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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陳飛昂仰頭看著黑色的天空,猖狂大笑道:「看吧,一個小小的祁禹秋,也想逆天而行?老頭,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最後的贏家一定是我!是天道!」
終會長也抬頭隨他的視線往上看,臉上的微笑卻始終不變,他問陳飛昂:「你看到了什麼?」
陳飛昂得意道:「我看到了天道,它要懲戒你們這群人,你們算什麼東西,天道可是掌控著整個世間,你們不過一群靈氣衰竭下的可憐螻蟻,還妄想螳臂當車,可笑!」
終會長微微搖頭,看著天上層層堆疊的黑雲,笑道:「你說的不對,我看到了它的焦急,看到了它在消散前組最後的瘋掙扎,它要完了。」
陳飛昂嗤笑,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無比震耳的雷聲,一道道閃電毫不留情的劈向礦山,一直未曾停歇。
他心下疑惑,黑色的閃電可是比九天玄雷更厲害,劈在生靈身上,可以瞬間讓活物化成飛灰,怎麼可能這麼多道閃電,還沒擺平一個祁禹秋?
他想到眼前這老頭遞給祁禹秋的那個印璽,眉頭皺起,沉聲問道:「你剛剛遞給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終會長唔了一聲,有些開心道:「那可是好東西,有它在,所謂的天道絕對再也動不了禹秋一根毫毛。」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我不信!」陳飛昂看終會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讓天道束手無策的東西。
終會長似乎心情很好,往礦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又好心給陳飛昂解釋道:「你口中所謂的天道早在七八百年前就該徹底湮滅,它投機取巧才躲過一劫,然而從它鑽了大道空子那一刻起,它就已經不能完全掌控這世間萬物了。雖然它不退位,但新生的規則可沒有消失,不過是被壓制著一直未曾出現罷了,如今我只是將新生規則截取一段封進了印璽,一新一舊,一新生一註定要滅,它自然拿禹秋毫無辦法。」
「當年禹秋被算計助它渡劫,它敢轉眼就翻臉,將那孩子劈得個灰飛煙滅,今日就該由禹秋親手將它送走,才好了了這段因果,這樣才叫做公平。」
說著終會長一直淡然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狠厲。
陳飛昂被終會長的話給嚇到了,他再次打量著眼前這個老人,看起來不過七八十歲,但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此人絕對參與了七百多年前那場劫難。
活了七八百年,如今竟然連天道都敢算計,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終於,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眾人耳邊炸開,很輕微,卻又像是響徹了雲霄。
隨著這聲脆響,天地間像是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一樣,終會長眼帶笑意的看向山頂,那裡站著一個人,手中提著把劍緩緩朝山下走來。
「他回來了。」終會長說。
陳飛昂面色灰敗,嘴唇微微顫抖:「不對,這是不對的,怎麼會這樣,我隱忍蟄伏了二十年,現在應該輪到我崛起了才對啊,怎麼會這樣。」
終會長憐憫的看著他:「你心性太差,若是沒有天道相助,不過一個毫無作為的底層失敗者而已。」
如此心性,就算今天僥倖成功,就算天道需要一個棋子短時間內復興玄學界,他也擔不了重任,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被打垮。
和祁禹秋差得實在太遠,終會長甚至根本不會有將兩人放在一起比較的想法。
陳飛昂還要再說些什麼,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拉扯他,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三魂七魄從身體裡飄出來,飄在了半空中。
此時風雨已聽,玄清等人正在整理儀容,見狀立刻將他抓了起來,塞進自己隨身攜帶的法器中,還往上面多拍了幾張符,生怕這小子再有機會逃跑。
而站在終會長面前的「陳飛昂」卻並沒有倒下去,他晃了一下,睜開眼時整個眼睛都變成了黑色。
終會長看了他一眼,表情不變,然後視線移向正往這邊走來的祁禹秋,語氣隨意道:「你老了,跟不上時代發展了,如今人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不需要所謂的天道制衡一切,你該消失了。」
對面的人沒說話,只是右邊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略帶著些瘋狂。
終會長看懂了他的意思。
今天便是新舊規則交替的最後一天,也是天道唯一能抓住的機會,他已經註定要湮滅,所以要拉他們這些人墊背。
終會長搖頭笑了:「你終究不是人啊。」
七百年多年前發生過的事,他決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
陳飛昂的身體軟綿綿的倒下去,祁禹秋走到二人身邊,問終會長:「他這是怎麼了?」
終會長道:「大概是被嚇死了。」
語落,這一方天地瞬間被無盡的黑暗包裹起來,所有人都慌亂了一瞬,然後發現緊挨著站在一起的人,絲毫無法看到對方,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像是突然變成了又聾又瞎的殘疾人。
祁禹秋手中握著那方印璽,發現印璽也只能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照出眼前幾公分處的地方,他甚至不能看到站在對面的終會長。
他抿抿嘴唇,手中的木劍輕輕向前伸了一下,感覺碰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就聽到了終會長在喊他的名字。
「禹秋,你的玉佩呢?」
祁禹秋聽到這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拉出掛在脖子裡的項鍊,那是閔煜送給他的「定情信物」,是閔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他記得當時與這玉佩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塊他們青邙山弟子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