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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7:39 作者: 種樹的喵
    「祁哥,是不是和她有關?」常先見問道。

    祁禹秋微微點頭:「上去看看。」

    常先見心裡火氣更大,這人不僅心裡變態,腦子也有毛病,家裡還有小孩子竟然還做出泯滅人性的事,難道就一點都不怕報應到孩子身上嗎?

    和老太太道謝之後,祁禹秋便帶著常先見上了樓。

    這棟樓每一層有六戶,三樓目前只住了兩戶人家,分別住在樓道最兩端的兩套房中。

    東邊的一半走廊種滿了花草,花盆擺放得錯落有致,看得出花的主人對待它們很用心。

    穿過花花草草,兩人在門前站定,敲了敲門。門後面有慌張的腳步聲和瓶子被打碎的聲音響起,然後門被打開一條縫,剛剛那個小姑娘露出半張臉,怯生生的看著祁禹秋兩人,小聲道:「有事嗎?」

    門打開的瞬間,兩人就聞到了從裡面飄出來的好大一股中藥味兒。

    祁禹秋伸手推門,道:「你爸爸媽媽呢,我找他們有點事。」

    「爸爸病了,在休息,媽媽不舒服,你們改天再來吧。」女孩說完有些驚慌的想要關上門,常先見卻不給她機會,輕輕拉住她的手把人拉開,門也隨著兩人的動作打開,露出了有些簡陋的客廳。

    一個面色蒼老憔悴的女人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中間,眼神淡然的看著兩人。

    她周身的氣場十分雜亂,祁禹秋還是感應到了那道母蠱的氣息,但是本應陽氣充足的母蠱此時卻奄奄一息,似乎撐不了多久了。

    「你們幹什麼?」女人冷聲問道。

    常先見自然也看出來,母蠱就被種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脫口道:「我們來救你!」

    祁禹秋打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就這還看不出來,這女人就不是被迫的嗎?

    他將耳墜拋到桌子上,問道:「這東西,是你賣出去的吧?」

    女人伸出綁滿了繃帶的手,將耳墜拿起來看了看,冷聲道:「是我賣出去的,你們想怎麼樣?」

    「母蠱是你自己種在身上的?」常先見不可置信的問道。

    女人嘲諷的看著他:「不然呢,你以為我會把蠱種在別人身上?我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祁禹秋見她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冷哼道:「你覺得把蠱下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力承擔這種痛苦,就可以十分心安理得的吸別人的陽氣,沒有一絲愧疚?」

    「你不會不知道,子蠱會對它們的宿主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吧?這些子蠱傳出去,會對多少人造成傷害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女人臉色一沉,看著祁禹秋道:「蠱是她們自己買去的,被迷惑的男人心志不堅貪戀美色才會受影響,如果不是心有貪念,怎麼會被迷惑?既然貪心,那便要為自己的貪慾付出代價。」

    「你就是拿這樣的理由安慰自己?」祁禹秋嗤笑,「是人就有貪念,若不是被你的蠱影響,他們的貪念只會埋在心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醜態百出,你自己不也是被貪慾迷了眼嗎?」

    「你胡說!」

    祁禹秋眯眼:「如果我說,我能救你丈夫,你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不是貪心,你為何要逆天而行,強留他三個月呢?」

    女人手抖了一下,那副耳墜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掉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遼,明後兩天雙更日萬(??ω?)?嘿

    第六十六章

    「小歌, 是誰來了?」虛弱的聲音從臥室中傳出來, 然後走出一道有些單薄的身影。

    小女孩趕緊走過去扶住他。

    男人長相溫潤, 一雙眼睛更是溫柔似水,他嘴角微微帶著笑意,看到兩個陌生人站在自家門口,也只是皺了皺眉頭, 便笑看向女人:「阿菁,這兩位是?」

    他一走出來,祁禹秋便看出他的身上也被下了蠱,而且是情蠱中的母蠱,氣息與女人身上的極為相近。

    女人臉色變得煞白,表情慌亂起來,趕緊道:「這是……這是小歌的老師,今天過來家訪。你不是很困嗎,怎麼起來了?」

    「哦, 原來是老師啊,小歌最近在學校裡面怎麼樣, 有沒有調皮啊?」他寵溺的揉揉女兒的頭,柔聲道。

    女人眼帶祈求的看著祁禹秋, 祁禹秋看了她一眼, 微微點頭, 對男人道:「她很乖,學習也很努力。」

    男人輕輕笑了:「我家小鴿子就是太內向了,還希望老師多照看她, 麻煩您了。」

    「我會的,那麼,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只是這邊的路有些亂,能送送我們嗎?」

    女人勉強笑道:「好,我送老師出門,小歌你照顧好爸爸。」

    「媽媽……」小歌抱著爸爸的胳膊,十分擔憂的喚了一聲。

    她安撫的看了女兒一眼,才起身隨祁禹秋兩人走出了家門。

    出門後,女人帶著祁禹秋穿過另一個方向的小巷,便來到東城的護城河邊。

    她將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到耳後,看著遠處的河水沉默,然後解開胳膊上的繃帶,低聲道:「我知道這樣不對,阿媽曾經說過,做壞事是要受到懲罰的,我已經受到懲罰了。」

    她的胳膊上除了自己劃出的新鮮傷口,還有已經發黑的舊傷,那些舊傷在蠱的影響下永遠不會癒合。繃帶綁著,傷口處的肉會慢慢腐爛發臭,她每天劃出新傷口之後,還要親手將那些腐肉割掉。

    常先見看得頭皮發麻,不由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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