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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他心下一頓,腦子頓時蒙了,他、他是要死了嗎?
被捆著的白興騰看到這一幕被嚇得哇哇大叫:「爸,爸你腰斷了啊!」
老太太笑了,裂開嘴露出掉光了牙齒的牙齦,然後從旁邊的包里拿出一把烏漆嘛黑的扇子,起身佝僂著身子朝門口走來。
白成業混沌的腦子被腰間的劇痛喚醒,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老太太,忍著痛苦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房門外。
老太太冷哼一聲,手中扇子迎面朝他撲了過去,白成業是靈魂狀態,但是仍然感覺到一股不詳的氣息從扇面上傳出,他甚至有種感覺,被這扇子碰到,他大概就回不去了。
手中的紙燈閃了一下,也沒能擋住扇子,白成業有些絕望了瞪大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色扇面,腦海中閃過一絲後悔,視線越過老太太看向哇哇大叫的白興騰。
都是這個混小子,好好的怎麼惹到了這麼個厲害人物,要是能回到幾天前,他一定打斷這小子的腿!
他腦子裡閃過各種想法,卻看到扇子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落在了地上。
然後才發現,肩膀上的那根紅線正扯著他往後飄,眼前的東西漸漸模糊變形,在白色房子消失前,白成業隱隱看到了一棟大樓,樓頂上幾個紅色的大字一閃而逝,他只來得及看清其中的四個字。
魝城……醫院。
祁禹秋手指夾著一張符裹住三清鈴,輕輕扣在手腕處的紅線上,紅線顫顫悠悠,青銅燈中的火光也飄忽不定。
躺在地上的白成業面色發白,表情痛苦,手緊緊攥著拳頭,額上的汗不斷往下滴落。
莫軍和常先見看著這一幕,皆是捏著把冷汗,剛剛一直十分安靜的白成業忽然掙紮起來,嘴裡發出痛苦的呼救聲,他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魂魄有一瞬間出現了散開的情況。生魂散開,那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祁禹秋倒是不慌不忙,手中的鈴鐺一直沒有停,見到白成業掙扎也只是動了動手腕上的紅繩,讓他們二人將青銅燈移到了白成業的頭頂處。
紅線顫動停止,青銅燈火光穩住,白成業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漸漸消失,然後他睜開了眼睛。
坐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的白夫人趕緊撲上來,問他有沒有事。
白成業顧不得別的,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朝祁禹秋喊了一句。
「在中心醫院,他們在中心醫院!抓我兒子的是個穿著布衫的老太太,拄著一根黑色的拐杖。」
祁禹秋熄滅青銅燈,對莫軍道:「你們能調動附近的人過去嗎?」
莫軍笑道:「祁先生你放心,抓人生魂已經犯了大忌,我這就找人先去找到那老太太。」
說完便打了個電話。
白成業從地上爬起來,常先見收拾了東西,幾人便迅速出門趕往中心醫院。
還未到醫院,莫軍便接到電話,那邊已經找到安老太太,把人看起來了。
祁禹秋奇怪道:「她沒反抗?」
「據那幾個人說,她似乎有親人在住院。」
人被找到的時候,她正從六樓一間病房往外走,似乎正準備離開,玄學協會的那幾人便順勢將她帶到了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從電梯裡出來,莫軍和祁禹秋說,他們玄學協會的人身上都有出門辦事的證件,拿著證件很多事情都會簡單許多。順便再次詢問祁禹秋要不要加入理事會,加入之後再有什麼事,他就能隨時調動分布在各個地區的成員了。
祁禹秋想要那張證,但又是真不想加入玄學協會,腦子轉了幾下,便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朝莫軍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莫軍被他這一笑笑得心裡發毛,也不敢再說什麼。
路過洗手間時,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一前一後從裡面走出來,祁禹秋皺眉往裡面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半倚在洗手台,他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腳下倒著一根拐杖。
西裝男看了祁禹秋一行人一眼,朝電梯走去,祁禹秋則走進洗手間,把拐杖撿起來遞給眼前的人。
「你的腿能下地了?」祁禹秋看著他額頭的汗珠,皺眉問道,此人正是唐鵬賦的學生紀康成。
紀康成接過拐杖,看著祁禹秋眼中出現了笑意,他道:「我就是出來上個廁所你,腿傷沒那麼嚴重。祁先生,老師來的時候把符給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祁禹秋看了一眼洗手間外,問他:「剛剛那兩個人是來找你的吧,他們就是李茂偉嘴裡的那個大人物派來的?」
紀康成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低下頭苦笑道:「祁先生,這件事您千萬別問,問我也不會說的。」
這時站在走廊里的白成業走到祁禹秋身邊,小聲道:「剛那兩個人有個我見過,好像是姓曾,是一個小會所的經理。」
「姓曾?」祁禹秋聽著這個姓,想起慈善拍賣會上那個面相詭異的曾文柏。
紀康成雖然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但還是露出了一絲異樣。
祁禹秋看向他:「你得罪了曾家的人?」
「我……和剛剛那人的兒子有點小衝突,不過都是小誤會,說開就好了。」紀康成笑道,臉上表情輕鬆,似乎事實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但是這明顯不可能,孩子之間的衝突,那人還能親自找到醫院裡來?
祁禹秋點點頭:「行,那你先回病房休息吧,我還有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