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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老太太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聲音沙啞道:「若真是如此,我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她的丈夫女兒都死於他們之手,她如今已經成了孤家寡人,就算是拼了這條命, 也要拉仇人下地獄!

    四人把受傷的男人抬到林子深處,祁禹秋用紅線將他圍在一棵樹下, 便繼續朝宅子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將大部分人都派到山下找人去了,祁禹秋他們來到宅子對面的小坡上時, 看到院子門口只有一個人守著, 院子裡燈火通明,可以隱隱看到有幾個人在裡面來回走動。

    老太太忍著滿腔恨意,靜靜盯著對面, 她問祁禹秋:「我看不出問題,這宅子裡並無陰氣怨氣。」

    「那是因為這裡的氣場便人封起來了,替曾家做事兒的人確實很謹慎。」祁禹秋道,「我進去,你們在這裡等著,莫軍你注意消息,找到證據我會立刻通知你。」

    常先見有些擔憂道:「祁先生, 你小心點啊。」

    祁禹秋點點頭,從他手裡接過背包挎在肩膀上,貓著腰往前方走。

    繞到宅子側方,他看著牆上插著的小旗子,嗤笑一聲,拴著銅錢的紅線一卷,將旗子從牆頭卷落下來。

    緊接著他助跑兩步,輕輕一躍躍上牆頭,小心跳進了院子裡。

    祁禹秋落地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小花園,假山奇石和各種綠植將另一側亮著燈火的房子遮住,連聲音都聽不真切了。

    祁禹秋扭頭看了看,餘光掃到兩米外的一棵樹,被站棵樹下的大狗嚇了一跳,這隻狗通體黝黑,有半人高,看起來兇狠至極。它夾著尾巴死死盯著祁禹秋,喉中發出嗚嗚的威脅聲。

    祁禹秋手中拿著一張符,朝它走了兩步,和善的笑了:「乖,千萬不要叫出聲知道嗎?」

    那狗剛剛還一副十分兇悍的模樣,見祁禹秋朝自己走來,立刻閉上嘴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似乎怕極了他。

    祁禹秋將符紙貼在它腦門上,看著它漸漸睡去,沒了動靜,才鬆了口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隨便選個地方,就剛好碰到這隻大狗子,要是這隻狗是個聒噪的,如今他怕是已經被發現了。

    還好這傢伙夠識趣。

    解決了狗子,祁禹秋沿著院牆往宅子後方繞去。這宅子裡果然是埋著遮掩氣息的大陣,有大陣在,就算是玄學協會的那些人來了,也不可能在這裡找到任何線索。

    祁禹秋沒讓莫軍直接通知玄學協會的人進來搜查,就是因為他們來了大概也什麼都找不到,驚動了曾家背後那個人,那這幾樁冤案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結了。

    他拿出羅盤,借著手機的亮光看著指針,果然,站在這院子裡羅盤也絲毫看不出異常來。

    可惜曾家謹慎過了頭,倒是留下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破綻。如果真是在一塊普普通通的地上,羅盤指針這麼安靜那是正常的,但是他們設下大陣的時候大概一心想要掩蓋院子裡的異常,而忽略了這塊地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這半山腰是絕佳的陰地,適合養魂而不是住活人,對孤魂野鬼來說,這裡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而此時這裡卻是乾乾淨淨,連一絲陰氣都沒有,那座大陣就如同曾文柏臉上的假面,用力過猛,欲蓋彌彰。

    祁禹秋輕哼一聲,收起羅盤,蹲在地上將整個宅子的布局畫下來,他對照八卦方位,在院子對應的地方找出了大陣的陣眼所在。

    扔掉樹枝,他看向那座小樓,小樓地下就是陣眼,只要毀了這隱匿氣息的大陣,藏在院子裡那些被換命之人的靈體和屍身便無處可藏了。

    祁禹秋背著包往後院走,繞到樓後面,蹲在牆角處將包從肩上解下來打開,把東西全都鋪在地上。

    今天本是出來給白興騰招魂的,出門的時候他只帶了些常用的東西,祁禹秋從裡面拿出帶來的黃布,撕成八個小三角,然後化開硃砂,在三角布上分別畫上八卦陣八個方位的陣旗。

    畫完後他將剛剛從花園裡撿來的八根樹枝刻上符文,用黃符全部包起來,插上陣旗。

    八面小旗子整整齊齊排列在地上,看起來雖然有些簡陋,但好歹能用。

    把陣旗別在腰間,祁禹秋拿了三清鈴,起身圍著房子走了一圈,確定方位後便開始把旗子插在對應的方位。

    第一面旗子插在地上,周圍還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當祁禹秋手裡最後一面陣旗插在地上時,整棟房子內里的氣場已經完全亂了。

    陰氣煞氣怨氣,還夾雜著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沖天而起,幾道濃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穿梭尖叫,聲音悽厲至極。

    前院傳出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緊接著便是各種嘈雜的聲音,祁禹秋聽到有人發動了汽車,大概是想要從這裡逃出去。

    他給莫軍發了消息,把地上的東西裝進包里。走到前院時,他看到那輛要離開的車子停在大廳前方,坐在駕駛位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瘋瘋癲癲打開車門,朝大廳裡面撲去。

    大廳里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那天在拍賣會見到的曾文柏,曾文柏攙扶著的則是一個頭髮花白,面色紅潤的老者。

    見年輕人撲過來,曾文柏大叫一聲,站在客廳外的另一個青年立刻上前去把人攔住,直接敲暈在地。

    老者站在正堂中,陰沉著臉看向突然出現的祁禹秋,其他人這才注意到,院子裡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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