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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哥,那個老傢伙和陳柳他們才是一夥的,他們倆沒有幫那老道士。」石宏遠小聲道。
石宏傑拍拍他的腦袋示意他安靜下來。
黃道長冷哼一聲,道:「你是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沒人能管,所以才如此囂張,有恃無恐?我告訴你,你縱厲鬼行兇,傷害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惡劣的案件,玄學協會定不會放過你的!」
祁禹秋無奈,這老東西大概是不會說人話吧,一開口就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果然他這話剛說完,一直靜止在半空中的女鬼便飛速飄到他身邊,把人提起來再次狠狠摔了下去。
「啊!!」
這次的慘叫聲比上次更痛苦,黃道長另一條胳膊也摔折了。
「這畫中本是一股血煞之氣,遇到被辜負的女子怨氣便被觸動,繼承含恨而死之人的夙願,石夫人除了報仇,最惦記的就是兩個兒子,你罵他們人能饒得了你嗎。」祁禹秋嘆氣道。
黃道長只顧痛呼,已經無力再說其他,鍾偉也像鵪鶉一樣一言不發,守著半殘的師父一動不敢動。
女鬼半透明的身體越發的淡,她愣愣轉過身看著兄弟二人,青白的臉上帶著慈笑。
雖然祁禹秋說這不是他們媽媽,但石宏遠還是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喊道:「媽!」
女鬼微微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石宏傑看著她,輕聲道:「我會照顧好宏遠的,你放心。」
然後女鬼便帶著釋然的笑,化作一股青煙飄向了畫中。
客廳中安靜下來,石宏遠抽噎著問祁禹秋:「她是不是回畫裡了?以後還能出來嗎?」
祁禹秋搖頭:「那不過是借你母親留下的不甘和怨恨顯形的畫中煞氣,你母親夙願已了,她不會再出來了。」
石宏遠愣了一下,焦急道:「可是,可是我……石明達和陳柳還沒有給她償命,她怎麼就走了呢!」
「時間太長,這畫上的煞氣已經快要消磨殆盡了。」祁禹秋看著牆上顏色越發淺淡的畫道,「且你母親的夙願,大概也不是取這二人的性命。」
石宏遠還想說什麼,卻被石宏傑攔住了。有時候死了倒是解脫,這二人活著才能互相折磨,嘗遍這世間的苦啊。
石明達見女鬼散去,又來了精神,忍著劇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覺。他低吼了一聲,慌亂的錘了幾下自己的腿,又瘋狂的撿起一片瓷片在腿上劃了幾道,鮮血流出,他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陳柳捂著自己的臉,呆呆看著這一幕,下意識的往石明達背後看了一眼,發現他的背上扎著許多碎瓷片,而其中一片正好扎在他的脊椎上。
「怎麼回事,我的腿,我的腿斷了嗎?」石明達問陳柳,語氣帶著些祈求。
陳柳冷哼一聲,說出了石明達不願意接受的真相:「你大概要癱瘓了。」
「癱瘓?」石明達重複著她的話,仿佛聽不懂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石宏傑走到他不遠處,蹲下,好心給他解釋:「意思就是,往後的日子,你可能要永遠坐在床上或者輪椅上,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要人伺候。也許傷得太靠上面,你還會大小便失禁,所以可能會需要帶成人紙尿褲,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請護工,陳柳也會一直守著伺候你的。」
陳柳嗤笑:「你們父子們折騰吧,我和小樂明天就離開魝城,離你們這些神經病遠遠的!」
「離開?你確定嗎?過了這麼多年富太太的生活,你要拿什麼養活你自己和兒子?」石宏遠挑眉,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哦,不會是想靠你弟弟陳昌吧?你放心,他是走不出魝城的。」
陳昌策劃實施了針對他母親的計劃,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畜生呢。
陳柳手一抖,顫聲道:『你、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
陳昌是她背後的支柱,她能嫁給石明達,過上豪門貴婦的日子,全都是靠陳昌的策劃,這些年石明達被她牢牢抓在手裡,也少不了陳昌的功勞。
陳昌從公司里撈了不少錢,足夠他們換個城市過逍遙自在的日子,只要有他在,她遲早還能再找個有錢人嫁出去。
石宏傑靠近她,眼神忽然變得冷厲,貼在她耳邊道:「他啊,可能比石明達還要慘,還有你們從公司掏走的錢,我可都找到證據了呢。」
陳柳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癱坐在地上,又怒又怕,這個石宏傑根本不是什麼草包,他就是個魔鬼!
石宏傑起身,道:「我已經叫了救護車,幾位稍微等一下,可能馬上就到了。」
說完他轉身看著石明達道:「爸您放心,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您就好好養病,不用操心公司的事。」
石明達怒瞪著他,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客廳里除了石明達和黃道長的痛呼聲,再無任何其他聲響,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沉悶。
祁禹秋扶了把椅子坐在桌子旁,看著牆上那副畫,道:「石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將這幅畫送給我?」
石宏傑愣了一下,笑道:「自然可以,這畫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了,您想要便拿去吧。」
黃道長見狀忍著劇痛,聲音十分虛弱道:「祁、祁大師啊……這東西不是要交給協會處理嗎?」
「我又不是協會的人,為什麼要交給他他們處理,這就當是今天石先生請我來的報酬了。」祁禹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