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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41:52 作者: 李半盲
「他那個,額,喝多了,胡話連篇,你別在意,抱歉,」秦聽語無倫次地跟於潤辭道歉,看著他衣衫被扯得凌亂,胳膊上還有抓痕。
秦聽懊惱自責地再次道歉:「我沒攔住他對不起,今晚發生的事我也有錯。」
於潤辭臉色慢慢恢復如初,他溫和地幫忙找補:「沒關係的,他只是在和我鬧著玩。」
沒有過多的責怪,也沒有追問原因。
聽到於潤辭的諒解,秦聽更覺自己的行為卑劣,他將別人的苦難殘忍地撕開透露給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上演了一場滑稽的鬧劇。
本以為南竹在於潤辭身邊,會做個暖心人。
狗男主終究是不配。
*
於潤辭已經回到別墅內收拾床鋪,進行睡前安全檢查。
其他人又重新坐到帳篷里把酒言歡。
起風了。
盛夏夜晚的涼風是最涼爽舒適的,草本清香味道的驅蚊液在空氣中飄蕩。
秦聽婉拒喝酒的邀約,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吹風。
「小心。」
感覺眼前有重物的陰影襲來,秦聽直覺不妙,來不及抬眼看清狀況,出於本能立即警覺地往後閃躲。
與此同時,有個身影猛地從秦聽的旁邊沖了過來,握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拽,將他帶到更安全的區域。
轟的一聲,盛滿滾燙碳火的烤架重重倒地,烤碳骨碌碌地四散,迸濺出火星。碳灰陡然升起,在空氣中四散。
但凡秦聽反應慢幾秒,就算不被烤架砸中,也會被這些滾動著的高溫烤碳灼傷。
秦聽從愣怔中緩過神來,看著眼前表情嚴肅的江言酌禮貌道謝:「謝謝,多虧你提醒了。」
江言酌喉嚨滾動著,因受到過度刺激,嗓子險些發不出聲音。他努力保持鎮靜:「沒事,你有受傷嗎?」
帳篷里依舊是歡聲笑語,熱鬧高歌將這邊的動靜徹底掩蓋。他們全然不知這邊的狀況發生。
江言酌只是臨時起意,想出來抽根煙,就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在看見秦聽離傾斜的烤架距離不過半米的時候,江言酌的心臟幾乎要停止,他忍住慌亂與侷促,毫不猶豫地衝到他的面前,好在糟糕的事情沒有發生。秦聽仍舊毫髮無損地站在他面前。
光線暗淡里秦聽淺棕色的眸子波光流轉,似乎泛起迷濛水汽,但又不是特別明顯。
「沒有受傷,多虧酌哥了。」秦聽表情輕鬆,眉眼溫柔,努力給他一個從容的微笑。
笑容實在勉強,臉頰上的酒窩被裹挾著,不情不願地露出來。
江言酌看得心猛地揪成一團,不自覺的將手中的煙捏得粉碎。
秦聽淡淡地掃了一眼狼藉的地面,對眼前的事故發生緣由已是心知肚明。
很顯然,因為他沒有維持好溫柔體貼的伴侶形象,在之前的慌亂情況下,他不但開口斥責了南竹對於潤辭的粗魯行為。甚至用力摳動南竹的手指,阻止他的造次,引起他很強烈的不滿。所以遭到了人設崩塌的懲罰。
秦聽思緒萬千,各種念頭如糾纏的絲線般層層纏繞,理不清,看不透。他恍然生出一種因溺水即將窒息的感覺。
他頭腦極度不清醒,僵硬地彎下腰,伸出手要去觸摸倒下的鐵架。
一雙溫熱的手制止了他的行為。
秦聽抬起頭對上江言酌那雙看起來深沉冷靜墨色的眸子,令他瞬間清醒了過來,訕訕地收回了手。
江言酌的眼底不經意之中泄露出濃濃的緊張與關心:「你要做什麼?」
秦聽緩慢地開口:「我想把架子扶起來,他們喝多了不小心被絆倒肯定會受傷。」
他的耳朵里充斥著各種嘈雜聲,他呆呆的地站著,眼神里透露出茫然的不知所措。
明明自己的狀態已經差到不行,此時還有精力管別人。
江言酌的胸膛起伏著,他無聲地嘆息著點點頭:「我一會拿工具收拾就好,今天晚上你忙得已經夠累了,現在回屋好好休息休息吧。。」
江言酌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給秦聽下達了個無可違背的指令。
秦聽遲鈍地眨了眨眼睛,輕柔地開口:「嗯,好。謝謝,那這裡就交給你了。」
江言酌看著秦聽轉身離開,他的脊背挺直,肩頸線條流暢而富有美感。在這模糊的夜色里,背影也是美得極致而優雅,就是有些單薄瘦弱。
夜色正濃,夏風習習,樹葉婆娑而生動。
江言酌環顧了四周,正準備尋找工具清理地面。
思緒在某一瞬間被觸動,過去的畫面如倒帶般循環上演。
他猛地察覺事情的之處不對勁,驚出了一身薄汗。
這幾日一直困惑的事情隱約褪去了薄紗,終於露出詭異的面目。
*
已經是凌晨深夜了,秦聽仍然無法入睡。
醉酒後的不適姍姍來遲。
正如每個人酒後總會情不自禁地去想些悲痛難過的經歷。這種委屈失落的感覺,只會來遲,卻從不會缺席。
秦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和誰傾訴。
孤身奮鬥的日子太久,他深感疲憊與乏累。
室友陳子凡窩在靠近門口的床上睡得正香。
秦聽裹著被子起身,坐到了窗邊的榻榻米上,透過清澈的玻璃看見燈光之下飛蛾亂舞,無序且從容。
他百無聊賴地打開鯨魚app,主播坐標掛上了請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