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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更可怕的是,他開始出現幻覺,眼前總能看到一團團花花綠綠的東西漂浮在空中,到了晚上眼前的花花綠綠不見了,一些灰黑色的人形又出現在他眼前,在微黑暗中圍著他的床頭走來走去。

    而且頭上那道原平整光滑的傷疤也慢慢鼓了起來。

    鄧朝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趕緊拼著最後的精神勁兒給常先見打了電話,讓常先見接他回工作室。

    他不是魝城人,父母都在老家,所以出租房裡只有他自己,常先見去接人時這傢伙已經到了快要睜不開眼的地步,等把人拉扯回辦公室,鄧朝就徹底昏迷過去了。

    在祁禹秋趕往工作室的時間裡,常先見試了很多方法,甚至也學祁禹秋那樣用針扎了鄧朝頭上的穴道,也沒能扎出什麼結果來。

    「祁哥,你來了。」常先見看祁禹秋進了辦公室,伸手將鄧朝頭頂的幾根針摘下來,讓開了位置。

    此時的鄧朝仍然緊閉著眼睛,雙眼下面出現了青黑色的眼袋,臉色蠟黃,特別像殭屍片裡剛被咬了快要僵化的人。

    李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滿臉愁緒,他也沒想到就一道小小的傷口竟然把人折騰成這樣,要早知道他肯定當天就讓鄧朝回來找祁禹秋了。

    現在弄成這樣,他也滿心愧疚,雖然不是他害的,但要鄧朝真出了什麼事兒,他肯定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

    他看著祁禹秋,眼中帶著隱隱的希冀問道:「小鄧這是什麼情況?」

    祁禹秋扒開鄧朝的眼睛看了看,隨口問常先見:「看出什麼來了?」

    常先見摸了摸下巴,皺眉道:「只看到他靈台暗淡,魂火忽明忽滅,但並沒有什麼東西在他身上遮了他的魂火啊。」

    靈台暗淡的人大多是大限將至,三魂快要離體了。若陽壽未盡卻魂火暗淡,便是有什麼東西將人身上的魂火遮住,然後慢慢把他三魂七魄拉出身體,一般來說,這麼做的多是找替死鬼的枉死冤魂。

    但常先見身上並無枉死冤魂留下的怨氣,且從面相上看也是個長壽的,這樣看來,那只能是有人在害他了。

    「是有人在他身上動了手腳。」常先見下結論道,「他受傷的地方是片場,那麼多人來來往往,動手的人難道是隨意下手,鄧哥恰好運氣不好趕上了?」

    祁禹秋笑著點點頭:「你說的不錯,鄧朝如今這樣確實是人為,但那人是一上來就鎖定了他,而不是隨意下手的。」

    他讓常先見搬了凳子過來,坐在沙發旁將鄧朝的左手拉出來擺在腹部,指著他的手腕道:「看到這條青黑色的線沒,從從手腕處延伸到生命線上,當生命線全被染成青黑色,鄧朝就小命不保了。」常先見低頭仔細查看,李琦也湊了過來。、

    鄧朝手腕上果然有一條線,只不過顏色和血管太相近,而且又是從手腕處延伸出來,很像是一條普通的血管,若不是祁禹秋特地點出來,還真看不出異常。

    李琦被小命不保四個字嚇了一跳,在確認祁禹秋不是開玩笑後,趕緊道:「既然這麼危險,那你趕緊把這條線給他去了,費用就從他工資里慢慢扣。」

    祁禹秋微微搖頭:「還是將人弄醒再說吧。」

    說完他便起身進了堆放材料的辦公室,不大會兒端著托盤出來了。

    硃砂化開放在一邊,常先見見托盤上沒有毛筆,以為他忘了拿,便要去拿,被祁禹秋攔了下來,道:「不用毛筆。」

    他從托盤上拿出平日裡刻玉石用的刻刀,讓常先見把鄧朝的上衣拉開,開始在他身上直接刻圖案。

    李琦眼看著刻刀刀尖刺破鄧朝胸前的皮膚,身上抖了一下,輕聲問道:「這麼嚴重嗎?竟然要往他身上刻圖案,用符紙不行嗎?」

    「這圖案刻在身上也是為了他好,刻完後尋常孤魂怨鬼可近不了他的身,完全不用帶護身符了,怎麼樣,李哥你要不要來一份,不要錢哦。」祁禹秋看了他一眼,笑道。

    李琦聽了這話心動了一瞬間,但看著鄧朝傷口滲出來的血珠還是不甘的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帶著平安符吧,有平安符在就夠了。」

    常先見倒是躍躍欲試,卻被祁禹秋無情的拒絕了:「這道符本就與平安符差不多,你刻了就是雞肋。」

    跟了他這麼多天,常先見雖然還沒獨自成功完成過一個單子,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實力,和玄學協會那些年輕人比起來可是好多了,而且能畫出來的幾張符擺出去那也算是有兩把刷子。

    常先見這才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符文刻完後,祁禹秋用手指沾了硃砂在鄧朝眉心處畫了幅火把的形狀,等火把畫好,鄧朝也顫顫悠悠睜開了眼睛。

    在看到祁禹秋坐在自己旁邊後,鄧朝本來有些迷濛的眼神徹底清醒過來,嘴一撇就包了滿眼的淚花子:「祁哥,我可算是看見你了,你再晚來一步,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話說完就要順勢往祁禹秋懷裡撲,簡直如同受了欺負,巴巴找家長告狀的大狗子。

    然而祁禹秋這個家長卻一點也溫柔,伸手就把人腦袋推到一邊躲了過去,見鄧朝滿臉委屈,拍拍他的腦袋:「別鬧了,這有正事兒要跟你說呢。」

    鄧朝趕忙拿了抱枕墊在腰後,眨巴著眼道:「祁哥你說,我都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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