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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16:12 作者: 白糖三兩
等學堂只剩下聞人宴和沈離經在的時候,他就坐在她身邊看書,手指輕捻書頁,看書人心猿意馬,始終無法靜心。
最後他嘆息一聲放下書卷,朝趴在桌子上的女子看過去。
沈離經睜開了眼,帶著初醒的迷茫,腦子裡還有些混沌,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夢,眼裡還有些濕潤。開口時聲音軟軟的,帶著些沙啞。
不知道怎麼的,聞人宴就想到了那些小貓窩在他懷裡的叫聲。
可能是沒睡醒,一開口就是:「小師弟,下課啦?」
青崖山拜師後,他認識了沈離經,只比他大了一歲,卻天天仗著入門早做了師姐。總是無緣無故來招惹他,讓人不厭其煩。作為師姐卻沒有師姐的樣子,和師兄師弟打成一團,帶頭闖禍惹事。那個時候他身體不好,不喜出遊,沈離經就帶著一幫師兄,站在他窗前,一口一個小師弟叫他。
後來有人喚他丞相,大人,各種各樣的稱呼名號,到頭來最不舍的那一句「小師弟」,卻再也沒人提起。
聞人宴眼底溢滿溫柔,淺笑開來:「下課了,我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嗚今天在寫回憶殺,把我自己虐到了。
我本來又好多以前的事情要寫,但是插進來會顯得拖沓,而且容易連接不上劇情,所以扣扣塞塞只能用回憶殺寫以前的發生的事。
本來想的是做一個整理,把過去直接寫他個七八章,但最終放棄了作死。
過期糖也是糖,我要把它丟番外里,這麼多梗不能浪費。
讓我加更的小天使,我要把我脫的發給你寄過去。
第37章 情種
白色衣袍和玉色百迭裙鋪在地板上,兩色交疊無端讓氣氛變得曖昧。
聞人宴和她挨得極盡,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身上若有似無的酒氣和冷梅香混合,冷風一吹,沈離經就清醒了大半。
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叫了什麼,若是叫他聞人宴也就沒什麼,偏偏是「小師弟」,糊弄過去都難。
她抿唇不語,尷尬地扭過頭去。聞人宴卻撥開她的髮絲,拉著她起來。「回去再睡,這裡會著涼。」
聞人宴接過她的傘,傘面不大,兩個人靠在一起,慢悠悠的往回走。
等送她進了院子,聞人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紅黎拉著采蘩自覺退出去。
「丞相可還有事?」沈離經收了傘問他,心裡還在疑惑他身上的酒氣從哪來。
聞人宴難得的在猶豫,臉色閃過幾分不自然,語氣也是試探性的:「下個月,我要及冠了。」
很多人都忘了,名滿天下的白衣卿相,還是個未曾及冠的少年。算來,沈離經死的時候,聞人宴也才剛滿十五歲,而沈離經自己也沒來得及過十六歲生辰。
「丞相的意思是......」
聞人宴眼睛直直的望著她,似乎在等她自己明白,奈何沈離經真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想要生辰禮。
「丞相想要什麼?」她一開口,聞人宴的臉色果然就好了許多。
要是讓他自己開口要生辰禮,可能他會一直憋著,最後氣到甩袖就走。
「你......會繡香囊嗎?」聞人宴不自然的開口,眼神甚至不敢和她對視。
沈離經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一聲,瞧見他耳尖還染了緋色,心中瞭然。
怪不得不好意思,他是想讓我繡個香囊啊。
以前閒來無事確實也試過女紅,只是她做事沒什麼恆心,不到五天就耐煩,丟了針線出去胡鬧。但她只是繡技拙劣,絕對稱不上一竅不通,而且也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費神。
好久以前她親手做了兩個劍穗,一個給了蔣子夜,一個給了聞人宴。前者沒見他用過,後者還收了她一個練手的香囊。後來她快嫁人了,心情實在煩悶,翻牆去找聞人宴,就見他院子裡堆了個火盆,裡面在燒些舊物,那個香囊和劍穗也在其中。
就是那次以後,她也就不再想著惹人煩,乖乖留在府中沒去招惹他,連自己的貓都看緊了,不讓它翻牆去聞人府。
沈離經搖搖頭:「我不會這些。」
聞人宴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面上還有些失落。「我不介意,你可以隨便做一個。」
北昌的女子喜歡繡香囊給心上人,他破天荒的提出這麼個要求,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
「為什么喝酒?」沈離經突然問他。
「心中不快。」
「為何不快?」
聞人宴眼睛望著她,為何不快,因為蔣子夜要娶她。他心裡一時間泛起心酸苦楚,快要將克制一寸寸擊潰。「你說呢?」
話一出口,帶著難忍的委屈。
沈離經眨了眨眼。「別不快了,我幫你繡,不嫌棄就行。」
他眼皮抬起,沒想到她突然鬆口。「不嫌棄。」說完後又皺了眉頭,想起來什麼似得,提醒她:「不能拿旁人繡的騙我。」
「那是自然。不過旁人繡的與我親自繡,又有什麼區別,還要好看一些。」
「不一樣,她們與你不一樣。」
何處不同,哪裡都不同。
之死靡它。
過了幾日,蔣子夜求娶沈離經的事漸漸平息了不少,似乎是聞人宴在有意打壓。而書院一派平和,沈離經時常回府,在涼亭小坐時必定會遇到蔣子夜。兩人時而下棋品茶,一來二去也就漸漸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