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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木先起初還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看清祁禹秋手裡的東西後,臉色立刻變了。

    那是他們三陽觀花了很大力氣才修補好引魂幡,是整個鬼門陣的核心,怎麼會在祁禹秋的手裡!

    上次計成拿著這面引魂幡去收姓金那老頭的神魂,卻沒發揮出它的實力,被祁禹秋徒手撕成兩半,裡面的陰兵全都沒了。引魂幡被拿回去後,觀里幾個長老跑了多處墓地,才又收集了足夠的魂魄修補好,而鬼門陣恰好需要極陰之物做陣眼,這引魂幡便成為第一選擇。

    在鬼門陣裡面,引魂幡處於最安全的位置,陣中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就算是不小心走到陣眼位置,鬼門陣也會自動變換,讓靠近的人再次迷失,從而遠離陣眼。

    當然,如果能像他們掌門那樣,不為外物影響,慢慢摸索,自然也有機會破陣而出,但是祁禹秋才進來不到三分鐘,怎麼就拿到了它!

    「木先道長,這旗子看著挺眼熟,是上次被我撕掉那面?我都說了這東西不好,用了損陰德,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呢!」祁禹秋嘆了口氣道。

    說完他輕輕揮動小旗子,木先心頭警鈴大作,啞聲道:「你不要亂動,這鬼門陣玄妙至極,若一不小心,你我二人都得葬身於此!」

    這話木先說的十分真心,鬼門陣他們也不了解,能夠復原出來已經很不容易,動陣眼這種情況他們從來沒有嘗試過,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祁禹秋看看手裡的旗子,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道長你放心,這鬼門陣我熟得很,絕對不會傷到自己的。」

    說著繼續揮動旗子,木先見他不聽勸,慌亂的左右看看,趕緊走進房間裡把自己的拂塵和從觀裡帶出來的寶鏡拿在手裡,匆忙下了二樓。祁禹秋就是個瘋子,他可不想陪著這瘋子死在這裡!

    就在他剛走下樓梯時,便感覺到有陣陣微風從外面吹過來,輕輕吹起了他的道袍。

    木先僵硬在原地。

    有東西將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繞著他的脖子撓了撓,留下一陣陰濕的感覺。

    木先眼神一厲,手中拂塵狠狠向後面抽去,那東西被抽中,發出滋滋的聲音,隨著一股惡臭飄進他鼻孔,刺耳的尖叫聲從他耳邊響起並漸漸離去。

    木先陰著臉看向不斷從外面湧進來的身影,再次握緊了手中的拂塵。

    那些影子進來後便層層把他包圍起來,慢慢顯現出它們生前的模樣。

    厲鬼前世通常是無惡不作的惡人,死後才無法進入輪迴,只能在陰陽交界處飄蕩。能留存下來的惡鬼,已經完全失去了人性,在它們這裡,除了殺戮吞噬,再無任何其他東西。

    所以這些東西化成人形後,比黑影狀態更加的恐怖,每個「人」都赤紅著眼睛死死盯向木先,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木先甚至能聽到它們喉中發出的嗚嗚聲,比餓狼盯上食物時發出的聲音更加恐怖。

    他咽了咽口水,把寶鏡舉在胸前,悄悄往後退了一步。那些東西似乎畏懼他手裡的東西,並沒有再上前,木先趁著這個機會,四處打量,想找到逃出去的機會。

    然後他就看到了門前那道白色的身影。

    祁禹秋抱臂靠在門框上,像個沒事人一樣看著他,眼中甚至帶著一絲好奇的情緒。

    木先心沉了沉,這些東西都主動避開祁禹秋,根本不敢靠近他,難道是因為他手裡的引魂幡嗎?

    不不不,引魂幡這件法器最多能對付一下不成氣候的厲鬼,鬼門陣中的這些東西有的都死幾百年了,引魂幡根本不可能對它們造成影響啊!

    木先的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又看了看圍著他的厲鬼才想起來,這是鬼門陣,引魂幡是鬼門陣的陣眼,肯定能夠控制這些東西,對,就是這樣!

    只要把引魂幡搶到手,那他不但能逃出去,還能控制這些惡鬼殺掉祁禹秋。

    木先手緊緊護著銅鏡,往前走了一步。

    祁禹秋見他盯著自己手裡的引魂幡,便把小旗子舉起來朝他揮了揮:「木先道長想要引魂幡?反正是你們三陽觀的東西,我拿著也嫌髒,想要那就給你吧。」

    說著便隨意一拋,將引魂幡拋向被圍困的木先。

    木先被這巨大的驚喜給砸蒙了,他視線黏在引魂幡上,腦門砰砰直跳,然後看到小旗子啪嗒落在距離他兩米多遠的地上,剛好是那些東西包圍圈外。

    「你!」木先心裡一跳,咬牙切齒的看向祁禹秋,這小子就是在故意耍他!

    祁禹秋挑眉:「你不是想要嗎,趕緊拿啊,別等我改變主意,你想拿都拿不到了。」

    木先盯著引魂幡,終於咬咬牙,一狠心揮著拂塵朝包圍圈外沖了過去。

    那些東西看到他的動作都躁動起來,眼中紅光更甚,終於有「人」忍不住,飄到木先的背後,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木先慘叫一聲,手裡的拂塵迅速朝後面甩,那東西挨到拂塵後慘叫一聲離開,發現自己只是受了點輕傷,更加興奮的再次撲了上來。

    打頭陣的沒魂飛煙滅,其餘厲鬼也立刻行動起來,一擁而上,全都撲到了木先身上。

    三魂七魄被撕扯的疼痛讓木先幾乎背過氣去,然而這不是身體上的傷害,他的身體機制並沒有讓他暈倒,而是讓他更加清醒的感受著靈魂被凌遲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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