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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16:12 作者: 白糖三兩
若換了別的女子,被他這麼一看鐵定是一顆心都化作汪汪春水,臉頰也染上緋色才是。可沈離經裝始終是臉色冷淡,毫不羞怯的對上他的目光。
傅歸元收回視線,把桌子底下景祁的手一把抓住,吩咐道:「你先出去,催他們快點上酒。」
「為什麼要我......」景祁不滿,也不放心單獨留他們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傅歸元眼神冷冷一掃,帶著威脅:「你不去?你爹那邊......」
他一躍而起,立刻朝門口跑去,拉開門要踏出去一刻又猶豫著回頭,不太放心的對沈離經說:「崔姑娘,有什麼事可以叫我。」
傅歸元氣笑了:「你什麼意思啊?」
他啪得一下扣上門。
「敢問崔姑娘芳齡?」
「剛過十六。」
傅歸元靠近了些,又問:「如此,那你可許了人家?」
「未曾。」
沈離經往後坐了點,想和他保持些距離。本來北昌民風還算開放,可男女獨處一室難免落人口舌,現在還離得這麼近,傅歸元不是為了試探她就是為了和聞人宴作對。
「話說,你覺得丞相這個人怎麼樣?」他杵著下巴,視線仍然灼熱,就像是要透過沈離經的眼,去看到別的什麼人。
沈離經的回答很客觀,就像是從街上隨便抓來一個人也會贊同。「丞相乃人上人,是難得的濟世之才,不同俗流又滿腹經綸,令人欽佩。」
傅歸元放下杵著腦袋的胳膊,身子猛得靠近她,甚至一隻手捏著她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那你說,我怎麼樣?」
*
景祁開了門叫來小廝,心裡十分擔心傅歸元會不會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
交代完了就拎著兩壺酒往回走,卻聽到不醉樓的人聲躁動起來,便駐足看了兩眼,恰好瞥到正往樓上走的人,在色彩濃烈的人群中那一抹白衣實在是扎眼,偏偏還刻意離人遠一點似的,就更加顯得特殊了。
「表哥!」景祁有些驚訝會在這裡看到聞人宴。「你怎麼也來了?」
難怪呢,他說怎麼樓下突然這麼吵。
越往上,能有資格上去的人越少,剩餘人就是好奇也只能在樓下小聲議論幾句。因為傅歸元的緣故,大多數人都當他們二人是特地約在這裡。
聞人宴姿態從容,步履緩緩走上樓來。
景祁看他就連走路都是一隻手負在身後,一隻手垂於身側,走的端端正正一板一眼,腰間的玉佩晃動的幅度幾乎都不變。
儘管已經領略過多次聞人氏近乎嚴苛古板的家風,此刻還是忍不住驚嘆。
還好他姓「景」。
「為何在此處?」聞人宴並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
「啊,是凌......」景祁意識到什麼後突然住嘴了,要是他表哥知道傅歸元又在糾纏崔小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就是來和朋友喝個酒。」
然而聞人宴眼皮輕抬,他的眼神已經把要說的話擺在臉上了。
「我們就是來喝酒。」
「哪一間?」
景祁手上還拎著兩壺酒,被迫朝房間指了指。
聞人宴很快就走了過去,卻沒急著推門,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猶豫著停下。
景祁正掂量著要不要過去,卻見他突然又把門推開,臉上的表情似乎都陰沉了許多。
*
傅歸元靠得極盡,溫熱的呼吸都快撲到沈離經臉上。她板著個臉正要打開傅歸元的手,卻聽見身後門被嘭得一下推開,聽著還像是用了不小的力,兩人都被嚇得一顫。
沈離經還心想景祁怎麼這麼冒冒失失,推個門力氣這麼大,沒等她回頭看到身後人是誰,傅歸元就乖乖鬆了放在她下巴上的手,重新以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坐回去,看向來人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挑釁。
「誒,表哥!」景祁的聲音這才傳來。
沈離經扭頭看去,一時間被驚得忘了言語。
怎麼哪都有聞人宴?這都被他撞上了!
「哎呀,丞相大人怎麼來啦,是來喝酒嗎?」傅歸元嘴角輕佻,仍是掛著毫不在乎的笑。
景祁手裡拎著兩壺酒,不知道該不該往桌子上放。他覺著自己表哥的臉色比剛才差了不少,剛才推門那麼失禮,和他平日裡幹什麼都冷靜從容的樣子差遠了。
聞人宴站在二人面前,眼神冰冷,說話也涼颼颼的。「不是。」
一時間,不僅是沈離經,就連傅歸元都莫名生出了一種通姦被當場抓包的錯覺。
傅歸元刻了兩聲:「丞相這是做什麼,來了又不說話,你......景祁!站著幹嘛,把酒放這。」
「啊?哦......」他嚇得一個激靈,把酒放下就要走「表哥我先走了啊,先走了,你別跟我爹提起,千萬別!」
景祁帶上了門,飛似的跑離酒樓,在樓下暗中守著的晉堂一開始還擔心沈離經的安全,見到景祁飛奔跑了出來,聞人宴又剛上去不久,頓時就放心不少,安心在暗中等候。
「坐過去。」聞人宴對著沈離經說道。
她不解,又問了一遍:「什麼?」
這次他沒有回答,反而黑著臉,心情很不好的樣子,一隻手去拉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扶了一下,讓她坐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