竄動著上下位移。
江言酌清晰地知道,他這一次醉酒比上一次難搞的多。如果說第一次是酒後單純的發泄,這一次就是純粹的開心與放縱。
這一個晚上,秦聽在清醒與懵懂之間相互轉換,那種若有若無的勾引與撩撥,都徹底拿捏住了江言酌的心尖。
秦聽就是有著這種讓他進退兩難的本事。
地毯柔軟程度江言酌無法測量,但他此刻是真的腿軟,他控制呼吸,緩慢開口道:「聽聽,你乖一點,別鬧我了,好不好。」
「聽什麼聽,我不聽我不聽。」秦聽捂著耳朵,拿腦袋用力撞了撞江言酌的頭。
面對著宛如潑皮無賴的秦聽,江言酌依然捨不得拽他下來。
所以,他就任命地默默忍受,他咬著牙通過思考別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雙手卻牢牢地握住秦聽的腿彎走完了這半程路。
走到包廂的大門,他悠悠地吐出口濁氣,慶幸自己今天還好穿了件長外套。
只是推開包廂門的手都在發抖。
屋子裡面的人都喝的四仰八叉,有抱在一起失聲痛哭的,有手舞足蹈隨音樂搖擺的,有不管不顧埋頭狂吃的。
真就是酒後人生百態。
人群里最清醒的陳子凡,正拿著麥,高聲吟唱,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
看見秦聽興致勃勃地趴在江言酌的背上,他的手抓著江言酌的耳朵,嘴裡叼著江言酌的頭髮,兩條細長的腿還在那盪悠。
陳子凡眼睛都快瞪掉了,他連忙從台上蹦跳下來,沒站穩,險些給眼前這兩位來個跪拜儀式。
他完全不敢相信那個在玩弄,擺弄,折磨江言酌的人,竟是他可愛的室友。畢竟寢室里酒量最好的當屬秦聽,每次都能堅持到最後,還會照顧好他們三個。
他真是第一次見這位小祖宗耍酒瘋,就敢瘋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