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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哥哥你和爸爸都好壞,你們是壞人,壞人都要受到懲罰。」小女孩聲音變得陰慘慘,在青年的注視下流下了兩行血淚,緊接著全身的肉開始慢慢腐爛,腥臭的碎肉掉了青年一身,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副骨架站在他面前。
青年徹底傻了,他大腦像是當機了一樣一片空白,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副白骨伸出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想大喊救命,喉嚨里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氣音,然而就算是能喊出聲,此時也沒人能來救他,因為那些人也全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
此時的胡老頭和胡岩已經沒了剛剛的囂張和理直氣壯,站在他們面前的除了祁禹秋,還有兩個小女孩,而另一個剛出生就不幸因「難產」而夭折的嬰兒,正趴在胡岩的肩膀上。
羊水一樣透明的液體從嬰兒的身上流下來,流到胡岩的脖子裡,冰涼粘膩的感覺讓他渾身發抖,卻不敢回頭看一眼。
「爸爸,我好痛啊,我的脖子好痛啊!」稍微大一點的小女孩口齒清晰,她托著自己的下巴哀聲朝胡岩喊,「爸爸,你幫我把脖子縫起來吧,我天天托著,手好酸吶。」
說著說著,她的手慢慢放低,竟然把自己的頭拿了下來!
「啊!!!!」胡岩徹底被嚇破了膽,瘋狂的搖著頭往後退,可不管他怎麼退,女孩總是站在他面前一米處,距離沒有絲毫改變。
另一個女孩則看向胡老頭,一咧嘴便突出了一口內臟碎末,她不會說話,只能一直朝胡老頭伸手,胡老頭瞪大了眼睛,腿一軟便跌倒在地上。
「不、不是我動的手,不是我!」他啞著嗓子驚恐道。
小女孩似乎聽不懂他的話,只是本能的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她蹣跚著走到胡老頭身邊,直接把手伸進了他的肚子裡,然後慢慢的,整個身體都鑽了進去。
胡老頭臉上出現極其痛苦的表情,張大了嘴,眼珠子凸起,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胡岩見狀想要彎腰把他扶起來,卻眼看著他的肚子慢慢鼓起,透過輕薄的外衣甚至能看到鼓起的地方是一隻小小的手掌的形狀。
他瞬間不敢再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胡老頭在地上垂死掙扎。
就在他慶幸二女兒沒有找上自己時,卻感覺到脖子一陣劇痛,他低頭一看,有溫熱的血液順著脖子往下流,而那個趴在他脖子上的嬰兒朝前探出半個頭,嘴裡叼著一塊肉。
她生生從胡岩的脖子上咬下來一塊肉。
胡岩痛到幾乎暈厥,唯一的念頭卻是,這個嬰兒剛出生就死了,怎麼會有牙齒呢?
祁禹秋靜靜的看著這滿堂的人痛苦掙扎,臉上無一絲表情。
這就是因果報應。
在掙扎哀嚎的眾人身後,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站在門口,靜靜看了一會兒,才蹣跚著朝祁禹秋走來。
「先生,可否讓她們停下……」
祁禹秋笑了:「不好意思,不能。她們受苦的時候,你是否問了這些人,可否停手?」
一句話讓老者神色黯然,不再開口,失魂落魄的往門外走去。
他只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怎麼可能阻止得了被利益蒙了心的人啊,他當初不能救下這些孩子,如今自然也不能救下害了她們的劊子手們。
他只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老糊塗了……
過了今夜,這寧壽鎮還能剩下多少人呢?連青壯年都參與到了此事之中,是不是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才能留下一條性命?
「我們寧壽鎮,還有路可走嗎?」他半回首,看著祁禹秋。
祁禹秋微微搖頭:「你道這些年寧壽鎮是怎麼發展起來的?這些孩子只不過是祭品,真正幫你們飛黃騰達的,是提前預支了的整個胡氏的氣運。預支太過,寧壽村胡氏一族怕是再無路可走。」
聽到這話,老人踉蹌一下,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院子外面的人已經被祠堂里發瘋的人嚇傻了,他們沒想到出事的不是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而是寧壽鎮這一大群青壯年。
這些人一踏進祠堂里便開始發瘋,明明他們面前並無東西,卻一個個驚恐大吼,連連後退。有人死命往牆上撞,有的自己把自己咬的鮮血淋漓,而站在供桌前的那個老頭,抓起一塊稜角鋒利的石頭就往自己肚子上戳,離得老遠他們都能看到老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濕透,緊緊貼在他的身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快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他們全都瘋了,全瘋了!」
「是不是石頭裡有什麼致幻的毒氣,被摔了後溢散出來讓這些人產生了幻覺?」
「那、那我們快跑啊!」
一瞬間,各種老電影鏡頭在他們腦海里閃現,竟然在這一刻和眼前的景象重合了。
在發瘋的眾人之間,站的筆直的祁禹秋就成了異類。他抬腳邁過躺在地上的人,走到門口,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下嘆了口氣道:「剛剛有人猜的沒錯,這石頭裡應該有一種揮發性極強且毒性極大的氣體,你們趕緊下山報警吧。」
揮發性極強,那豈不是很快就散到院子外面來了?所有人都一鬨而散,朝著山下狂奔。
「那、那你怎麼沒事?」拿了祁禹秋石頭的那個大哥落在後面,疑惑的問祁禹秋。
祁禹秋微笑道:「我家是中醫世家,我身上自然常年帶著防毒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