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頁

2023-09-23 07:37:50 作者: 禾頁青
    他何時想讓她脫,她就必需脫, 她沒有資格拒絕。

    他其實說的也沒錯。

    這次她所穿到的書是一本文, 講的是女主陸清如何在宮中從太后身邊收養的養女到當朝皇后的故事,同時也穿插著陸清與男主皇帝祁晏之間的情深。

    而她則是陸清的雙胞胎姐姐, 卻與陸清的命運天差地別。

    她本命單字莞, 兒時與陸清走散, 爹娘在戰亂中身亡,可算是亂世孤女。天啟王朝是新的王朝,在這之前, 經歷了五王之亂,而陸莞便是在祁晏還是太子時就被收養。

    祁晏見她美得動人心魄, 有心栽培她, 想讓她成為刺探軍情最利的一把刀, 可惜她天生身子嬌弱,且在祁晏還沒將她送出去時,祁晏之父祁雲便已平息五王之亂, 當上了皇帝。

    陸莞便一直在太子府待著。

    祁雲因之前打仗受了傷, 在登位後不久, 因舊疾復發而崩,祁晏即位。

    祁晏之母,登為太后,住慈寧宮。

    見陸莞留在身邊已久,祁晏本欲將她封為貴人,卻被太后攔下。

    祁晏初登帝位,地方依然不穩,而作為天啟最大的隱患便是現在的南楚王蕭何。

    當初五王之亂,是南楚王在最後挺身而出,保下了祁雲登上帝位,先帝謝他對天啟之恩,賜南楚王封地,又因開國地方不穩,無能人將士,因此將天啟大半兵權交由南楚王。

    現如今祁雲已逝,當年的南楚王也在前幾年逝去,現在南楚王長子楚何繼承其位,卻愈加成為太后和祁晏心中之患。

    現在的南楚王蕭何,年歲不過二十有二,自十四歲以來隨父出征,當年平定五王之亂便有他的功勞。

    不僅在用兵打仗上他頗負盛名,而且南楚王的封地在金陵至河以南原本因為戰亂,被毀壞殆盡,不少山匪霸占於此,農民不敢靠近。楚何帶兵剿滅了山匪,進行了田稅改/革,如今這片土地肥沃,漸漸富庶起來,百姓安居樂業,南楚王的功績也漸漸傳到了皇宮中。

    正因他年少有為,才讓祁晏與太后生出了除他之心。這幾年南楚王與皇室之間的關係微妙,大多都是以蕭何隱忍退讓為先。

    就像這次,南邊生亂,太后藉此機會,以把京中醫女送來助南楚王為由,將陸莞禾賜予南楚王,實則便是想讓陸莞禾用美人計,探得南楚王虛實。

    這方舉動,眾人心知肚明。

    陸莞原本並不想去陌生之地,可奈何前段日子她與失散多年的妹妹陸清相認,此事被太后知曉。太后將陸清接入宮中,養在身邊作為把柄,要挾陸莞。

    陸莞不得已才將名字改為陸莞禾,被送到了楚何身邊。

    兩個雙胞胎姐妹自此也過上了不同的人生。

    原書中,陸莞禾體弱,刺探的情報皆被楚何發現,不久太后便賜了毒酒。

    她一身死,太后便以楚何害死皇上派來的醫女,實乃謀逆心起為由,派兵征討南楚王。

    後來如何,她也不知道了。

    據系統說,這個作者寫到一半就鴿了。

    陸莞禾剛到南楚封地,本因想方設法爬上楚何的床,但碰巧楚何領兵在外,半個月後才回來,今日算是他們第一次相見。

    不過,還有件更糟糕的事,在她穿來的前幾天,陸莞禾第一次送情報到京,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但大概已經被楚何的人截獲了。

    ……

    帳內的燭火燃了快三分之一,陸莞禾的思緒也慢慢回攏。

    男人此時已洗淨了手,坐在上方。

    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珠簾,隱約能看出他的姿態。

    他的手指微微撐著額角,淺淺闔眼,像是根本沒想多和她說什麼。

    「在這裡脫嗎?」

    陸莞禾輕咬了咬唇,這裡都說不上是內室,在這裡脫,甚至連最低賤的奴都不如。

    她雖然已被太后當作工具送給楚何,但終究不願被他如此輕賤。

    聽到女子憤怯之聲,楚何終於散漫地掀起眼皮,抬手掀開了一小片珠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我這裡,便是要守我的規矩,否則可以離開。」

    珠子相撞,男子的容貌終於得以看清。

    他的墨發高束,劍眉薄唇,頗有種在戰場上磨礪後所帶著的冷冽。

    清清冷冷的一雙眼眸正看著她,像是淬著寒冰。

    單是他的目光,便足以讓她發顫。

    他的目光肆意又無情地掃過她的全身,像是篤定了她不會這麼乖乖地聽他的話。

    越是這樣,陸莞禾便越不想輸在他面前。

    她不想要離開這裡,要是離開,等著她的只有死字。

    她的手指輕移,攥著襦裙的系帶,用力一扯,白皙圓潤的肩頭便露了出來。

    隨著她的動作,頭上的髮髻不小心鬆散,簪子掉落在了地面,發出一聲脆響。

    烏髮順著散落,垂在肩前。

    她的外袍已經落在了地上,再往下,便只剩下了裡衣。

    微風吹過女子的肩頭,微涼,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顫了顫,淚意已經湧上了眼眶。

    事到如今,沒到楚何喊停,她只能繼續。

    她又抬起手,指尖捏著衣邊,正要繼續往下褪時,肩上卻披了件男子的外袍。

    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聽到男子淡淡的聲音:「無趣。」

    說罷,他把她往陰影處一帶,而後大步走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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