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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那些煞氣越來越多,漸漸將他包圍,計成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血紅,耳朵里全是慘叫哭嚎,那些鬼魂臨死前的絕望和痛苦占據了他的心神,計成已經完全迷失,慘叫著鬆開了握著旗杆的手。
血海慘狀把計成嚇得抱頭蹲在地上不敢動,而在別人眼裡,他卻像個傻子一樣,在原地打轉哭嚎,沒有一絲三陽觀長老的形象。
慈軒忍著身上被揍出的劇痛對祁禹秋吼道:「你對我師叔做了什麼?!」
祁禹秋聳聳肩,朝他晃晃自己手裡的鈴鐺:「我只是給你師父聽了一首洗滌心靈的曲子,他大概是深受感動,想起了那些年裡做過的壞事,正在心痛愧疚呢。」
「你胡說!我看你們就是妖道,被玄學協會請來對付我們名門正派的妖道!」慈軒嘶吼道。
祁禹秋嘖嘖兩聲,走過去提著他的領子把人拖進棚子下面,道:「得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麼嗎,自己看看不就成了。」
被怨氣包圍,慈軒也立刻陷入了無盡的慘叫聲和求救聲中,那些人死前遭受的羞辱劇痛在他身上一一重現,慈軒崩潰的揮動胳膊想要把那些東西趕走,卻沒有絲毫辦法。
有人從身上拿出符紙,想要把兩人從怨氣包圍中救出來,卻被祁禹秋攔住,一同丟了進去。
在場的其他人眼看著祁禹秋像是拖死豬一樣,把人拖進棚子裡,都一愣一愣的,傻眼了。
三陽觀的人一個不少,全都擠在棚子下鬼哭狼嚎,吳廣峰臉色複雜的看著祁禹秋道:「你這樣是徹底得罪了三陽觀啊!」
祁禹秋把人都拖進棚子裡才拍拍手道:「得罪不得罪又能怎麼樣,耽誤我掙錢就是該揍,那三陽觀我看已經從根子上就壞透了,遲早要倒,我不過路過了推一把而已。」
「行了,這一頓鬧騰,淨耽誤我時間,咱們還是早點把金老接回去吧。」
幾個協會的青年早就徹底清醒,看到祁禹秋把三陽觀的幾個畜生都給收拾了,看著他的眼神都帶上了崇拜,這才是狠人啊!
「祁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您儘管開口!」幾個人圍上來道。
祁禹秋抬下巴示意他們:「把那些狗血全都清掉,院子外面的繩子全部扯下來燒了。」
「好好好,我們這就把院子打掃乾淨。對了,這幾個人礙事不?要是礙事我們把人抬到一邊去。」
「讓他們呆在那吧。」祁禹秋從常先見那裡接過盒子,打開,開始將玉釘子和銅錢按照既定的路線,一枚一枚釘在地上。
五帝錢鋪出來的路從金老先生的屍身一直延伸至院門外,出了院子門便沿著小路再次延伸至大路上。
將那塊繪著引魂陣的布鋪在路的盡頭,祁禹秋返回院子裡,再次拿出了自己的銅鈴。
他掐著手訣,念出悼詞,手輕輕晃動,金老的屍身上,一道黑氣濃郁的身影慢慢飄出。
他眼睛的位置泛著黑紅,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出來便要撲向祁禹秋。
祁禹秋手中一道驅邪符打過去,金老先生立刻慘叫著縮回自己的手。
「金老先生,前塵之事皆為過往,我今日便為你開路送行,望你一路順風!」
他一掌拍向扎在床沿上的第一顆釘子,那釘子發出輕響,掉落在地上,黑色的身影便立刻隨著釘子的方向飄向院子外面。
在場的只有常先見有陰陽眼,見到這一幕他臉上浮現出笑容,其他人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有一股陰風從自己身邊飄過去,飄向了院門,便知道那是金老走出來了。
吳廣峰和幾個年輕人紅了眼眶,跟著陰氣跨出院門,一路走向陰路盡頭。等最後一顆釘子崩出,鋪在地上的引魂陣四角的玉鈴鐺嘩啦啦的響起來。
祁禹秋站在門口,對吳廣峰道:「將老先生帶回去吧。」
「好,謝謝祁先生。」吳廣峰隔著小路,朝祁禹秋深深鞠了一躬。
幾個年輕人也沉默著朝他行禮,金老算是他們的師父,祁禹秋救了他們師父便是對他們有了莫大的恩情。
祁禹秋受了這一禮,回頭看著院子裡仍然在哀嚎的幾人道:「這幾個人,要叫救護車把人送醫院去嗎?」
「這……」常先見也發愁,送醫院去了那也檢查不出什麼啊。
吳廣峰笑道:「這件事祁先生您就不用管了,協會中自然有處理這種事的流程。」
「成,那我就不管他們了。」祁禹秋走到棚子邊,伸手拿起了那正陽幡,輕輕一扯。
刺啦一聲輕響,聽在剛清醒的計成的耳朵里卻如同驚雷般震耳。
他抬眼看著祁禹秋手裡被撕成兩半的正陽幡,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厥過去。
正陽幡,被撕了!!
「你、你、你毀了我的正陽幡!」他大吼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祁禹秋手一松,兩塊破布便輕飄飄落在地上。
「啊,一不小心就給撕破了,這太不結實了,你們下次記得搞點質量好的布料,那麼有錢,在這上面可別摳門啊。」祁禹秋笑嘻嘻道。
計成被他這漫不經心的語氣氣到吐血,他趴在地上緊握著兩張布,眼神陰狠的瞪著祁禹秋:「好,很好,祁禹秋,我記住了!我們三陽觀,絕對不會放過你!」
祁禹秋掏掏耳朵:「這句話你說了好幾遍了,煩不煩啊,得了,回去告訴你們觀主,我好像有東西落在你們三陽觀忘了取了,等過段時間有空了我一定去拜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