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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四樓場景再次變換,變成了玄學協會的會議室,桌子兩邊坐著吳廣峰、玄清等人,他們俱是一臉失望的看著祁禹秋,仿佛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

    見祁禹秋進來,吳廣峰立刻瞪著他,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祁禹秋面無表情,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甩手就將紅線扔了出去,紅線一頭拴著他用雷擊木刻的木楔子,木楔子扎入吳廣峰的眉心,他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消失了。

    緊接著祁禹秋收回木楔子,手下不停,玄清、掌教、莫軍、常先見,一個都不剩,等最後一個人消失,整座會議室也慢慢變成了如二樓一樣的尋常走廊。

    酒店似乎抖了一下,祁禹秋甚至聽到了隱隱的怒吼聲,他冷笑,這迷陣的主人大概是想學人家布陣勾出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只可惜沒那本事,只能自己憑空猜測,然後用幾隻陰物化出場景來騙他。

    可笑又無聊。

    祁禹秋沒有急著上五樓,而是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兩趟,最終站在一扇門前,他伸手推門,門卻紋絲不動,仿佛和牆壁融為一體了一般。

    「我知道你能聽見,我這個人呢,最是小心眼兒,特愛記仇,既然招惹了我,那就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

    安靜的空間突然出現低沉蒼老的笑聲,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一般,那人道:「祁禹秋啊,也不過如此,等你從這裡出去,找到我的時候再說報復的事吧。」

    說完輕蔑的笑了幾聲,似乎篤定了祁禹秋根本不可能從這裡出去。

    祁禹秋嘖嘖兩聲,這傢伙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能聽出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得意,想裝高人也裝不像啊。

    他往眼前的門上貼了一張符,然後狠狠踹了過去,直接把門踹開了。門後並不是酒店的房間,而是不足四平方的空間,正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是一顆琉璃球,通過琉璃球就能看到他所有的動作。

    將琉璃球收好,祁禹秋繼續往上走,從外面看不過五層的酒店,竟然沒了盡頭,任他怎麼走都走不到樓頂。

    「只要你求饒,我便放你出去如何?」那道聲音又道,「祁禹秋,你是個有本事的,睜眼看看如今這世道,玄學界愈髮式微,出去多說兩句便被人當做騙子。玄學協會更是約束玄學界的發展,有意削弱玄學界眾人在普通人中的知名度,若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玄學界會消失。」

    「而你,若是玄學興盛的年代,當個國師也不是什麼難事,何不與我合作,共同將玄學發揚光大,到時候你也會人盡皆知,成為萬人敬仰的存在。且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絕對不能讓它徹底消失!」

    祁禹秋任他絮絮叨叨,根本不搭話,他掏了掏耳朵,站在不知道是第幾層樓的窗口往下看,下面白茫茫一片,已是看不到任何東西,他道:「尋常的幻陣不可能迷住我的眼,你這幻陣想必是藉助了這地底下原本就有的東西。魝城不算大,我不說每一處都去過,但能量這麼大的東西,只要在方圓十里之內,我不可能不知道。」

    「青邙山盤踞魝城小几百年也沒發現此物,聽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能知曉此物的存在,想必是有什麼機緣,只是這機緣於魝城來說,只怕是禍不是福啊!我就住在這魝城。可不能看著你在魝城作亂。」

    他的一番話說完,剛剛還在勸他一起合作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略帶著些憤怒道:「我的話你沒聽到嗎?你空有一身本領,就甘願被埋沒,甘願當一條鹹魚嗎?」

    「嘖嘖,你這話就錯了,我辛辛苦苦創業,哪裡鹹魚了?我那工作室你當是白給的嗎?我可能掙錢了。」祁禹秋不樂意了,「再說了,我打小就喜歡鹹魚,鹹魚有錯嗎?我就算是鹹魚也有人養,我家那位有錢的很,你有人養嗎?沒有吧?所以說咱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放著好日子不過,憑什麼跟你瞎折騰?憑你窮憑你腦子有病?」

    這一番話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硬是把那道聲音噎得半晌沒出聲。

    「你、你該死!」那聲音像是惱極了,都忘了掩飾自己的聲音,如今他的聲音聽著倒像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只是音調拔得太高,大概與他原聲還有些差別。

    祁禹秋搖搖頭,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這還沒說兩句呢就惱了。

    那聲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沉默了一下,再次出聲時又恢復了蒼老:「既然如此,你便留在這裡吧。」

    說完便不再出聲。

    祁禹秋沒有搭理他,只是站在窗前眯眼看著遠方,迷濛的霧氣里一切都成了若有若無的虛影,站了一會兒他轉過身,沒有再往上走,而是順著樓梯直接下了樓。

    也許那人只是想要阻止他上樓,下樓的路並沒有那麼長,只下了四五層便到了酒店的大廳中。

    此時,那道聲音不甘寂寞的再次響起,帶著些許嘲諷:「不妨告訴你,陣眼便在此樓的最高層,你努力往上走,運氣好也許還能在餓死之前走到,如今你是打算放棄了?」

    祁禹秋停下腳步,站在大廳前台處,攤手道:「誰說我要毀了陣眼,陣眼毀了也只是毀掉一座幻陣而已,沒什麼用啊。我剛剛往上走可不是為了找陣眼,既然動手,當然要從根源處掐斷幻陣再出現的可能。」

    「你……想幹什麼?」那聲音有些遲疑,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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