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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放下書,沈故淵道:「我喜歡吹風。」

    「這樣您的病會一直好不了的。」池魚皺眉。

    心裡陡然一暖,沈故淵低笑,眉眼都溫柔了起來:「你關心我?」

    池魚點頭:「這是自然,您要是再不好,知白又想進宮去告御狀了。」

    暖了沒幾瞬就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沈故淵沉了臉。

    「怎麼?」池魚被他這表情嚇得後退小半步:「我說錯話了?」

    「你……」僵硬許久,沈故淵聲音有些沙啞:「你就不怕我當真病死了?」

    「怕啊!」池魚瞪大了眼:「您可千萬別病死!我還指望您幫忙呢!」

    「……」

    伸手捂住心口。沈故淵低笑,神色複雜地道:「我算是知道你以前是什麼心情了……但我也沒你狠啊,我至少從來沒有忽視過你的周全。」

    「啊?」池魚疑惑地問:「您說什麼?聲音太小了,聽不清。」

    「沒什麼。」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沈故淵道:「你等著吧,等會徐宗正就來找你了。」

    眼睛一亮,池魚興奮地問:「當真?」

    「當真。」沈故淵垂眸:「我先進去休息。」

    「好好好!」池魚笑了,神色都和藹起來:「您好生休息,我等會就讓人送藥過去。」

    沈知白遠遠地就看見池魚蹦了起來,她自從嫁進王府,已經很久沒這般活潑過了,這得多高興啊?

    正想起身去問問她在樂什麼,就聽得管家過來拱手道:「小侯爺,徐宗正在花廳等著,說要見您和夫人。」

    宗正?沈知白站了起來,連忙喊了一聲:「池魚!」

    後者的反應倒是挺快,跑過來拉起他就走:「我聽見了,咱們不用更衣了,直接過去就是。」

    沈故淵真乃神人也,這都能算到,看來事情多半是辦好了!池魚興奮地往花廳蹦過去,一路上還忍不住在想,這位大仙會用什麼法子辦成這件事呢?

    沈故淵改了卷宗,順手捏造了一封聖旨,一封先皇給寧王平反的聖旨。

    徐宗正很困惑啊,為什麼一夜之間卷宗里都寫的是寧親王?沒有絲毫改動的痕跡,聖旨也有存檔。可他分明記得寧王只是郡王,沒有封親王啊。

    查遍所有典籍,徐宗正懷疑自己是腦子出問題了,所以來靜親王府找寧王遺孤問問。

    池魚一聽徐宗正說的疑問就板起了臉:「我父王本就是親王,被人陷害,不是早年就平反了嗎?」

    徐宗正和沈知白一起傻眼了。

    「大人不信可以回去繼續查卷宗,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池魚道:「這可不是件小事。」

    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把徐宗正給糊弄走了。沈知白抓著池魚問怎麼回事,池魚笑眯眯地道:「大仙的功勞,他一早說過要麼告御狀要麼改卷宗等宗正年末發現,現在不到年末,宗正發現了,那定然就是他改了卷宗,讓宗正發現的。」

    「瘋了嗎?」沈知白皺眉:「卷宗豈能隨意改?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他有法子改得讓人看不出來。」池魚勾唇:「他有這個本事。」

    沈知白保持懷疑的態度。

    然而幾天之後,徐宗正上奏皇帝說了此事,三大親王一起去卷宗庫查,發現的確沒有被人修改的痕跡,卷宗好像一直都長這樣。

    「也不是什麼大事。」忠親王笑了笑,道:「既然成這樣了。那咱們就按照這樣來吧,今年年終祭典給寧王的規制升為親王。」

    這樣反而好了,忠勇侯不必被牽扯進去,也能讓沈知白和寧池魚安靜了。

    沈萬千沒什麼意見,靜親王自然也就順著台階下,順便給忠親王送去不少禮品,以修補關係。

    池魚滿足了,就算必須暫時放過忠勇侯,那至少父王的事情很漂亮地解決了。

    她準備了厚禮,恭恭敬敬地去謝過沈故淵。

    沈故淵坐在軟榻上輕輕咳嗽,掃一眼她的禮盒,不屑一顧:「拿回去。」

    池魚尷尬地道:「這些都還挺貴重的。」

    「我不缺。」沈故淵起身,拂了拂衣袖:「俗不可耐。」

    「那……您有別的想要的東西嗎?」池魚歪著腦袋問他:「不報答一二,我良心難安。」

    別的想要的東西……沈故淵垂眸,看了自己腰間一眼。

    他腰間有一個紅色的香囊,上頭繡的是一對鴛鴦,針法算不得很好。

    「非要送,就再送我個荷包。」他淡淡地道。

    池魚後退一步,皺眉屈膝:「我已為人婦,送香囊荷包之類的東西等同出牆,實在不妥。」

    「那就別送了。」沈故淵不屑地別開頭。

    池魚抿唇,為難地看了那一堆禮物一會兒,嘆口氣,還是讓人抬出去。

    鄭嬤嬤和郝廚子蘇銘三人縮在角落的結界裡,瞪大眼看著自家主子捏著個香囊。

    「他不是向來不喜歡身上有飾品嗎?」郝廚子低聲道:「這掛個娘里娘氣的香囊是什麼意思?」

    鄭嬤嬤伸手就打了他的腦袋一下:「你傻啊?仔細看看那是什麼!」

    眯著眼仔細看了看,郝廚子很不理解:「還是個香囊啊。」

    蘇銘就機靈多了,恍然大悟道:「那件衣裳上剪下來的!」

    「什麼衣裳?」郝廚子還是不明白。

    蘇銘比劃道:「先前池魚姑娘不是送了主子一件衣裳嗎?大多是鄭嬤嬤代勞的,獨獨那一對鴛鴦是池魚姑娘自己繡的,主子後來把那衣裳剪爛,讓我拿去扔了。我拿的時候就很好奇,因為剪的形狀有些奇怪。抖開看了看,就少了那對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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