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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1:52 作者: 李半盲
    思緒百轉千回,他還是覺得有些話還只能和坐標說比較好。

    秦聽和坐標素未蒙面,從虛擬的遊戲世界到探討真實的人生境遇,用了近兩年的時間。

    雖然他們依舊不知曉彼此三次元的真實身份,他們卻是被網線牽扯的陌生老友,相知相伴。

    秦聽點開私人聊天界面,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綠色的小白花:如果總有什麼不想讓你活,想你死,你能做些什麼呢?]

    秦聽酒意朦朧,腦子轉不過來,組織言語也顯得格外吃力。他也無法告知對方這奇葩世界的設定是為什麼,又是怎樣不想讓他活。

    但一想到大半夜突然發這種不明不白的死啊活啊的話,豈不是讓對方毛骨悚然。

    秦聽覺得唐突,剛想撤回,就收到了坐標的回覆。

    [坐標:我曾經也有過這種困擾,身邊有很多人盼著我去死。]

    秦聽緩緩地坐直身子,不敢相信地看著屏幕,原來他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坐標:那種煞費苦心讓我覺得可悲和噁心,本就生來無趣的我有時候甚至會想,要不就成全他們算了。]

    秦聽瞪大眼睛,發了個嚇哭的表情,有點擔心地詢問他。

    [綠色的小白花:你解決好問題了嗎,你現在安全嗎?]

    [坐標:當然,我捏住對方的軟肋,把他們狠狠教訓一番,他們現在看見我就跑。]

    [綠色的小白花:還好還好。]

    [坐標:因為有個人告訴我,我若想活,誰也不配讓我死。最不濟也要和他們斗個同歸於盡。]

    [坐標:他說男人就得有血性。]

    秦聽覺得坐標略顯中二的話親切而暖心,隱約有幾分親切感。他忘了是在哪處公眾號或文案里看到過類似的。

    看著坐標的經歷,再聯想到自己,秦聽悠悠地嘆了口氣。

    威脅坐標的是活生生的人啊,他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但威脅秦聽的是規則,是世界設定,是主角光環保護系統啊。

    一個是活物,一個是死物。

    秦聽吃力地反覆琢磨對方發過來的消息,目光落至軟肋。

    南竹那貨沒心沒肺能有什麼軟肋。

    等等,他有,老婆孩子啊!

    主角受不就是南竹的軟肋麼。

    其實,早在很久前,秦聽不是沒想過要找到主角受,只是,因為主角受沒成年。

    秦聽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跡,就跟這個世界查無此人一樣。

    估計大概也是主角保護系統的緣故,保障未成年的身心健康發展,所以,禁止主角攻受過早相遇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於是,秦聽陷入了思維陷阱,錯誤的以為必須得讓南竹再重新處個十幾任男友,才能遇見主角受。

    就跟消消樂過關一樣,不能跳過關卡,只得一關關的通過。

    可事到如今,事情發展實在出人意料。

    原南竹的第三任男友白黎險些成了秦聽的小爸,原南竹的第七任男友於潤辭對南竹唯有嫌棄與無語。

    眼見這故事感情線已經崩得怕是親媽-原書作者都不能認識。

    那就乾脆一步到位吧,兩全其美,就甭再禍害別人了。

    秦聽粗略地算一下,主角受比南竹小兩歲,南竹20周歲,今年正好18周歲。

    他的生日是六月初六,早上六點出生,666嘛,秦聽看書時候注意到這一點便再也沒忘記。

    所以,秦聽連忙翻了一下手機,主角受的生日已經過去一周了,所以他應該能夠找到他的蛛絲馬跡。

    想到這裡,秦聽終於得到了一絲慰藉。

    已然經歷過大喜大悲的秦聽冷靜地思考,這一次他不能再魯莽行事了,他得提前準備妥當,務必一擊即中。

    他真誠地和坐標道謝。

    [綠色的小白花:謝謝謝謝謝謝謝你!]

    坐標發了個害羞的表情包。

    秦聽發現已經一點多了,他連忙和坐標告別,戀戀不捨地放下手機,重新回到舒適的被窩裡。

    他是個被冰水浸濕透的人,在寒風裡形影單只地走了很久很久,此刻終於獲得了溫暖。

    *

    客廳里鐘錶滴答作響,江言酌倚在綿軟的沙發靠墊上,抬眼看了看走廊左側的客房無任何異常聲響。

    江言酌緊繃的情緒逐漸放鬆,他揉了揉發酸的脖頸,準備去陽台抽菸。

    路過別墅後門時,卻驚詫地發現那裡有人朝他在懶散地朝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江言酌遲疑地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拉開門,生怕弄成聲響。

    關上門後,他和於潤辭隔著一米距離。

    於潤辭穿著黑色的絲綢睡衣,姿態嫻熟地抽著煙,吞雲吐霧。

    和白日裡的嬌弱溫和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他望向江言酌,露出玩味的微笑:「怎麼一直守在客廳,是怕我爬床嗎,你未免太過小心些。」

    深夜裡的黑暗與寂靜會讓人扯掉白日裡偽裝著的虛假面目。

    苦澀的尼古丁會讓人甘願沉淪,盡情放縱,

    江言酌叼著煙,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漫不經心地打火,點菸。

    見他自破形象,冷冷回他:「你想多了,你還沒這個本事。」

    「哦,是嗎,那你恐怕有些小看我了呢。」於潤辭挑了挑眉,抬手抖了抖菸灰。

    江言酌側身避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的確是沒有什麼值得高看的,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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